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趙宗億死了
周玉海開着的這輛小麪包車,沒有警車的標誌,是專門偵查辦案用的。
歐陽志遠看了看錶,八點整。
“玉海,都佈置好了嗎?”
歐陽志遠看着周玉海問道。
“放心吧,今天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周玉海低聲道。
“走吧!”
兩輛車一前一後的直奔龍海市第一水泥廠。
傅山工業園的所有用料,都是由城建局工程建設科採購的。負責採購水泥的,就是工程建設科副科長周邦和。
金鑫和凱旋兩大集團用先進的機器,晝夜加班,鋪築工業園的混凝土路,每天需要大量的水泥,而現在水泥的供應,有點緊張。
工程建設科的副科長周邦和和兩位科員,就住在了龍海第一水泥廠。
早晨九點鐘的時候,周邦和就和龍海水泥廠銷售科交涉好了,伍佰噸的水泥票已經開出來了,三個人來到貨位上,裝卸工們,正給四通運輸集團的大型貨車裝車。
周邦和的手下,一個叫蔣政,另一個叫王水。
蔣政手裡拿着封條,王水拿着特製的膠水,走向前面已經裝完水泥的幾輛大貨車。
長的五大三粗的車隊隊長孫玉光,光着的鐵青腦袋,在陽光下泛着青光,嘴裡叼着一支菸,隨着煙霧的噴射,滿臉的橫肉微微顫抖着。他斜着眼,看着周邦和帶着蔣政和王水,走了過來。
“周科長,早呀。”
孫玉龍打開駕駛室的門,看着周邦和,並向周邦和使了個顏色。
周邦和點點頭,看着蔣政和王水道:“快去貼封條,別晚了今天的水泥供應。”
“好的,周科長。”
蔣政和王水走到車前,開始貼封條。按照規定,封條必須全貼,而且封條的膠水必須是特製的,貼上去就不能揭下來,如果強行揭開,就會毀壞封條。
蔣政和王水互相看了一眼,又向四處看了看,沒有人。王水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意,他從懷裡掏出另外一種膠水,在封條上,點了幾個點。
蔣政立刻把封條貼上。
周邦和進入了孫玉龍的駕駛室,孫玉龍看了一眼周邦和,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遞給周邦和。
周邦和捏了捏,裝進了口袋。
“合作愉快!”
孫玉龍嘿嘿的笑着。
遠處的一輛麪包車上,周玉海手中的長鏡頭,記錄下了,所有的交易過程。
當這個車隊,開出龍海市第一水泥廠之後,警車就出現在周邦和、蔣政和王水的面前。
歐陽志遠和周玉海跟在車隊後面,來到了昨天和何振南吃飯的地方。
孫玉龍沒有想到,後面有人跟蹤,他還像以前那樣,卸掉30噸水泥後,繼續開車。
那輛裝着盜竊水泥的車輛,開出不遠,就被埋伏好的警車堵住。
警察在一個窩髒點,搜出了大量的水泥,竟然有幾百噸。
同時,城建局收料場的司磅員,被當場抓住了兩個。
四通集團的這個運輸隊,所有的司機,都參與了盜竊,全部被請進了傅山縣公安局。
歐陽志遠看到運輸隊隊長孫玉龍被帶上警車,終於放下心來。
他剛從城建局的料場出來,就看到了,一個二十幾輛的車隊,拉着各種新型設備,開到了工業園。
“同志,請問一下,江石集團的工地在什麼地方?”
歐陽志遠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問路。
他連忙,就看到了一個黑臉大漢從車上下來。
周鐵山!
呵呵,這個黑臉大漢,竟然就是在白雲寺隧道和自己一起喝酒的周鐵山。
歐陽志遠微笑着走過來,大聲道:“周鐵山。”
周鐵山猛然聽到有人喊自己,連忙轉臉一看,頓時驚奇不已。
“哈哈,志遠,你怎麼在這裡?”
周鐵山大叫一聲,衝了過來,錘了歐陽志遠一拳。
“我就在這裡工作,你們給江石集團送的設備?”
