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車開出鐵門後,那名殺手敏銳的感受到了青兒的眼神,知道事情敗露,立刻將腳下油門踩到極限。福特車陡然提速,如離弦之箭飈射出去。瞬間就在三十米開外。
這條街道幽靜,到了晚上,車輛都很少,只有散步的美國家庭。福特車橫衝直撞,惹來美國夫婦大聲呵斥。
青兒將身上的小西服扯掉,露出裡面緊身的白色花邊襯衫,她嬌軀一弓,腳下發力,轟的一下,如被射出的炮彈,一瞬間,竟也是三十米的距離。比之葉寒的香象渡河都要快。
快成了一道閃電和旋風。青兒雙手雙腳都着地,猶如追捕獵物的餓狼。這一幕,看的過往的美國行人目瞪口呆,驚呼着蜘蛛俠!
才子摸了摸鼻子,覺得這小美女……太變態,太兇殘了。當下也不遲疑,立刻朝公寓大門處快步而去。他有鑰匙,開門後,第一時間衝向二樓。
在許思的臥室裡,他找到了許思的電腦主機。只不過此刻,主機外殼已經被拆開,裡面的盤已經不見了。才子頓時知道,事情棘手了。
青兒追着福特車,福特車速度展至極限,但卻依然甩不開青兒。車裡的殺手見狀,眼裡露出一絲恐懼來。這樣變態的人,他是生平未見。拿出裝有消音筒的槍,返身開了兩槍,卻是連青兒的邊都沒擦到,反而讓青兒越追越近。
蓬的一聲,殺手正待在開槍時,正眼看前方,眼中流露出極度恐懼的神色。一輛大卡車正從前方十字路口開過去。福車狠狠的撞進了大卡車中間,被死死的卡住。
而且,福特車的油箱被撞破,濃烈的機油味充斥着,熱氣翻騰。青兒追至,她皺眉看着已經變形的福特車,車門擠壓在一起,裡面的殺手已經死成了渣。
卡車司機連忙跑了下來,遠遠的跑開。青兒還想再進一步,但這時,強烈的危機感升騰。這是她狼性對危機的本能表現,心中一動,拿出手機對着福特車連拍兩張照片,接着腳在地上一點,瞬間退出十米遠的距離。
轟隆隆,福特車爆起一朵蘑菇雲,順帶將卡車引爆,又是更巨大的轟隆聲,火光沖天中,福特車與卡車瞬間成了殘渣廢鐵,火星四濺。
盤被毀了。
當青兒與才子到達醫院,將這個消息告訴葉寒時,葉寒覺得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光了。沒有了盤,就沒辦法戴罪立功。現在許思也成了這樣。
夜色已深,葉寒守在許思的身邊。青兒與才子在醫院旁邊的旅館開了房間住下。
暗夜裡,葉寒眼中綻放出寒光來。他對許懷明的恨意已經達到了頂點,究其一切,都是你老許家對權力的渴望。留許思是許家,是因爲她的天然體香,迷信她能給許家帶來富貴。而現在謀害許思,是怕要拿回盤,說到底,還是許懷明怕失去手中的權力與富貴。
既然你這麼怕……
這一瞬間,葉寒的下了決心,一定要找到搞垮許懷明的證據。殺許懷明,已經不能解心頭之恨,唯有讓他失去權力,做階下之囚,纔是對他最殘酷的懲罰。
第二天早上六點,葉寒打電話喊來了青兒和才子。青兒給葉寒買了早餐,三文治加牛奶。許思則不能吃,她每天都是在打營養液。
才子一邊咬着麪包,一邊埋怨這邊的早餐難吃,沒有他喜歡的牛肉麪和灌湯包。
青兒安靜的吃着三文治。
吃完早餐後,葉寒將青兒和才子叫到走廊處。院牆後是教堂,教堂種的翠柏枝葉繁茂,伸了出來。
晨曦混合着薄霧,這就是舊金山的早晨。
才子一離開病房便嚷嚷道:“既然那玩意已經沒有了,我們還是儘快打道回府吧,這裡的食物糟糕透了,再這樣下去,我會瘦得只剩下骨頭。”
葉寒皺了皺眉,在這裡說話,用華夏話交流,倒不用擔心被偷聽,他道:“那件東西雖然被毀,但是對方洗錢的網絡還在,我打算從洗錢網下手。”
才子生性懶惰,聞言立刻潑冷水,道:“大哥,你這太不切合實際了。洗錢網,在那裡?根本是大海撈針嘛,我們一點頭緒都沒有。還是儘快回國吧,告訴頭兒,我們已經盡力了。”
葉寒眉頭皺的很深,向青兒打了個眼色。青兒眼中閃過森寒的殺意,突然發難,纖細如玉的手掌五指內鉤,狠狠的掐住才子,一把將他平空舉了起來。才子啊啊喊不出聲音,臉色醬紫,雙腿亂蹬。半晌後,青兒纔將他放了下來。才子大口喘氣,臉上寫滿了難受。
葉寒冷冷道:“我可以將就你的壞習慣,但是你記住,現在是在執行任務,你再用這樣的態度來消極工作,惹火了我,我不介意多殺一個人。”
才子陡然想起葉寒的光榮事蹟,葉寒把平江省鬧的天翻地覆,才子當時還佩服他純爺們了。只不過見到本人後,因爲他的好脾氣,讓才子對他少了敬畏。這一刻葉寒發怒,他才真正感到害怕,真正意識這位大哥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
才子當下老實起來,他是個識時務的俊傑。訕訕一笑,道:“我一切聽從指揮安排!”
