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61.蠻橫昏庸,當朝選夫
第一次初登寶殿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趙玄奇第一感受是累。
站在特定的位置,不能隨便左顧右盼,也不能擡頭看向上方。
而周圍那些文武百官的視線,還有皇帝的視線都通通聚集在自己等人的身上。
視線鋒銳,就像是刀片一樣,直直的插入人心,好像恨不得將身體解剖的乾乾淨淨,看個清清楚楚。
太累了。
不僅身體累,而且心也累。
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如果心理素質不好的話,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說話都說不利索,腦袋裡只會一片空白。
好在趙玄奇的心理素質還算可以,並沒有出現任何差錯,腦袋也轉得靈活。
接下來的一切都是按流程進行操作。
太監宣佈一番皇威浩蕩,大致意思是:各位考上進士以後都要聽皇帝的話,能夠獲得現在的一切,都是皇帝的垂恩。
然後大家叩拜一番,鄭重其事的感謝皇帝,扣謝皇恩,大呼萬歲。
再是靖明帝出聲讓大家不要緊張,不用多禮,給予大家擡頭直視皇帝的權利。
不過這是屁話。
趙玄奇等人擡起頭看去的時候,根本看不清靖明帝的真面目。
寶座之上有一層朦朧的帷幕遮擋,透過絲紗只能隱隱約約看見一個男人坐在寶座之上。
在男人的身旁還站着另外一個身影,看身影似乎是一個女人?朝堂之上還有女人?難不成是皇帝的老婆?
“搞得那麼神秘幹什麼?還拿帷幕遮住,新科進士都無法看見皇帝的面容,以後遇見皇帝,恐怕都不認識吧?不過時間還長,以後總有機會看見皇帝……”
趙玄奇心中不斷吐槽。
接下來,便是殿試環節。
靖明帝開始點名,隨意抽查一些進士回答問題。
問的問題多半是對對子,還有作詩。
還有少部分是一些經典考的理解,包括跟新科進士嘮家常,詢問來自於哪裡,詢問哪裡有哪樣的風景。
靖明帝說話的聲音帶着特殊的威嚴,給人一種壓迫感,但是也無法掩蓋他聲音中的溫和,還有說話時的淡然,語氣上面的大度。
從這些簡單的細節可以分析出,這位皇帝的性格多半比較好,屬於比較好說話的那種皇帝,不會隨便生氣,性子比較溫和。
這種老好人皇帝,通常都比較好糊弄。
趙玄奇自然也被抽查到了。
作爲這次進士第一。
他是格外關注的對象。
靖明帝抽查出許多問題問他,大半問題都比較複雜,難度比較高。
趙玄奇又沒有作弊,他的才學都是真真實實的,面對這些問題,對答如流。
起初,他還有一些惶恐,害怕皇帝問的問題自己根本答不上,然後在這殿堂之上出醜。
但是越答越自信。
靖明帝問的都是書本上的經典考內容,要麼就是作詩作詞,這些都是自己最擅長的領域,根本不可能出錯。
這就像是你擁有高中才學,曾經高考的時候,結果發現高考題目是1+1=2這種簡單題目,自信一下子就上來了。
趙玄奇越答越自信,到了後面身上都洋溢出自信的光芒,胸有詩書氣自華,說話也不再緊張,變得胸有成竹。
站在趙玄奇周邊的進士們,畢竟是第一次來到大殿之上,衆多大人物的視線疊加在身上,心情十分忐忑,難免有些緊張,還有畏縮。
趙玄奇這副自信的模樣,簡直就是鶴立雞羣,十分顯眼,一身才學顯示得淋漓盡致,把其他人的光環都壓下去。
“好好好!”
“不愧是被提名第一的進士啊,你的才學當真驚人,整個天下沒有幾個讀書人比你厲害了。”靖明帝傳來誇讚的聲音,顯得十分滿意。 不知道爲什麼,趙玄奇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總感覺皇帝的視線有些怪異,不像是考問學子的視線,反而充滿着特殊的曖昧。
難不成這皇帝有龍陽之好?這是看上自己了?該不會被爆菊花吧?
就在他暗自猜疑的時候。
靖明帝突然看向旁邊的女子,細聲詢問道:“女兒,伱感覺怎麼樣?”
“女兒覺得很不錯,滿腹經綸,文采濤濤,都是實打實的才學。”
“朕說的是長相方面,你覺得滿意嗎?”
“滿意,十分滿意,長相也不錯,屬於中上層次了,一身書香氣息,君子氣節,女兒很滿意。”
不是,
皇帝在科舉殿試。
中途殿試到一半,怎麼突然跟一個女人去說話了?
而且,你一個女人在這滿意什麼啊?
通過對話,趙玄奇才知道皇帝旁邊的那個人是皇帝的女兒。
要知道,在這種無比正式的場景中,女子一般是不允許出現在這種地方,殿試也不應該被中途打擾,這些都是破壞規矩的行爲。
自古女人不參政,不入朝堂。
現在,發生這種情況實在是讓人措手不及。
放在任何一個朝代,這種行爲都是十分炸裂的。
這皇帝怎麼看都不像是明君,反而像是一個隨意妄爲的昏君。
趙玄奇收回靖明帝是個老好人的評價。
也是,能夠放出太監收取賦稅的人,把朝堂搞得烏煙脹氣,天下混亂不堪,同時卻還能抓緊軍權的人,有一支誓死效力的軍隊,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老好人。
“而且滿意?對我很滿意,這是什麼意思?”趙玄奇錯愕的擡起頭。
然後便見帷幕打開。
靖明帝的身影出現,三十多歲,接近四十歲的模樣,威嚴雄偉。
旁邊的女子也露出真實面容,雍容大氣,漂亮至極。
精緻的臉頰,華貴的羅裙,身軀玲瓏有致,亭亭玉立,盡顯富貴奢華,女子好似高山之上的仙人,給人一種可以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意味,貴氣逼人。
女子的目光帶着侵略性的盯着趙玄奇,然後伸出雪白纖細的手指,直接指着趙玄奇,立馬說道:“父皇,女兒看中他了,只有這樣子優秀的男子,才配成爲我的夫君!”
朝堂之上,公主公然指着新科狀元,直接挑選駙馬!
靖明帝不僅沒有任何阻止這種荒唐行爲,反而很認同的點頭:
“朕也覺得這人很適合駙馬,你叫趙玄奇是吧?你願意當朕女兒的駙馬嗎?”
旁邊終於有官員站出來阻止道:“陛下,這不符合規矩吧?現在是殿試,而且趙玄奇乃是第一的狀元,狀元來當駙馬,這不符合規矩。”
“呵呵,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現在排名還沒有徹底定下來,如果趙玄奇願意的話,那他就是本次排名第三的探花郎,將會成爲朕女兒的夫君,成爲朕的女婿!”
伴隨着靖明帝的話語。
周圍一切反對的聲音全部消失。
再也沒有反對的聲音跳出來。
也沒有必要跳出來反對。
靖明帝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目光帶着無盡的威嚴,掃向趙玄奇道:“趙玄奇,朕問你願意嗎?”
對此,朝堂之上,所有人紛紛轉過頭看向趙玄奇。
或是幸災樂禍,或是羨慕嫉妒,或是歡呼雀躍,夾雜着各種情緒的視線,在同一時刻落在趙玄奇身上。
剎那間,萬衆矚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