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看到工人們的這些反應,不由得倒吸起涼氣來。
這倒不是工人們人多勢衆,他擔心自己跟劉峰的安全,而是他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多招惹些是非,畢竟他現在尋找李可可要緊。
“摩天公司,你是雪依寒什麼人?我剛纔看着你就有點兒眼熟,你說!你是不是姓周啊?”就在周凡這樣想是,工頭倒是搶先發了話。
周凡聽了對方的問題,當然想到人家已經將自己辨認了出來。因此,他也沒有必要再做隱瞞,便把頭略略點動起來道:“沒錯兒!我就是周凡。”
工人們聽周凡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愈加憤怒了。看這意思,這幫人一定跟周凡有仇,否則他們也不用拉着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模樣。
劉峰在一旁看到事情的苗頭不對,當然就把身軀向着周凡的面前擋去。
周凡留意到劉峰的舉動,反倒是一副淡定的表情。不僅如此,他還輕拍了劉峰的肩膀,重又站到了前方:“兄弟們,咱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跟你們並不相識。你們何必對我這樣呢?”
“並不相識?我呸!是不是你讓雪總解散的我們工程隊?”
工頭在說話的同時,把手向着周凡的面前指來。同時,他的臉上則換成了一副暴怒的表情。
“對!說,是不是你?”工人們聽了工頭的話,當然是一副義憤填膺的表現。隨着呼喊聲,他們的腳步則向着周凡的身旁挪動得更近了些。顯然只要工頭一聲令下,他們就準備給周凡好看。
周凡留意到工人們的舉動,眉頭則微皺了起來。
此刻,他的心中當真有點兒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雖然摩天公司的施工隊被解散並非他的主意,可他相信這一定是雪依寒因爲趙青山等人的貪腐案、或是因爲慕青蓮受傷害的事情做出的決定。
“你怎麼不說話了?你特孃的,當初出主意讓我們下崗回家的時候,你怎麼不是這麼一副熊樣了?”工頭見周凡不吭聲了,臉上的表情就顯得愈加猖狂了。他在大聲喊叫的同時,身子則緊貼到周凡的面前。看這意思,他已經做好動手的準備了。
“兄弟,我要是說,這件事情跟我無關,你會信嗎?”周凡用平靜的口氣回答,臉上同時也保持着淡定的表情。
“不是你?哼!那你說是誰?”
“你們的事情恐怕與趙青山的案子有關吧?”周凡邊說邊把目光瞟向在場的人:“難道你們忘記自己方纔都說了些什麼嗎?如果我現在給這處工地的資方打電話,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對待你們?”
“臥槽!你特孃的還想給資方打電話?你是想讓我們在這裡也下崗吧?兄弟們,揍他。”工頭在叫喝的同時,率先把拳頭揮舞了起來,並且向着周凡的面門攻去。
別看工頭出拳的速度很快,可週凡不光當過傭兵,而且還是有修爲的人,他怎麼可能輕易被對方打中呢?不等工頭的拳頭到了面前,他就把手臂向上高擡了起來。隨着這樣的舉動,他的手掌當然也完全張開。如此一來,工頭的拳頭便不偏不倚地轟中到他的手掌上。
周凡在輕鬆阻擋住工頭的攻擊同時,目光則向着對方的臉上看去。此刻,他自己的臉上當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不光如此,隨着工頭再把手上用力,他還將手臂向前猛推了出去。工頭則隨着他的力道踉蹌着向後退去,並且摔倒在地。
工人們見到工頭倒地,依然沒有放過周凡的意思。
他們的嘴裡叫喝着,人便向着周凡的身旁圍來。跟工頭不同的是,這幫工人的手裡可全都抄着傢伙。顯然工頭過來的目的是跟周凡說理的,至於打架的事情當然要由他手下的這些工人來做了。
周凡看到工人們的舉動,並沒有着急向他們動手,而是把方纔擡起的手臂對空高舉了起來道:“慢!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們打架的。”
“臥槽!你都要讓我們下崗了,還不是來打架的?揍他。”
工人們顯然都是一根筋!他們根本就不想聽周凡的解釋,而是認定他就是讓自己下崗的罪魁禍首。因此,他們依然喊叫着向周凡的面前衝來。
周凡見自己的勸說無效,便把身形向前挪動了起來。與此同時,那個衝到他面前的傢伙,當然就揮舞着手中鋼管向着他的腦袋砸來。
周凡見狀,身子只是一閃,就把對方攻來的鋼管閃躲了過去。這之後,他便緊抓住這人的手臂將他悠動了起來。