歐陽志遠笑道。
“志遠,你在這裡工作?太好了,我可找到了管飯的人了。”
周鐵山哈哈大笑。
“好,你們先去卸設備,上午我管飯。”
歐陽志遠叫過來一位工作人員,讓他給周鐵山帶路。
“好,志遠,我們卸完車,我給你打電話。”
周鐵山說着話,上了車。 歐陽志遠看着周鐵山的車隊,猛然就有了一個想法。他回到工業園的辦公室,就從窗戶看到戴立新走過來。戴立新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彷彿從窗戶看了一眼歐陽志遠,沒有說話,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誰招惹了戴副縣長?
四通集團承運新工業園的運輸任務,是主管工業的副市長張興勇給戴立新打的電話介紹的。
龍海四通集團董事長張興軍,是副市長張興勇的親哥哥。運輸隊長孫玉龍是張興軍的小舅子。
當孫玉龍被抓的同時,龍海四通集團董事長張興軍的電話,就打到了戴立新的電話上。
戴立新是傅山縣主管工業的副縣長,副市長張興勇,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歐陽志遠帶着周玉海,抓了孫玉龍,事先怎麼沒有和自己說一聲?抓了孫玉龍,不就得罪了龍海四通集團董事長張興軍嗎?而張興軍可是主管工業的副市長張興勇的親哥哥。
這個問題不好交代呀?要是得罪了副市長張興勇,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
戴立新看着自己的秘書道:“把歐陽志遠叫來。”
秘書答應了一聲,連忙去叫歐陽志遠。
歐陽志遠坐在辦公室,副主任王青峰給歐陽志遠倒了一杯茶。
歐陽支援看着王青峰道:“青峰,咱們委託人力資源局,招聘新工業園的管理人員和質量監督人員的事,進行的怎麼樣了?”
歐陽志遠已經不相信城建局裡的官員,他要招聘自己的人馬,但他一時忙不過來,關於招聘新工業園的管理人員和質量監督人員的事,委託給縣人力資源局。今天上午,招聘就已經開始了。
這兩天工業園太忙,王青峰就過來幫忙,而且王青峰已經兼任新工業園的副主任。
“歐陽主任,我剛打電話問過,有三個人符合標準,一會,咱們親自去面試。”
王青峰道。
戴立新的秘書走了進來,小聲道:“歐陽主任,戴縣長請你過去。”
歐陽志遠忙道:“好的,我馬上過去。”
歐陽志遠說着話站起身來,走向戴立新的辦公室。剛纔看到戴縣長的臉色就不好看,他找自己有什麼事?
戴立新看到歐陽志遠走進來,冷着臉道:“志遠,四通運輸隊的事,你怎麼沒和我說一聲?就把孫玉龍抓了起來?”
歐陽志遠一愣,心道,抓孫玉龍的事又不是我抓的,爲什麼要給你說一聲?再說,孫盜竊水泥的事,孫玉龍肯定是主謀,公安局的不抓他,抓誰?
