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豨被張敖抓了可事情走向卻有點兒偏,陳豨被張敖引導着舉報淮陰侯韓信造反。劉邦把最大的精力都用到了對付淮陰侯韓信身上了。陳豨被壓回了長安目的是爲了追查淮陰侯韓信造反的事,而燕王盧綰反倒安全了。
劉邦在秦時當過亭長,骨子裡很講法制精神,或者是想讓所有的人都心服口服吧,所以劉邦在殺人的過程中還是很講程序的,陳豨被交給了廷尉進行審理,陳豨卻翻了供,說什麼也不承認造反跟淮陰侯韓信有關。這讓劉邦一時無法下手,只好讓廷尉繼續對陳豨進行審問。
自陳豨被抓燕王盧綰就沒有了安生日子。盧綰不知道劉邦從陳豨那裡知道了多少事情。自己聯絡匈奴和陳豨的事情有沒有暴露也不得而知。就在盧綰忐忑不安之時劉邦卻讓人送來了一罐彭越的肉醬。
“皇帝究竟知道了些什麼?”
“皇帝究竟要怎麼對我。”
盧綰急的自己在屋子裡來回走動。
“也許陳豨不會把我供出來。”
“我與皇帝關係那麼好,皇帝不會相信我造反的。”
“皇帝即便是相信了,也會念在多年的交情的份上饒過我。”
盧綰在那裡不停的自我催眠,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
逐漸的盧綰自己似乎相信不會有壞事發生。仍然按原先的節奏過日子就行了,他把自己蜷縮起來,聽天由命的等事情發生了之後再說了。
盧綰想要裝作沒有事情發生,可是天不隨人願,在監牢之中接受審問的陳豨忽然想起盧綰來了。也許是陳豨在獄中感到寂寞了,想要盧綰來陪他。或者是單純因爲自己在獄中看盧綰繼續在外邊享受有點兒不爽,所以陳豨向廷尉揭發了盧綰曾經派範齊聯合他謀反的事。
事關國家安危而且還牽連到一位諸侯王,廷尉十分重視馬上向劉邦彙報。
“反了,全反了。”劉邦擡腳踹翻了桌案,抽出佩帶的銅劍四處尋找目標。
把廷尉嚇得渾身顫抖,生怕劉邦沒收拾盧綰先砍了自己。
“證據確實嗎?”劉邦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最好的兄弟會背叛他。
“陳豨說的很詳細,我又審問了一些陳豨的手下,盧綰派範齊聯絡陳豨確有其事。”在這種事上廷尉不敢有一點兒紕漏,進行了仔細的調查纔敢把事情捅到劉邦這裡。
“枉我這麼看重盧綰,給他這麼高的地位。他竟然要背叛我,背叛我他會得到什麼好處。來人到燕國傳令,讓盧綰來長安見我。”劉邦對盧綰的作法根本就想不通,能夠成爲一方諸侯可以說是走上了人生巔峰,盧綰還想要什麼?此時劉邦根本感覺不到韓王信、陳豨、盧綰等人想要的其實就是一個安全,他們在劉邦這裡卻得不到。
劉邦的使者再次來到了燕國,這已經是短時間內的第二批了。
盧綰聽說劉邦的使者又來了,當時嚇得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冷汗一個勁的往外冒。
“皇帝陛下有旨,着燕王盧綰即刻到長安述職。”劉邦的旨意下的簡單明瞭。意思也很明確:“盧綰你給我滾回來。”實際上還是大哥對小弟的態度。如今小弟犯了錯,劉邦這做大哥的實際上是想把小弟叫過來打一頓的。
“我身體不適,渾身無力,經不起長途顛簸。可否回覆皇帝陛下,等我病好一些了再去長安。”如果在以前盧綰可能就去見劉邦了,以兩兄弟的感情,盧綰即便犯了錯,保住性命還是沒問題的,可現在彭越的那罐肉醬擺在那裡,他不知道自己死後會做成是甜味還是鹹味的,怎樣的結果都是盧綰不喜歡的,只能稱病不回長安。
“上一個稱病不去見皇帝陛下的是彭越,燕王您可想好了。”使者見燕王盧綰稱不奉旨,他的差事完不成,說話也強硬了起來。
盧綰聽使者提起彭越更不敢到長安冒險了,即便是劉邦放過他,皇后呂雉那一關也過不去。當初彭越已經被劉邦叛了流放,還被皇后呂雉抓回來做成了肉醬,這女人狠起來更爲可怕。“貴使,我確實是已經病入膏肓,經不起旅途勞頓,很有可能死在路上,那樣更見不到皇帝了。來人啊,把給貴使的禮物擡上來。”盧綰央求着,又命人擡進來一箱箱的珠寶、金銀、綢緞,滿滿的擺了一地。
使者看着成堆的財寶,嚥了咽口水說道:“燕王再好的東西也要活着纔有福享受。燕王如果去了長安皇帝陛下是不會不念舊情的,您這樣抗旨不尊,事情會變得很難辦的。”
“我實在是病情嚴重啊,去不了長安。”盧綰坐在那裡連連搖頭。
“如此在下告辭了。”使者見無法說動盧綰急忙帶人離開了燕國,事辦不成肯定會被劉邦罵,但是再留在燕國,燕王盧綰真起了反叛之心,被殺了祭旗,就將老本都賠在這裡了。
“又病了一個?”劉邦聽到全都彙報說盧綰託病不肯來長安,氣的滿屋子尋找想打的人。先前彭越、英布爲了不出兵協助攻打陳豨,劉邦忍了,現在讓盧綰回長安,盧綰竟然也說病了來不了。以後大家都可以說病了而不爲皇帝效力了。
使者把情況彙報完了,站在那裡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敢說。
“燕王盧綰之所以沒有奉詔來長安,一來是他懼怕陛下的威嚴,二來也可能是臣下能力太差沒有能說動燕王。陛下可以派權力更大與燕王關係更好的大臣前往勸說,燕王把事情想明白了,也就來長安了。”使者爲了儘快從劉邦身邊離開也是豁出去了,先是拍了劉邦一下馬屁,然後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最後又說,不是我能力不強,是我官不夠大,與盧綰關係不好,這件事皇帝陛下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派同盧綰關係好的大臣就能說動盧綰回長安?”劉邦對這事也不敢太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