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張,恐怕我最近得請一段假期了。”十指交叉擱在後腦勺,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我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請假?”同事小張還專心致志的玩着手機。
“是啊,不過等我處理完了那些事,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淡淡的繼續說下去。
“得多久?”同事停止了手指頭的按鍵,陶醉的望着手機壁紙。
“少則一兩天,最多一個禮拜吧。”我笑笑,自己該去弄清楚一些事情了。
“去幹嘛?相親?”同事終於放下手機,色笑的拷問我。
“不是……我要去拯救人類。”我一手推走色樣的同事小張。
……由於平時我表現的還不錯,刻苦,業務單子也不少,所以經理對我的小長假也沒多爲難。
突然一下子有了休假,沒繁重的工作,身子竟然還有些不習慣起來。
去了一趟銀行,取出了一筆自己的血汗錢,買了件新衣服。理了個頭發,像人了許多。
很久很久,都沒有關注起自己的外貌了。
休假的第一天,我第一件事是去了瑪莎拉曾今的公司裡,不過這層寫字樓已經租給了別人,陌生的面孔,熟悉的格局。
有些失落的走回了電梯,樓下的大廳,眼前又浮現了一幕和陳美悅追追打打的一幕。
我去了那家離這裡很近的麪館,還是那一家破舊的小電視,無聊的小老闆。
點了碗麪,和老闆套了幾句。老闆也是個閒人,當作是聊天也和我講了講愛莎公司的故事。
“呵呵,沒有,我只不過是曾今在哪裡上班過,後來突然聽說一下倒閉了,有些好奇。”老闆問我爲什麼這麼關注這家公司,我隨便說了一句,消除他的戒心。
“哎……那家公司聽說是因爲違約合同而倒閉的。據說這家公司倒閉前一段時間接了很多單子,但好像是資金鍊一下斷了。業務做不下去,違約金一下打垮了這家公司。”老闆點着香菸說的津津有味,看上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樣子。
“資金鍊斷了?”我驚訝了一下,資金鍊怎麼會斷呢?瑪莎姐從來就是一個不在乎錢的人,到底是有多大的缺口,讓她填補不上。
還有她最後和我說的那一些話是什麼意思?
“是啊,不過爲什麼資金鍊會斷我就不清楚了。”老闆熄滅菸頭,爲我端來的炒麪。
線索到這裡就斷了,我客氣的接過了炒麪,還想問點什麼。
老闆又招呼起新進來的幾位客人。
沒有食慾,吃了兩口,我決定接下來去趟果果家,不過我並不打算上去,遠遠的眺望下果果家的窗戶,能看到果果現在還好好的,我就走。
這也是我做的最可惡的一件虧心事,可是如今我還沒有勇氣償還。
很遺憾的,一直等到下午,果果家還是一丁點動靜沒有。
或許是王姐丟了工作,帶着她去了外地,去了她爸爸那?
我想是的,自己給自己安慰,心裡真誠的祝福她!
叮鈴鈴,手機響了。
掏出來一看,我立刻清了清喉嚨,表情認真起來。
“白秘書。”我謙笑的一聲。
“那個小熊啊,現在來市政大樓收幾個文件吧,很重要的。”電話的另一方是S市的市委秘書,白研鬆。
“現在啊。”我撓撓頭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好的,我這就過來。”
我所在的一家快遞公司有一種時效件,俗的來講就是速度特快的那種,按規定時間到達貨物。政府裡的人很喜歡用我們的時效件。
而我因爲服務態度好,形象還比較端正,快遞公司讓我負責派送市政區這一塊地區,同時也負責收件工作。
因爲我和白秘書有一個共同的名字:鬆。
再者白秘書看我態度很虔誠,很不錯的一個小夥子,所以有什麼文件都要我去發。
公交車停在了大樓面前,輕快的腳步走了進去,來到白秘書的辦公室。一路上沒人欄我,因爲我已經是常客。
“哦……小熊來了?”我敲敲門,白秘書回了一句進來,看到是我,面色一下溫和起來。
“是啊,本來今天休假的,一聽白秘書有重要的事情,就跑了過來。”我拍馬屁,其實拍馬屁不是什麼讓人噁心的事。這只是尊重人的一個態度。
