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鵬坐過來一些,緊看着我道:“你說詳細點嘛!貌似沒你說的那麼簡單吧!”
我摸下鼻子,笑笑道:“謝鵬!你要知道,這世上沒有絕對簡單的事情!所謂簡單,也只是相對而言簡單!對我來說,頭碎啤酒瓶就很簡單,因爲我已經掌握了全部的要領了!我的意思是說,你學會了的東西,對你而言,就十分簡單,而對別人就比較困難,甚至是覺得不可思議!”
謝謝嘿嘿一笑道:“是不可思議!當時你抓起酒瓶往腦袋上砸時,我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嘿嘿!你詳細說說嘛!讓以後也有機會耍耍威風!”
我笑:“恩!這個,騙騙女孩子還可以!”
我對謝鵬大致講了一下,我以前是如何練成頭碎酒瓶的!第一步練頭部的硬度,把頭在牆上撞,可別玩命的撞啊!會碎的!技巧就是腳離牆十公分,用髮際和額頭的一塊,不是額頭啊,是髮際,在額頭上方的,一次十五分鐘,一天兩三次,半月後應有小成。你也可以每天倒立頭在地上轉,每天延長時間,每天5次,一次20秒,一個月後差不多就可以了!
開酒瓶的時候,用我讓您練的那塊開!沒錯!把酒瓶和青磚對準自已的腦袋要有勇氣,我的處子瓶就是讓人給強拍的!在這裡我要再次問候一下拍我處子瓶那位仁兄的三代祖宗!
第二部就是練習抖腕技巧,掄的時候,要手腕抖一下,咬緊牙,頭往上迎一下!
第三步就是注意閉眼啊!這個很重要,千萬別讓碎片迸到你眼睛裡了!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如果這三步你都做好了!那麼好了!我祝你開瓶愉快!你練成了一樣極不實用的技術!
聽我講完練習步驟,謝鵬驚道:“這麼複雜啊?”
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笑道:“哥們!我說了,這世上沒有絕對簡單的事兒!就算吃飯,你也得寫會自己做飯炒菜,自己端碗拿筷對不對?”
謝鵬搔了搔後腦勺,笑笑道:“也是!看來是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啊!”
“這個不難,所以不需要十年,我是十天就練成了!”我邊吸菸邊笑看着他道,“你資質稍微差些,頂多一個月也該秀出你的處子瓶了!以上是危險行爲,觀衆切勿模仿!而且,要切忌的是,僅限於啤酒瓶,而不是洋酒瓶!頭開洋酒瓶的後果,你都看到了!就是我那個下場!穩妥妥地要去醫院縫幾針!”
謝鵬說他晚上回去就開始練功,練習頭碎空酒瓶的第一步,先練頭部硬度!
接下來謝鵬告知我一個他以前不願告知我的事兒,這事兒我去歐洲旅行之前在電話裡也詢問過他,但那時候他吞吞吐吐地不肯講,也就是在李紅豔陷害我之前,那天在公司餐廳裡他很突兀地提醒我“這兩天你要小心點兒”那事兒!
我之前一直認爲謝鵬事先就知道李紅豔要陷害我,所以那天中午才提醒我要小心行事的!我估計他之所以不肯對我說
出實情,肯定也是有難言之隱的!
果不其然,謝鵬說在李紅豔陷害我之前,傅德志找過他,要他配合李紅豔,事先埋伏在儲物室附近,只要聽到李紅豔尖叫,他就跟孫紅兵直接闖進去充當目擊者,而且要跟李紅豔的口徑保持一致,那就是一口咬定是我非禮了李紅豔!
但謝鵬當時沒答應傅德志,後來傅德志估計才找高完代替了!
“顧哥,你會不會怪我?”謝鵬有些難爲情地看我一眼道。
我點了支菸用力吸了一口,噴出一口煙霧,笑看着他道:“我有怪罪你的理由麼?”
“我沒有直接告訴你,他們要陷害你呀!”謝鵬支吾了一聲道。
我笑道:“我理解你的處境!你在傅德志的淫威利誘之下,還能保持自己的原則,我已經很欣賞你這哥們了!你不敢告訴我實情,也情有可原,傅德志肯定威脅過你的!”
謝鵬低聲道:“他是威脅過我,他說我不參與其中就算了,但是,既然我已經知道這事兒了,就是跟他是一夥的了!如果這事走露出去,他第一個就要拿我開刀!”
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沒錯!如果你不答應他,他絕對會把你踢出公司去的!現在想想,我的思路似乎更加清晰了!我說我受傷住院那天,傅德志怎麼不批你假呢!他已經對你懷恨在心了!謝鵬,你和敏兒,還有我,現在都是傅德志的眼中釘!他一有機會就會把我們都踢出公司的!”
