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多哦了一聲,眼裡卻是狡猾的光芒。別看他看起來大老粗,實際上是故意這麼說,到時候出了問題,就可以全推給弗蘭格。
反正主意是你弗蘭格出的。
繽紛狂亂的雨幕,讓車子想開快都有些不可能。雨絲在車燈照耀下,如妖魔狂舞。
葉寒開出一截,忽然感覺到不對勁。這兒是一條轉角的路,現在沒有什麼行人。而就在前方,葉寒忽然看見有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這個人戴着斗笠,穿着蓑衣,身形壯碩。茫茫雨幕下,他的身邊似乎形成了一個保護膜。
這個人的氣勢渾然天成,如天地威嚴。
正是……首領。
葉寒微微一驚,及時剎停。首領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並且攔住自己的去路?還是說嫌自己任務進展慢,要親自出手?
不管首領是什麼目的,葉寒卻也不敢耽擱。當即推開車門,不顧大雨茫茫,下了車向首領走去。安昕則以爲是遇上事了,不由暗怪葉寒,幹嘛要下車,直接開走不就好了。
安昕心提了起來,祈禱着可別是遇上了搶劫。便也在這時,她看見神秘的蓑衣人轉身離開,而葉寒倒了下去。
安昕不禁臉色慘白,連忙下車。大雨繽紛,瞬間將安昕淋的全身溼透。
安昕顧不得這些,來到葉寒面前。接着,她看見葉寒翻了個身,面朝上。安昕看清楚時,啊的一聲尖叫出來。
因爲她看見葉寒的脾臟部位,深深的插着一柄短刺。短刺齊根沒入,鮮血不要錢似的流了出來。不過雨很大,葉寒的血很快被雨水沖刷乾淨。
葉寒已經閉上了眼睛,沒有了知覺。就在剛纔,首領突然猝不及防的出手,在刺中他的同時,並出手在他頸部摁了一下。首領的重手法葉寒如何能躲開,所以葉寒毫無懸念的昏死過去。
也只有首領纔有如此本事,可以輕描淡寫的制住葉寒。
大雨瓢潑,雨絲在車燈光柱下繽紛狂亂。安昕看着葉寒胸前的鮮血不止的流,那雨水沖刷的猛烈,但卻依然衝不散傷口處的殷紅。
這巨大的變故只在一瞬間,安昕心中驚駭欲絕,更多的是一種害怕。害怕葉寒就這樣沒有了。很多時候,她明明感覺到了幸福環繞,卻又很容易就失去。安昕臉色煞白駭然,雖然驚懼,但也極力鎮定下來。她知道這時候不能亂,也不敢移動葉寒。起碼的醫學常識她還是有的。慌忙從車裡找出一把雨傘爲葉寒遮上。又拿出手機向打急救電話。但很快,安昕絕望的發現,在這麼大雨的沖刷下。她的手機已被打溼,屏幕都已溼了。一般的時候,安昕的手機都是放在包裡的。但是剛纔葉寒出事時,她剛好將手機拿在手中。
乃至葉寒猝然出事,驚駭的安昕直接拿着手機下車。
這時候不止是安昕的手機打溼,葉寒身上的手機也已打溼,不能撥打。
茫茫雨夜裡,路燈的光芒穿不透雨幕。安昕看了一眼地上流血不止的葉寒,她咬了咬牙,不知道從那兒來的力氣,居然將葉寒橫抱而起。她的身子本身算是柔弱,然而這時候所迸發的力氣卻不是常人能夠想象。
當然,這也有一個前提。葉寒的身材並不是那種高大魁梧的類型。
安昕將葉寒在後座上平放躺好,她發現他的傷口在沒有雨水沖刷的情況下,流地特別的觸目驚心。安昕用手去捂,卻根本無濟於事,倒是很快讓她的手也滿是鮮血。
安昕不敢耽擱,這時候她沒有哭。迅速來到駕駛位上。面對車子,她頓時犯了難,她對開車根本沒有任何經驗,連看都很少看。這個時候,安昕再堅強,再聰明,卻也對啓動車子束手無策。
剛好,這時候後面有一輛車開過來。安昕頓時如遇救星,迅速推開車門攔了出去。也幸虧是下雨,那輛開來
的奧迪車沒有開快,及時剎車。不然安昕這個突如其來的節奏,怕是沒救到葉寒,自己先被撞死了。
奧迪車的車窗打開,裡面是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中年婦女倒是有些貴氣,貴氣中又因脂粉而顯得庸俗。
中年婦女看了一眼安昕,開口就罵道:“你個狗日的,要死去投胎也別找老孃啊,艹!”