歐陽志遠道:“戴縣長,孫玉龍被抓,那是公安局的事,和我無關,再說,孫玉龍盜竊咱們工業園水泥的過程,都被公安局的同志,拍了照,在他們的窩髒點,竟然搜出來300噸的水泥,公安局的人,當然要抓他了。”
歐陽志遠大聲道。
戴立新冷哼一聲道:“我並不是說,孫玉龍不該抓,而是你在得到孫玉龍他們偷盜水泥的情況後,給我彙報一下呀?你知道孫玉龍是誰?他是四通集團董事長張興軍的小舅子,張興軍可是咱
們的頂頭上司主管工業的副市長張興勇的親哥哥,你想想,抓了孫玉龍,我們不就得罪了副市長張興軍?再說,我們很多的運輸業務,都要由四通集團來完成。”
戴立新非常惱火,他知道,市長郭文畫想利用歐陽志遠建設工業園,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歐陽志遠可不是這麼好利用的。他會在被利用之中,羽毛豐滿的。
如果歐陽志遠的羽毛豐滿了,自己可不好控制他。
歐陽志遠一聽戴立新這樣說,就知道,戴立新不敢得罪副市長張興勇,不由得冷笑道:“你的意思,就是不抓孫玉龍?讓孫玉龍繼續偷盜我們新工業園的水泥?龍海市的運輸集團,不只有四通一家,再說了,四通集團這樣瘋狂的盜竊我們的物資,他們已經嚴重的違約了,我們新工業園的運輸業務,我想再交給他們去做。”
歐陽志遠看着戴立新道。
戴立新一聽歐陽志遠這樣說,臉色一變,嘿嘿,你要是找死的話,我可以成全你,你歐陽志遠如果解除了和四通集團的運輸合同,嘿嘿,副市長張興勇能放過你嗎?戴立新眼珠一轉,他就想到了一個主意,那就讓副市長張興勇來對付歐陽志遠,最好把他的新工業園主任的職務拿下。
想到這裡,戴立新心裡一喜,但他的臉色仍舊陰沉着道:“你是工業園的主任,主意你拿吧,以後,有什麼事情,先向我彙報一下。”
歐陽志遠一聽戴立新雖然沒有直接同意自己和四通解約,但也沒反對,他以爲戴立新會強烈的反對。
歐陽志遠走出了戴立新的辦公室,沒有多想,就開車直奔縣人力資源局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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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豐年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原城建局局長鄭俊熙竟然神秘的失蹤,同時失蹤的,還有被解職的監察科的副科長孫奇軍。
這兩人都是在同一天被開除公職的,都在同一天失蹤。
這說明了什麼?難道鄭俊熙被秘密的抓起來啦?被雙規?
自己已經動用了一切關係,還是沒有查到,事情的原由。鄭俊熙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就是想滅口,也找不到人。
鄭俊熙參加了老工業園的建設,很多的內幕,他都知道,如果鄭俊熙被秘密雙規,自己就危險了。
近來自己有點不順,兒子趙宗億的天源公司,被歐陽志遠解約,致使新工業園的很多項目,沒有機會競標,這可是一個發大財的機會呀。
幾百億的投資,就是一塊大肥肉,自己不能咬上一口,會後悔終生的。
趙豐年撥通了一個號碼。
裡面傳來一個極其陰冷的聲音。
“說,有什麼事?”
趙豐年聽到這個聲音,背後有點發毛,他做了一個深呼吸,小聲道:“七爺,鄭俊熙失蹤了。”
對方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更加陰冷:“你早就該做了他。”
趙豐年雖然不知道七爺到底是誰?但他知道,七爺在龍海市無人敢惹,而且勢力極大,當年,自己在老工業園的建設中,七爺暗中幫了自己很多的忙,幫助自己清除了好幾個對手,竟然毫無破綻。
現在,自己只有再次求助七爺。
“七爺,想辦法找到鄭俊熙,滅了他。”
趙豐年陰森森的道。
“二千萬,我幫你滅了鄭俊熙。”
七爺的話裡面,透着濃烈的血腥氣息。
趙豐年的嘴角劇烈的抽動着,眼裡透出強烈的憤怒。你媽個比,老子這幾年,就弄了幾千萬,你狗日的竟然獅子大開口,要老子兩千萬,這不是在割自己的肉嗎?但趙豐年知道,七爺說一不二。如果不敢掉鄭俊熙,自己就完蛋了。
趙豐年沉思了一下道:“兩千萬可以,但要加上一個人。”
七爺冷笑道:“誰?”
趙豐年的眼裡,猛然透出強烈的殺機,一字一字的道:“歐——陽——志——遠。”
趙豐年對歐陽志遠有着強烈的恨意,所有的一切,都是歐陽志遠造成的。只有殺了歐陽志遠,才能挽回自己的一切。
“不行,歐陽志遠的身價,值一個億,嘿嘿,你沒有這麼多的錢,我不講價的。”
“咔嚓!”