“啊!啊……”
被周凡悠起的工人見狀,嘴裡當時就驚叫了起來。
應當說,周凡悠動他的舉動雖然讓他的心裡感到膽怯,卻還不至於讓他叫出聲來。如今他最擔心的是,自家的那些兄弟會收手不及,將鋼管猛敲到他的身上去。
周凡聽到工人的叫喊,臉上卻保持着淡定的表情。
非但如此,隨着他將工人的身軀悠動了半圈,那些從前面向他發起攻擊的人便都被這工人撞翻在地。至於從他身後攻來準備偷襲的人當然也佔不得便宜,畢竟劉峰也不是紙糊的人偶,他是不可能眼瞅着周凡吃虧不出手相助的。
“啊!啊、嚇嚇。”
當週凡將悠動的舉動停住時,嚇哧聲還在不斷得從被悠的工人嘴裡傳來。此刻,他的額頭、鬢角,還有脊背等處都已經掛滿了汗水。方纔周凡在悠動他的過程當中,曾經有幾根鋼管砸中過他,可他卻隱隱地發現自己並沒有感覺到疼痛。
此刻,他的心裡可不會覺得這種感覺是種好事。
在工地上幹活的人,在工作當中受些小傷,那可是家常便飯一般的事情。因此,他的心裡當然明白,出血的傷不痛!按着他的經驗判斷,如今自己既然一點兒都不痛,那就不一定會被對方戳出幾個窟窿來了。
就在這人的心裡爲此感到恐懼時,周凡卻把手一鬆直接就將他推了出去。
這之後,周凡重又把手高舉起來道:“兄弟們,我已經說過了!今天我來不是爲了打仗的。剛剛的事情,我想你們也看到了。要是你們真想跟我過招的話,那你們也不會是我倆的對手。”
“我、我竟然沒受傷?”
周凡的話音未落,驚叫聲就從方纔那人的口中傳來。他邊說邊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後背。按着他的想法,那裡應該多少會有些傷痛的感覺纔對。可如今,他竟然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疼痛,而且身上也沒有任何傷口出現。
可當他這樣做時,方纔向周凡發動攻擊,又被他阻擋倒地的人可就不同了。這幫傢伙手中的鋼管不僅變了形,嘴裡還發出了嗯嗯啊啊的哼唧。
那些方纔沒有攻到周凡身旁來的工人見狀,臉上當然都顯露出了遲疑的表情。
如今擺在他們面前的,已經不是周凡鋼筋鐵骨的問題了,而是他能讓別人變成鋼筋鐵骨一般的存在。若是事情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等下再繼續向前的話,豈不是在給自己找些麻煩嗎?
周凡看到工人們沒了向前攻來的勇氣,便把目光向着倒地的工頭看去:“兄弟,我還是那句話!我今天來不是爲了打架的,而是過來找人的。不過,你說的事情,我也會幫你去問。只是,如果我給你們一個回摩天公司的機會,那你們今後還會去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嗎?”
工頭之所以能夠成爲工頭,當然是因爲他的腦袋要比別人的靈光了。
他看到面前的景象,當然明白就靠自己手下的這幫人是沒有辦法戰勝周凡的。因此,他便有了借坡下驢的打算:“好!行,你狠。我們打不過你,當然是你怎麼說就怎麼是了。如果不是這工地發不出工錢來,你以爲我們願意賣東西嗎?我們也得吃飯啊!”
工頭的話說得最後,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呼喊出來的。
周凡能夠從工頭的喊聲中,感受到他內心當中的悲憤。因此,他臉上的表情也略略有些改變。不僅如此,他的目光也向着工地的遠處看去。他能看得出來,這處工地雖然停工了,可場地當中的物料卻碼放得很整齊,而且上面還都加蓋着防雨的篷布。
這說明,這幫工人應該不是慵懶之徒!方纔他們有那樣的想法,或許真是因爲生活所迫。畢竟是人就要吃飯!當一個人連飯都吃不上的時候,你還不想讓他想辦法去養活自己,那純粹就是扯淡。
“好吧!我想你們可以回摩天公司。”
“你、你說什麼?”周凡那話說得聲音不大,可週圍的工人卻都聽了個真切。只不過,他們卻不敢相信這話是真的。因此,當他們相互對視過後,工頭方纔扯開了嗓門用怪異的語調詢問。與此同時,他把手向着口鼻處擦去,人則從地上緩緩地站了起來。
“我說,你們可以回摩天公司上班!至於你們離開這段的生活費,我會提醒雪總補發給你們的。”周凡很大聲地回答。他的語氣很堅定、也很堅決。
“你、你說真得?”工人們依然不敢相信周凡的話。
“好啦!這並非什麼大事,難道你們還要我現在就給雪總打電話嗎?”周凡邊說邊把手臂搖擺了起來:“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的話、或是恰好有空閒的話,那就跟我一起找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