此刻的安昕全身上下溼透,頭髮凌亂,狼狽不堪。
她不顧中年婦女的大罵,衝到奧迪車前,急聲哀求道:“大姐,我男朋友遇到搶劫被刺了一刀,求你幫我將他送到醫院,我不會開車,求你了。”
中年婦女一聽這茬,立刻變色。就要啓動車子開跑。要知道這個時候,天這麼黑,萬一是個陷阱那可就完蛋了。中年婦女強行搖下車窗就要開走。安昕迅速攔到奧迪車前,撲通跪下。她不管地面全是積水,就這樣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磕地額頭鮮血淋漓,悽聲哀求道:“大姐,我求你,我男朋友快不行了,求你。”
雨線很粗,風聲很大,雷聲轟隆。
中年婦女雖然在車裡聽不見安昕在說什麼,但卻看到了她的孤苦無助乃至絕望。
每個人的內心,從開始總是善良的。中年婦女腦袋一根筋不對,最後心想,算了,要死也就傻一次。當下推開車門下車,道:“傻妹子,快起來吧,我送就是。”
安昕頓時大喜,連連道謝。她的淚水混合雨水,卻已經分不清楚。
剛纔葉寒出事她沒有哭,這一刻卻怎麼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中年婦女迅速開了葉寒的別克車,載着安昕與葉寒朝醫院開去。這下開的端是一個疾速,在救命的這種火速時刻,中年婦女似乎覺得找回了少女時的。
同時,中年婦女拿出電話給相好的醫院打了過去。要他們立刻準備急救。
這一次是絕對的火速救援,後面的安昕幫葉寒按着傷口,那柄短刺她不敢去碰,這種情節電視裡看多了。通常一抽出來,就會出大事。
儘管按着傷口,殷紅的血液依然在不停的溢出,看地安昕觸目驚心。她有種錯覺,葉寒的血要流光了。
實際上,如果是普通人這麼個流法,即使送到醫院也是個死。但葉寒不同,氣血何其強大,血液也比常人要多。更有隱藏的血竅內的造血地,所以這般留,他還是可以活的長久一些。安昕只能默默祈禱哀求葉寒不要出事。她的手上全是葉寒的鮮血。
中年婦女雖然嘴上刁蠻刻薄,這次做事卻很靠譜,用最快的速度將葉寒送到了一醫。急救的醫生全部都已經在等候。車子一開來,急救人員立刻冒雨擡擔架上前。
葉寒很快被送進了急救室,安昕渾身溼透,狼狽不堪。手上還是鮮血,她跟着趕進去,最後只能停留在急救室外。
急救室外的燈亮着,顯示裡面正在急救。安昕眼睛一眨不眨的守着。那中年婦女叫做丁春香,也跟着走了過來。
丁春香覺得面前這個狼狽的女孩兒非常的至情至性。她這時也才發覺她的額頭上磕破了皮,那傷口顯得觸目驚心。
“小妹兒,去洗洗手。”丁春香看着安昕渾身溼透,她這麼粗枝大葉的人也忍不住心疼,攬住她,說。
安昕卻是一動不動,任由衣服溼透,手上鮮血。她就是死死的盯着那手術室。
便也在這時,有護士前來,道:“請問誰去繳費?”