謝鵬點點頭,嘆聲道:“我心裡也很明白!”
我道:“所以,你和敏兒以後行事要分外留意,最好別讓傅德志抓住你們的把柄了!”
謝鵬點頭道:“我明白!”
接着我談到了高完,很顯然,高完之前參與了傅德志的計劃,他跟孫紅兵爲我非禮李紅豔做假證,還製造衛生巾事件栽贓我,可是這廝突然沒來由地倒戈,還替我背了一大黑鍋!
這廝到底爲哪般啊?
我之所以跟謝鵬談這事兒,是因爲在麗人服飾,他是我前輩,因爲他比我來得早,知道的人事比我清楚。
謝鵬也毫無保留地對我講了他所知道的,還講了他的看法。
歸納起來,其實就是兩點內容。
其一,高完喜歡白琴。這事兒我也略有察覺,我之所以有所察覺,是因爲一個細節,那是他剛從東北老家休假回來,他帶了好多榛子在辦公室分發,連初來乍到的我都有一份。但我很快發現,他給琴姐的是一大袋松子。松子比榛子貴,爲何唯獨只給琴姐松子呢?
現在終於從謝鵬嘴裡證實了這一點,謝鵬還列舉了其它一些高完喜歡琴姐的證據!更佐證了我心中的猜測!
其二,高完這人小心眼。這表現在兩件事情上,第一件事他可能很在乎那些頭銜,他和孫紅兵的資質都差不多,比孫紅兵還要早來麗人服飾,可孫紅兵當上了文案策劃組的組長,他卻沒有,所以他一直
耿耿於懷,很嫉恨孫紅兵!
這點我也略有察覺,之前他在我面前貶損過孫紅兵很多次,大意是說以孫紅兵的業務能力不怎麼樣,他不配當組長,很顯然他認爲那個組長頭銜應該是他的!那時候他很想拉攏我,共同對付孫紅!
至於爲什麼孫紅兵能得到組長的頭銜,至於傅德志爲何更青睞孫紅兵,這個可能跟孫紅兵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有關,傅德志不需要像高完這種人,笨人才好爲他所用吧!
而高完之所以後來跟他一直嫉恨的孫紅兵達成了統一戰線來對付我,顯然,他對我的恨意遠遠超過對孫紅兵的恨意,原因是什麼呢?
我肯定是在不易察覺的時候得罪了他!到底是什麼呢?以我的猜測,很可能是有兩點,第一他對我和琴姐的親密關係有所察覺,他可能懷疑我和琴姐有什麼曖昧關係,至少那天當他得知我那枚昂貴的領帶夾是琴姐送的之後,他臉色相當難看!
第二件事,很可能是因爲那個最具潛質員工的表彰也得罪了他,我還記得在半年工作總結之前,他某次在衛生間裡曾對我抱怨過公司評功評獎如何如何不客觀不公正的那些話,他表面表示無所謂,其實他內心裡特在乎這事兒!
其三,高完這人詭計多端。
從以上三條不難看出高完這人的確挺複雜,看來我以前對他的第一印象很準確,的確是一小人!他這次突然倒戈,還心甘情願替我背一大黑鍋,他不會是突然良心發現想將功補過吧?這事兒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東北人不是都挺豪爽仗義的麼?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陰險小人呢?真讓人無語!
下午下班後,邢敏要我陪她去“牽牛花”工藝去結算工資,她不想再做“牽牛花”工藝店的那份活兒了,她想另外找份做家教的活兒。
在去牽牛花手工藝店的路上,在巴士車上,邢敏向我坦白了,她總共找了三份做家教的活兒。一份安排在晚上,每天晚上三個小時。一份安排在週末,禮拜六禮拜天各三個小時!
我震驚了!
“敏兒!你瘋了啊?!”我睜大眼珠看着她道。
她笑看着我說:“哥!你聽我說嘛!你看,家教按每個小時25元收費,三個小時就是75元,一個月就是2000多元,再加上每個週末的六個小時,一個月按四個週末算,一個月就是600元,我現在的工資是3000千元,加上2600元就是5600元!三個月就有將近兩萬塊!”
我嘆聲道:“這個不是這麼算的!敏兒!而且家教是臨時工作,不穩定,還有,你還要吃穿住行呢!”
說到這裡,我沒再說下去,突然意識到自己很殘忍!我不該扼殺邢敏的希望!
即使他一個月不吃不喝,即使她一年十二個月每個月都能穩定得賺到五千六!可是他爸換腎手術需要二十三萬,她三年也未必能賺到二三十萬,可是,兩三年後她老爸還在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