對方掛上了電話。
趙豐年一聽,歐陽志遠要一個億,才能幹掉他,不僅倒吸了一口冷氣。
歐陽志遠怎麼會值這麼多的錢?
七爺放下電話,坐在陰暗的一個角落裡,手裡玩着一把鑲着碧綠翡翠寶石的老左輪手槍,皺着眉頭。
省紀委副書記王虹雨竟然親自來調查傅山老工業園的貪污事件,看來,傅山老工業園的案子,已經引起省裡的主意。
自己本來想,密密的幹掉王虹雨,自己派出的槍手,竟然沒有成功,讓歐陽志遠破壞掉了。
後來出現的三個神秘的高手,竟然把王虹雨保護起來了,自己的人,竟然沒有機會下手。難道鄭俊熙被王虹雨抓起來了?
自己曾經秘密調查過鄭俊熙走出工業園的路線,鄭俊熙剛出了新工業園,就失去了蹤跡。如果被傅山公安局秘密的逮捕,自己同時就能知道消息,可惜,傅山縣公安局沒有行動。
這就剩下了一個可能,那就是鄭俊熙被省紀委副書記王虹雨抓了起來。
鄭俊熙一定會招供的,鄭俊熙肯定會咬出趙豐年。
嘿嘿,趙豐年就怕也要幹掉,才能保住老闆的安全。
那三個神秘的高手,保護着王虹雨,到哪裡去了?七爺苦苦的思索着。在龍海,竟然有我七爺找不到的地方?
七爺剛想到這裡,電話鈴聲響了。
七爺拿起電話道:“講。”
“七爺,發現了對方人員的蹤跡。”
一個尖利而興奮的聲音在電話裡傳來。
“在哪裡?”
“七爺,他們藏在龍海軍區大院。”
七爺一聽王虹雨竟然隱藏在龍海軍區大院,他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王虹雨怎麼會和軍隊扯上關係?事情不好辦了。
雖然自己去過幾次軍區大院,但要想到軍區大院幹掉鄭俊熙,這是很難的。
“嚴密監視他們,一有情況,立刻報告。”
七爺沉聲道。
看來,情況不妙,鄭俊熙熬不了幾天的,自己要做最壞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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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工業園到城裡,有五六里路,要過一個十字路口。歐陽志遠開着越野車,剛拐過一個十字路口,前面猛然出現了一輛大貨車,惡狠狠的高速撞了過來。
歐陽志遠嚇了一跳,這要是撞上來,自己的越野車,就是經過了改裝,也會被撞碎的。歐陽志遠看到了司機猙獰至極的面孔和那雙殺機濃烈的小眼睛。
歐陽志遠猛地一打方向,越野車突然加速,高速的開向左側,但是,左側竟然有一輛工程裝載車,原來停靠在那裡,司機一見歐陽志遠的越野車,猛地衝了過來,那輛工程裝載車本來高舉的重型剷鬥,轟然砸下,狠狠地砸向歐陽志遠的越野車。
幾乎的同時,又是一輛轎車,從前面衝過來,一箇中年男人手裡多出一把手槍,對着歐陽志遠就是一槍。
歐陽志遠再次猛打方向,越野車的車身一斜,轟的一聲巨響,這輛工程裝載車本來高舉的重型剷鬥,貼着越野車的後面,轟然砸下,把地面砸了一個巨坑。
對面的槍手發射的子彈,打在了歐陽志遠的防彈玻璃上,玻璃上出現了一個白點。
那個槍手本來以爲,這一槍一定會要了歐陽志遠的命。他萬沒想到,對方的擋風玻璃,竟然能防彈。
對方一愣神,歐陽志遠的越野車猛地衝了過來,狠狠地拐了這個殺手的轎車一下。
強大的慣性,撞的這輛轎車,騰空而起,在空中翻滾着解體。
“轟!”
一聲爆響,竟然在半空中爆炸。
那輛大貨車早已消失在遠處。但是,砸自己越野車的那個司機,卻被歐陽志遠盯住,沒跑多遠,就被歐陽志遠的越野車追上。
“停下!”