丁春香看了安昕這個樣子,便大手一揮,道:“我去。”說完跟了護士過去。
前期,丁春香墊付了兩千。具體以後,則是多退少補,看情況來定。
手術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內,安昕就這樣溼漉漉的守在手術室外。要知道這時候的氣候已經轉寒,她的身體又不好。
有幾名護士和丁
春香都來勸安昕去換身乾淨衣服。丁春香苦口婆心道:“小妹兒,你要是再病了,誰來照顧你男朋友?快去洗把手,換身衣服。”
安昕不理會,她怕,她怕去洗手去換衣服的空當兒,葉寒已經不在了。
手術室門終於打開,安昕看着醫生出來,覺得血液都要凝固了。她實在是害怕醫生攤攤手,上演電視裡的劇情,道:“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怎麼樣?”安昕忍不住上前急迫的問主任醫師。主任醫師眉頭蹙的很深,道:“病人目前還沒脫離生命危險,血雖然止住了,但是由於失血過多,必須緊急輸血。”
“那就快點輸血啊!”安昕急道。
主任醫師看了安昕一眼,看到她額頭有傷,手上滿是鮮血,蹙眉道:“你先去收拾一下,換身衣服來,我們要先研討商量一下,你也一起參加。”
安昕不敢耽擱,連忙依言去辦。
丁春香陪着安昕去洗手。隨後她又找醫院拿了兩套病服讓安昕在病房裡換上。用乾毛巾擦乾頭髮後,安昕突然強烈的咳嗽起來。不經意間咳出一口鮮血來,她用紙巾捂住,不留任何痕跡。
安昕隨後便與主任醫師一起開會,這次是幾名醫生一起商討救治辦法。
丁春香則選擇了離開,她幫人也是一時激情。這時候還擔心在雨裡的車,那兩千塊錢也沒打算找安昕要了。畢竟能開奧迪,也不是差錢的主。
在會議室裡,主任醫師道:“病人失血相當嚴重,本來他這個情況實在特殊。按照這個失血量,以及短刺的刺入,我們以爲是無法救活的。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強,居然挺了下來。他的血型很特殊,是型,這種血型是目前最稀有的血型。機率是十萬分之一。我們醫院裡有一些庫存,但是很少,對病人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所以……”主任醫師對安昕道:“你目前要做的有兩件事,一是找到型這種血型來。如果找不到,病人挺不過今夜。第二,立刻繳納三萬的塊錢,我們好儘快將庫存的血輸給病人。”
“你們先給他輸血,我馬上就回去去取錢。”安昕立刻站了起來。隨後,她對主任醫師道:“這種血型我記得我好像是,麻煩您給我測試一下。”
主任醫師姓趙。趙主任聞言微微訝異,道:“好,我立刻給你做檢驗。”
安昕隨趙醫生前去驗血,最後的結論果然是型。趙醫生長鬆一口氣,道:“看來你男朋友還真是天不絕他,這麼難得遇到的血型居然碰到了。”頓了頓,道:“這樣,我再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查,看你是不是適合獻血。”
“不用了!”安昕道:“我的身體很健康。我現在回去取錢,錢一來你馬上準備動手術輸血,無論如何,他不能出事。”
趙主任見安昕異常堅決,便也只能道:“好,我馬上安排。”
安昕在離開趙主任的科室時,身體晃了一下,差點跌掉。她強行撐住,迅速離開了醫院。外面的雨還沒有停歇,這場暴雨似乎要將所有淤積的煩悶發泄而出。醫院外停有的士,安昕招了一輛的士。
開的士的是一名中年司機,叫做老王。老王從後視鏡裡看到安昕的面容,不禁爲之一呆。他啓動車子後,幾次從後視鏡裡偷看安昕。安昕心焦如焚卻是沒注意到他。
安昕的頭髮還沒全乾,身上穿着病服,這樣看起來,顯得非常的嫵媚漂亮。老王在這深夜裡,見到這樣柔弱極品的美女,頓時荷爾蒙激發的猛烈。下面堅硬如鐵,這時候什麼理智,法律,後果全部拋到九霄雲外。只覺得如果能上了這個小妞,就是立刻死了也值得。
老王禍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這時候什麼都不顧了。雨大,黑暗,最易滋生罪惡的心理。安昕直到老王突然將車停在路邊才發現不對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