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歷世太淺,連表面功夫也沒做足。自從父母離婚後,她便淡出了這個圈子。有人知道蘇家還有一個女兒的存在,但卻很少很少有人認識她。
平白無故的差點兒就背了個黑鍋,再面對朱嘯河。蘇睿白根本就做不到平靜。以前的時候聽說此人怎麼怎麼色,怎麼怎麼齷蹉她從來都只是聽,並沒有什麼感覺。而現在真的是打心底的厭惡。
其實,算起來,蘇正旭和朱嘯河應該是同一類人,只不過一個還有遮羞布擋着,另一個則是裡裡外外都爛透了。
擔心朱嘯河追上來,蘇睿白走得很快,直到走出酒店的大門回頭沒見到朱嘯河的身影,才鬆了口氣。
易楠臣雖然纔回來不久,但明顯是個香餑餑,她還真怕被人給纏上。
已是初冬,天氣有些冷。離了酒店的暖氣,蘇睿白忍不住的呵了呵手,穿過馬路往對面的咖啡廳走去。斤上樂劃。
這邊雖然比較繁華。但這個點兒,咖啡廳裡的人並不多。幾個穿着統一制服的侍應生正低聲的交談。
見到蘇睿白,馬上就有人面帶微笑的走了過來,客氣的詢問她。
蘇睿白點了六份外帶咖啡之後,想起易楠臣擠嗓子的樣子,帶有幾分討好的問收銀的小姑娘,“美女,有能潤嗓子的熱飲嗎?”
那小姑娘抿嘴一笑。道:“是給男朋友帶嗎?你的運氣真好,我們剛熬了些冰糖雪梨,自己吃的,給你一份吧。”
蘇睿白的臉有些熱,連聲的向那小姑娘道謝。小姑娘也挺爽利的,立即就衝着站在裡面的一個男孩子叫道:“小李,給這位美女盛一份冰糖雪梨,外帶的。”
裡面的人立即就起鬨了起來,道:“莎莎,你這是拿我們大家的勞動成果做人情吶
。”
“對,怎麼了?我就喜歡美女。”莎莎邊說着,邊笑了起來。
蘇睿白微紅着臉又連聲的道謝,莎莎卻笑着道:“別理他們,老闆娘家的小閨女有些咳,順帶熬了給大家喝。反正喝不完也浪費。”
擰着東西回到酒店的時候,易楠臣仍在和那些人談。蘇睿白敲了敲門進去後,並沒有敢打擾,輕手輕腳的將咖啡擺放在大家的面前。
易楠臣起先並未注意到,待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嚐到和咖啡完全不一樣的味道時,眉頭微微的皺了皺。低頭看了看,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那正準備出去的身影,繼續同那幾人交談。
易楠臣談完的時候已經五點多了,讓趙開帶合作商去放鬆,自己則是扯着領帶下了樓。
乘電梯直達酒店的停車場,還未走到車邊,就見一嬌小的身影端着個紙杯蹲在車邊拿着手機正看着什麼。
他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上前幾步啞着聲音道:“你在這兒幹什麼?”
蘇睿白看恐怖小說看得正入迷。頭頂驀的響起聲音,她嚇了一跳,擡頭看見是易楠臣,趕緊的站了起來,一手將手機放入包裡一手手忙腳亂的翻着包,道:“趙師兄說你感冒了……”
易楠臣沒有說話,拿過她手裡的紙杯,又等着她將感冒藥翻出來。蘇睿白還真是有些笨,翻出了感冒藥,又找出說明書研究該吃幾粒。
她的動作實在是太慢,易楠臣奪過她手中的盒子,簡單的看了看盒子上的說明,三下兩下就將藥摳出了藥就着變溫的水吃下,然後拉開了車門。
蘇睿白有些訕訕的,站在原地沒有動。易楠臣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繞道了副駕駛座那邊,皺了皺眉啞着聲音道:“站着幹什麼?你覺得吃了感冒藥能開車嗎?”
蘇睿白聽到這話,悄悄的吐了吐舌頭,然後快步的上了車,繫好安全帶,然後發動車子。
易楠臣好像很累,眉眼間有些疲憊,又有些咳,幾下扯掉領帶就靠在位置上假寐
。
蘇睿白沒敢說話,只是放了些舒緩的音樂。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到了地兒,停了車,蘇睿白將車鑰匙給易楠臣想離開,易楠臣卻沒有接,扯了扯喉嚨啞着聲音似笑非笑的道:“上樓吧,你這又是買感冒藥又是等半天的,我怎麼着也應該好好謝你一下是吧?”
這話怎麼聽怎麼都是在譏諷,蘇睿白一愣,遞着車鑰匙的手僵了起來。
易楠臣沒有再爲難她,接過了車鑰匙淡淡的道:“上去替我熬點兒粥。”
說完,也不管蘇睿白,率先往前走去。到了公寓,易楠臣什麼也不管,先去了浴室。蘇睿白打開冰箱看了看,這廝大概沒有做過飯,她走時剩的菜一點兒都沒有動。
淘米煮上,將廚房收拾了一番,去收拾客廳時,才發現菸灰缸裡竟然有許多菸蒂。難怪嗓子會那麼啞,蘇睿白暗暗的腹誹。
不過,她哪裡敢管易大boss的事,悶頭收拾了接着去廚房裡弄去了。
易楠臣不知道是心情不好還是怎麼着,從浴室裡出來之後頭髮也沒擦,就靠在沙發上抽着煙。
那事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說有多彆扭就有多彆扭。又是單獨在一個空間裡,蘇睿白連看也不敢多看易楠臣,悶頭在廚房裡忙着。
粥很快就熬好,她端着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飯桌上,正打算回去拿碗筷,剛回過身,就一頭撞到了硬邦邦的胸膛上,鼻間碰到了那裸露出來的滾燙的肌膚上。
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蘇睿白的臉上火辣辣的,剛想要退開,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擡起頭看向易楠臣那微微泛着紅的臉,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邊道:“你是不是發燒了?”
手指還未碰到易楠臣的額頭,就被他一把扼住了手腕。他手同樣熱乎乎的,力氣也有些大,蘇睿白吃疼,他卻沒有放開她的手,如深潭般不見底的眸子凝視着她,啞着聲音道:“蘇睿白,你是不是應該……”
說到這兒,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他驀的丟開了她的手。伸手用力的揉着眉心拉開面前的椅子坐下,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