“呵呵,那還真打擾你了。”白秘書很和善,因爲白秘書經常發件,所以我就丟了很多快遞袋和單子在這兒,每次直接來取就可以了:“快件都在這裡了,最好能早點到。”
我細心的收好,將物流單扯了下來,恭敬的遞迴給白秘書,承諾了一句放心。轉身離開。
很重要的文件?出了市政大樓,我還真有些好奇,掂量起文件袋裡面的東西。
難道是傳說中政要機密?要不我打開看看,若真是個什麼爆炸性的消息,我就不用再送快遞了。
好吧,YY歸YY,去了一家超市,將快件暫時先鎖在了櫃子裡,呆會再回來取吧。想想做快遞這一行,人際關係廣了很多,特別是認識了很多各種單位上的人,雖然說我和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但最起碼混了個臉熟。
看看錶,我還想去見一個人,總感覺她是個不錯的談心對象。
只是電話號碼丟了,不知道她還在不在那所公寓裡。
按下了門鈴,正當有些失望準備離開的時候,門還是打開了。
也正趕着看上去正要出去的雨柔。
“還記得我嗎?”我搖搖手,自信的站在雨柔身前微笑。
雨柔驚訝的看了看我,隨即很熱情的邀請我進去坐。不過從雨柔的言行中,我似乎還是能知道,雨柔已經不是很清楚的記得我是誰。
“我們有一兩年不見了吧。”雨柔將我請進屋子,爲我倒了杯茶。
有些失落雨柔已經忘了我,不過也正常吧,我客氣的笑了一下:“雨柔還要出門吧,乾脆我改天再來吧。”
“說什麼話呢。”雨柔在我對面坐下,一把將包掛了回去:“讓什麼可惡的客人都見鬼去吧。”說完還有些記起收斂的看我一笑。
我倒沒多介意,看來兩年裡,她過的還是挺開心的嘛。
“怎麼想到來找我了?”雨柔也有些驚奇。
“想來看看你唄,主要還是想找你談談心。”我也不廢話。
“談心?”雨柔像是已經知了的看着我:“是不是和那個她鬧了不愉快?”
“爲什麼這麼說。”我喝了一口水,淡淡看起雨柔。
“要不然你也不會一兩年不聯繫我啊。”雨柔很自然的屢屢髮梢。
“這都蒙不過你的眼睛。”我伸出大拇指,誇讚她。
“還在一起嗎?”雨柔很爽朗的問我。
“分了……”倒是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雨柔點點頭,每次都是我只要一說上半句,她就能猜到我發生了些什麼。
“正好我冰箱裡還有菜,再請你吃一餐。”雨柔不知爲什麼突然迴避了我的話題,轉身去了冰箱,拿出蔬菜,走到了廚房。
我沒有拒絕,就默默的等待着雨柔將一疊疊菜做好。
一晚上沒聊什麼,倒是喝了很多酒。
“大聲說吧,你們發生了什麼。”雨柔呵呵笑,再爲我倒了杯酒。
兩腮有些通紅了,不過我的意識還是很清醒。
“這次是我主動離開的。”接過雨柔爲我倒的酒,我低着腦袋自我嘲笑。
“你很不捨。”雨柔接下去。
“我一直在弄清楚一個問題。”喝了一杯,我繼續說起來:“我不知道我是在愛着初戀,還是愛着給我初戀的那個人。”
“所以成長後的你只是爲了一份存有遺憾的感情而重拾?”雨柔認真傾聽我。
“不知道,有一點吧。”我有些發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愛着那個人,還是那段遺憾的感情。”我伸手去奪過酒瓶。
“那麼你選擇放棄是很正確的。”雨柔沒讓我得逞,很迅速的收起,看她樣子是不想讓我喝下去。
“我覺得我很偉大。”沒有拿到酒瓶,我還自戀了一句。
“說說?”雨柔用手撐起小腦袋。
“都說男人成長的標誌是懂得放棄,我也學會了放棄,我的離開,她會得到她想要的。”說着,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在抽泣還是在嬉笑。
“那你確定不是爲自己感情薄淡了而找了個藉口?”雨柔的眼神一轉嚴厲。
“不是……”我狡辯。
“你心裡有另外一個女孩?”雨柔此時看起來像一個情感專家。
有嗎?真的有嗎?望着雨柔的眼睛,我也迷茫了。
真有的話,她是誰?陳美悅?樸顏?該不會是我第一任正牌女友欣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