題記:終於得以相見
在那個漫漫長夜
歌舞昇平的浮華
喧囂繁榮的迴歸
終究還是湮沒了承諾和誓言
卻爲何仍在執意追隨
今天是雷諾家族舉行舞會的日子。傍晚的倫敦城下起了綿綿秋雨,手握着鑲金的請柬坐在豪華的勞斯萊斯車內,卻無心欣賞一路風景,身旁的安妮倒是興奮異常。說真的,如果不是這丫頭吵着要跟我一起去(還用了那招哭鬧式的),我肯定打死也不會帶上她的。雖然參加舞會的賓客們可以帶上自己的好友,但我實在不情願讓她跟着,原因很簡單:我有特殊任務在身。
雷諾家族是當地一家相當有實力的財團,當家人蘭特爾&8226;雷諾是個鼎鼎有名的輪船製造商,爲人謙和有禮,但到了生意場上便十分老辣精明。據可靠情報,雷諾先生的敵人將利用他們家舉辦舞會的時機綁架他那剛剛繼承爵位的兒子,以此作爲要挾。由於王室不想讓警察局插手太多貴族的“內部事務”,於是在派出了幾名便衣保鏢後便讓我以貴賓的身份前去保護那個子爵。
至於爲什麼會選擇讓我去充當這個“臨時御姐”,小塞是這樣解釋的:“因爲主人和子爵年紀相仿呀。”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就爲了這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可憐的天之驕女就這樣稀裡糊塗地上了賊船,而即將面臨的說不準是一場生命的賭注。
不知什麼時候雨已經停了,下了車,安妮已經迫不可待地跑到前面一個勁的回頭催促着我。“我只能送到這裡,接下來就要靠你自己了。我相信主人的能力。”塞巴斯蒂安握住我有些冰涼的手,深紅的眼眸中似有暗流涌動。“記住,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點點頭,迅速地抽回手,毫不猶豫的轉身大步向前走,不留一絲餘地讓自己回頭。擦肩而過的剎那,不禁感嘆自己的可笑:豁出生命只是爲了那句無法兌現的承諾!?
“請您出示相關證件。”侍者頗有禮貌地行了個禮。
我微微一笑,遞上名片和請柬,英俊的男侍連忙笑着向我優雅一鞠躬:“尊敬的伯爵小姐,這邊請。”
“哇。璟,你好有面子哦。”安妮興奮得大叫。我生怕這丫頭惹出什麼麻煩,不由分說拉起她跟上侍者的腳步。
一進入大廳,霎時間明亮耀眼的燈光令我有些不太適應,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侍者上前用他那特有的男中音說道:“法多姆海恩的當家人---夏御璟伯爵到!”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向我這邊投來,接着彙集、聚焦,偌大的廳堂一下子安靜下來,原來作爲背景音樂的輕柔舞曲此刻清晰地在耳邊迴響。
儘管我這個人一向比較遲鈍,但尚且還能從這些人的目光中讀出些東西。有好奇、羨慕或友善的、當然也不乏詫異、不屑甚至嫉妒的。被人盯着看本來就不舒服,更何況被這麼多的人盯着。小塞這傢伙不會把我打扮得很離奇吧,雖然一向很欣賞他的審美觀。不過我還是不放心地瞅了瞅旁邊的鏡子,這一看不要緊,心裡禁不住暗呼:“這還是我嗎!”