葉寒臉色稍緩,當下讓青兒拿出手機,將手機上的福特車照片給才子看,道:“你看一下,能不能查出這輛車是那裡買的。這車是二手車,應該是在修車廠買的。”
才子端詳了一分鐘,工作起來認真的他倒沒那麼討厭了。才子隨後鄭重道:“我可以去找八爺問問,八爺是這裡地下修車廠的大佬,他應該能看出來歷。”頓了頓,道:“不過我需要你陪着我去。”說話的時候看向葉寒。
葉寒沒問爲什麼,點頭道:“好!”又對青兒道:“幫我照顧好許思。”青兒點頭。
八爺帶領的修車廠,很有點大圈的味道。帶着一羣從加拿大過來的華人,組成自己的圈子,團結,心狠手辣,闖下了屬於自己的天地。
八爺是地道的東北人,而他之所以叫八爺,是因爲他有一次被人抓了,砍掉了兩個指頭。八根指頭,也稱八爺了。
葉寒開始不明白才子爲什麼一定要他陪着,等到八爺的修車廠方纔明白。八爺根本不認識才子,才子
說出要找八爺,修車廠裡的六個精壯年輕人拿了長扳手,寒光閃閃,面色不善的圍了上來。嚇得才子臉色煞白。
“找我們八爺做什麼?”爲首的疤臉青年冷聲問。
面對這樣的包圍,葉寒面色鎮定,道:“我們是剛到這邊來的華人,遇到了一個困難,希望八爺能幫忙。”
“幫你妹啊,是個人找我們八爺幫忙,我們八爺就要幫嗎?趕快滾蛋!”右邊的寸頭青年不耐煩的道。
葉寒皺眉,突然出手,啪的一個耳光甩在寸頭青年臉頰上。他速度很快,根本沒人看清。那寸頭青年被打的臉頰血腫,合血吐出一顆牙齒。寒哥很忌諱別人拿他妹妹說事。
“操你媽!”寸頭青年勃然大怒,扳手狠砸向葉寒腦門,其餘人也一揮手,扳手狠砸,一時間勁風呼呼,鋪天蓋地。才子臉都嚇綠了,不由暗悔跟葉寒一起過來。這哥們是暴力狂啊,一言不合就甩別人耳刮子。要知道我們來,是求人辦事的啊!
看着扳手砸來,才子暗叫吾命休矣。這時,葉寒將才子往地上一摁,將他摁了個狗吃屎。眼中精光爆發,斜踏步,奪了左邊一人的扳手,接着巨蟒盤身,閃電蹲下。手中扳手貫穿強猛的混元錘勁,並劇烈抖動,每一抖之間,都如在高速旋轉的齒輪。
餘下的五把扳手全數被葉寒手中扳手格擋住,這五名青年砸中葉寒的扳手,猶如被千萬伏的電流擊中,啪嗒聲中,全身戰慄,扳手脫手,人也齊齊退後,臉色驚恐的看向葉寒。
葉寒拉着才子站起,才子嘴上還有一嘴的灰,他呆呆的,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
“我沒有惡意!”葉寒丟掉手中的扳手,面色平和的衝爲首的疤面青年道:“我只是想請八爺幫我一個小忙!”
“讓他們進來!”廠房後面,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
葉寒鬆了口氣,看來說話的人就是八爺了。他絕不是魯莽之人,剛纔這麼衝動的打寸頭青年,就是存心要鬧出動靜,把八爺引出來。
廠房後面比較雜亂,八爺的辦公室裡卻很豪華寬敞。燈光明亮,葉寒與才子一進去。背後兩名黑衣保鏢手中的槍就抵在了他們的後腦門上。
葉寒其實早有所覺,他也有信心,在這兩名保鏢扣動扳機前將他們制服。之所以不反抗,是對八爺表現出誠意。
八爺坐在辦公桌後,豪華的老闆椅上。他年歲在五十左右,寸頭,人很精神,雙眼炯炯有神,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他的腿上坐了一個美國金髮女郎,女郎穿着暴露,皮短裙,臉蛋也還不錯。若不是因爲腦後有槍抵着,才子看到女郎,估計要流鼻血。
玩洋妞的人,葉寒是很欣賞的,同時他也很痛恨中國妞被洋人玩。從本質上說,葉寒很熱愛國家。
八爺面前有兩個高腳杯,高腳杯裡有紅酒。他對那兩名保鏢揮了揮手,道:“出去吧,別丟人現眼了,這位兄弟如果要出手,你們也制不住。”兩名保鏢臉上出現尷尬與不服,但八爺的吩咐就是命令,當下忿忿收槍,出了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