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進入豪華的星級酒店套房時,若茗才知道,他們住的是同一間房。自從結婚以來,她和小凡一起睡,他們從來都是分開的,而現在,竟然···他到底在想什麼?
一到房間,顧梓淳便進了臥房,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飲盡。再出來時,他已然脫了大衣,只着一件深灰色的v領長袖針織衫,半點旅途的勞頓也尋不着,神采依舊。
若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仔細環顧四周,屋內的裝飾,都是仿照中世紀歐洲的古典風格,顯得格外的別緻。牆上掛的是文藝復興時期的油畫,每一幅都帶有濃重的宗教色彩。特別讓若茗喜歡的,是牆角的那副聖母瑪利亞的油畫,她表情慈愛地看着一旁的小嬰孩,那小嬰孩臉上也是帶有笑容的,那該是後來的耶穌罷!
“你很喜歡那幅畫?”顧梓淳問道。
懇若茗一驚,大概是她看得太入神了,竟然沒有發現他已經到了自己的身邊,心下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這樣和他單獨相處的時間,以前並不常有。
“那幅畫,很好看!”
顧梓淳眉頭微皺,似乎她對他,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保持着一百二十分的警惕狀態,她怕他,他看得出來!他記得六年前,她不是這個樣子的,那時的她,總是那麼大膽地在他面前表露她的心跡!
讓“對了,爲什麼···我們要住一間房?”
“我們是夫妻,你說經理會怎麼安排?”顧梓淳反問道。原來,她已經那麼不願意和他呆在一起了麼?真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頭腦發熱地帶她出來散心,以他看來,她是沒什麼事,而他則快被氣死了!
此時,一陣敲門的聲音傳來。聽潮閣首發 tingchaoge顧梓淳沒有看她,起身去開門。
顧梓淳開門,是一位年輕的白人侍者,他推着餐車,講的依舊是德語。不一會兒,侍者便將餐車推進了房間,介紹了每道菜的特色以及選材,當然,若茗則聽得有些昏昏欲睡。
當侍者終於出去,顧梓淳自己打開了一瓶香檳,視線則終於轉向她,“香檳的度數不高,你可以喝一點!”相處這段日子以來,他知道她從不飲酒,這個香檳,應該沒什麼關係!
若茗結果他已經倒好的香檳,淡黃的**清澈透明,散發着一股很好聞的氣味,她淺淺地抿了一小口,味道淡雅,的確是不錯。
看着她滿足的樣子,他也舒心了許多,可是自己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看了看手機上的名字,他並不想接!
“怎麼不接電話?”若茗問道,說着,又喝了一口,這香檳的感覺很好,她真的很喜歡,握住高腳杯的手卻有些顫抖。
顧梓淳還是接了電話,怕她知道,一個人回到了臥房去。
“找我什麼事?”顧梓淳顯然沒有多大的耐心。
“人家那麼久沒見你,當然是想你了,你現在在哪裡,我想見你呢!”另一頭,是一個嬌嗔的聲音。
顧梓淳斂了斂眉,道;“我在國外!”
“你什麼時候出國了?”葉自嵐驚訝,她竟然完全不知情。
“我回國再打給你,現在有事!”
客廳裡,若茗自顧自得喝着酒,喝着喝着,眼淚竟也不自覺地掉了下來,直覺告訴她,那個電話,並不是一個尋常的電話!從他的神情,她就看得出來!顧梓淳,打那通電話的人,是你愛的人嗎?
她大口地喝着高腳杯裡的香檳,神志也模糊起來,可是,爲什麼心底那傷人的痛苦沒有減少半分,她真的想醉一回,放肆地醉一回!
她醉了,也許真的醉了!原來,即使是那樣溫和的香檳,她也會醉!
顧梓淳沒有想到,她會將一整瓶香檳都喝個精光,而桌子上的菜餚,她竟然一口都沒動過,這個女人,瘋了麼?她半躺在沙發上,溫婉的臉上顯出一抹嫣紅,倒有一種特別的豔麗,像是細雨過後的紅玫瑰,鮮紅的花瓣上沾着晶瑩的水珠,嬌豔欲滴。
他不覺看得癡了!
可是,一陣嗚咽聲卻讓他揪緊了心神,她的眼角,竟然有淚劃過,只是一瞬間,那眼淚便流入她兩側的髮際。他在沙發上坐下,輕輕地扶起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冷漠的俊容被莫名的關心所掩蓋,他無意識地嘆了口氣。是他太過分了嗎?或許,逼她結婚真的太殘忍了,他硬生生地拆散了她和少國!
她的嗚咽聲更大了,眼淚好像決堤一般,止也止不住。
想去擦乾她的眼淚,可是馬上,又有眼淚流出,他有些慌了神,不知該怎麼辦纔好,只感覺手上那淚水烙得心火辣辣地疼!他摟住她,“怎麼了,若茗?”第一次,他的語氣如斯溫柔。
她像是浮萍一樣依附在他的身上,“爲···什···麼?”此時的若茗只是囈語着,說的話也是不成句的。“痛···”
“哪裡痛?你告訴我?”他拍着她的背,儘量放輕了力度。
她只緊緊地抱住他,什麼也不說。她很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慢慢地,她的嗚咽聲小了下來,最後,就只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
時間也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看着她安靜的睡容,臉上還有明顯的淚痕,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臉上未乾的淚水,生怕吵醒了她。第一次,她讓他感覺心那麼疼!
也許是由於時差的關係,當若茗再次醒來的時候,好像覺得已經睡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奇怪的是,她發現自己睡在牀上,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頭,她走向了浴室,鏡子裡,若茗不敢相信,那張憔悴的臉竟然是她自己的。天啊!昨天晚上她究竟喝了多少酒?她只記得喝了很多很多!
整理了許久,又換好了衣服,若茗這才從洗手間出來,這纔想起,一個早上她似乎都沒有見過顧梓淳,客廳裡,早餐早已經在餐桌上多時,許是喝了酒,若茗並沒有多大的食慾。只是隨意吃了一點,她想知道他去了哪兒!難道是出去了嗎?
她找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原來他坐在陽臺上。看見他,一顆心才安了下來,她怕,怕他丟下自己,突然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