的確,淡粉色的旗袍將嬌小的身材襯托得玲瓏有致,而一雙白底鑲金邊的高跟鞋則增添了幾分高貴的氣質,烏黑如瀑的長髮利索地挽起,再點綴以一枚玉製髮飾,青春的臉上略施粉黛。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我比起這些穿金戴銀、濃妝豔抹的貴婦們,算不上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至少也稱得上是美冠羣芳了。想到這裡,我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相比那些神情嚴肅,衣着正式的男賓,主人雷諾先生倒顯得輕鬆隨意。一件普通的休閒西裝穿在這個中年男子身上卻顯得成熟穩重,站在他旁邊的雷諾夫人則十分美麗端莊,一襲黑色絲絨長裙再配以玫瑰紅的披肩。其雍容華貴可見一斑,這位貴族夫人同樣在社交界也是赫赫有名的。因溫柔優雅再加上本人名字叫“丹芙蒂爾”(Daffodil),所以圈內人士都稱她爲“水仙夫人”。
此時經過和雷諾先生一陣寒暄,我漸漸熟悉了也適應了這種氛圍,剛想坐下來和“水仙夫人”好好聊聊,順便向她討教一下禮儀知識,這位東道主閣下卻親切地挽起我的手帶着我向其他人見面去了。我只得無奈地望了她一眼,她正在和另一位夫人不知說些什麼,那個貴婦人似乎極力欲保持端莊,但那手絹捂着嘴並且“咯咯”抖個不停的動作更顯得滑稽可笑。而“水仙夫人”一直抿口微笑,偶爾晃動杯內的紅酒,舉止優雅得無可挑剔。
看到這裡,我真的懷疑如果這對貴族夫婦知道了今晚他們的寶貝兒子也許遭遇不測,他們不知會不會如此從容愜意。
擡起眼,無意中發現安妮那個丫頭不知什麼時候已竄到一金髮帥哥身邊,兩個人有說有笑的。等等,那帥哥怎麼有點眼熟!?剛想看個究竟,幾個男士走過來擋住了視線,我只得作罷。
歌舞昇平的宴會之下埋藏的陰謀在暗波涌動,今晚無論出現什麼情況,我只希望安妮不要捲進來。
“璟兒,你好!”身後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內心一震,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卻遲遲不敢回頭。是……他嗎?
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轉過身,時間彷彿一下子停滯了。那親切的面容,溫暖的微笑。不會錯的!那個曾經爲我爬樹摘果子的人;那個送給我十字架項鍊的人;那個在我心中留下深刻烙印的人;那個一直默默注視着我的人,如今就在我的眼前。
“學長。”我動了動脣,卻不知要說些什麼,或許想說的太多太多,多得以至於無從說起。
他走近我,輕輕說道:“本來我作爲學生會主席也是應邀者之一。但這樣的場所實在沒有意思。後來看到名單中有你。於是我就過來了。”
他頓了頓,繼而看着我的眼睛:“璟兒,你快樂嗎?”
我快樂嗎?我不快樂,我想告訴他我很不快樂。原以爲只要來到學長的身邊就可以再回到無憂無慮的過去,現在可笑地發覺三年的努力只換來一張薄薄的機票,而這張機票卻構築了我們之間無法逾越的距離。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訴說的意義。擡起頭,向他報以一貫的自信笑容,口中沒心沒肺的拋出一句:“謝謝你!對不起!”便轉身離去。
我顧不得自己的冒失舉動會撞到其他客人,只是想快點離開。因爲我尚有自知之明:我已不是真正的自己了,還有什麼資格面對那熟悉的身影!
不知自己是怎樣帶着複雜的心情在大廳中繞了一大圈,最後胡亂的扎進一羣貴婦小姐中,拿起一杯不知是什麼的飲料一口灌下。看到他們瞪大眼睛,一臉驚異的樣子,我嘟囔着:“我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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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威士忌挺烈的,你真厲害!”一位打扮頗爲淑女的小姐驚恐地指指我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怯生生地說。
果然,嗓子裡漸漸火辣辣的,正不知如何是好,旁邊恰好有人遞來一杯冰水,不由分說連忙接過“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感覺好些了嗎?小姐!”熟悉的聲音子耳邊響起。一轉身剛好對上一對深紅的眸子和俊美無敵的臉。塞巴斯蒂安穿着紅白相間的侍者制服,有模有樣地拿着托盤,盤子裡盛着佳餚與酒水。此時的他由一名優雅能幹的帥氣管家搖身一變成爲一位英俊迷人的可愛侍者。
“你……”我又驚又喜,竟一時語塞。再看看周圍的太太小姐們,不出所料,個個半張着嘴,酥倒在一邊了。
阿語最近感冒了,頭疼嗓子疼外加發燒,好難受!不過還是強打精神更新了一章,話說回來怎麼沒有像小塞那樣的極品管家來照顧我呢?罷了罷了,吃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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