歐陽志遠手裡多出了一把槍,對準了這人的腦袋。
但是這輛工程裝載車的司機獰笑着猛然一打方向,狠狠地撞向歐陽志遠。
歐陽志遠猛一停車,兩槍打在對方的車胎上。
“呯!呯!”
“噗!”
這輛工程裝載車的兩個車胎,立刻被打爆,整個車輛一頭栽倒在旁邊的溝裡。歐陽志遠閃電一般的從車裡衝出來,一下子把那個被撞的滿臉是血的司機,抓在手裡,拎了出來。
歐陽志遠一掌打在這個人的臉上,沉聲道:“說,是誰指使你的。”
歐陽志遠一直遭到人的追殺,沒有抓到一個活口,現在終於抓到了一個。
這個殺手用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看着歐陽志遠,一言不發。
歐陽志遠道:“你狗日的嘴還硬,老子弄死你。”
歐陽志遠說着話,一指頭點在對方的縮筋穴上。對方的筋脈立刻痙攣着收縮,眼睛如同死魚一般的凸出來,骨頭啪啪炸響。這個殺手嘴裡頃刻間,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全身痙攣,口吐白沫。
“說,誰派你來的?”
歐陽志遠冷森森的道。
“我說……我說……趙宗億……”
“噗!”
一顆子彈高速射來,打在了這個殺手的腦門上。殺手的整個頭顱,立刻炸成爛番茄。
歐陽志遠的身形翻滾下來,衝向自己的越野車。
“趙宗億,竟然是趙宗億派人來殺自己的,這個王八蛋,老子抓住你,非活剝了你不可。”
歐陽志遠怒不可破,他的越野車,高速的奔向天源集團的總部。
這一連串的襲擊,讓歐陽志遠極其的惱火,竟然是趙宗億下的手,嘿嘿,趙宗億,你完蛋了。
遠處的一輛轎車上,一隻惡毒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歐陽志遠越野車的背影,這人嘿嘿的冷笑着:“這個王八蛋,還真不好殺,竟然能再次躲過三個殺手的聯合堵截。”
崔德成沒想到,自己找來的三個香港殺手,竟然還是沒有成功。好在那個殺手,把趙宗億賣了出去,哈哈,有好戲看了,老子殺不了你,有人能殺你,讓你們狗咬狗吧。
崔德成這次請來了香港的三個殺手,來暗殺歐陽志遠。他準備了兩套方案,一套方案就是剛纔發生的一幕,另一套方案,就是嫁禍給趙宗億。把歐陽志遠引到趙宗億的身上,讓趙豐年對付歐陽志遠。
崔德成雖然和趙豐年的關係不錯,但他知道,趙豐年認識一個叫七爺的人,這個人在龍海呼風喚雨,無人敢惹。如果歐陽志遠殺了趙宗億,嘿嘿,趙豐年肯定會找七爺給趙宗億報仇。
哈哈,自己殺不了歐陽志遠,這個神秘的七爺有能力殺了歐陽志遠,真是個好主意呀,歐陽志遠,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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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一聲爆響,歐陽志遠根本沒有下車,越野車直接撞開天源集團的大門,衝了進去。
看大門的的幾個保安,還沒來得極反應,歐陽志遠的越野車,就衝了進去。
歐陽志遠直奔趙宗億的辦公室。
趙宗億正坐在辦公室裡,等候崔德成的消息。他已經催了好幾次了,讓崔德成立刻動手,幹掉歐陽志遠。
崔德成電話裡說,他請了三個香港的殺手,今天就動手。
趙宗億就坐在辦公室裡,等消息。猛然聽到,辦公室的走廊裡,傳來保安的大呼小叫的聲音,還沒等趙宗億說話。
“碰!”
一聲悶響,辦公室的門發出一聲可怕的爆響,被人一腳踹開。
兩扇門板,帶着風聲,砸向趙宗億的面門。
趙宗億一聲怪叫,猛一低頭。
“砰!”
一聲悶響,兩扇房門砸在趙宗億的辦公桌子上,整張辦公桌子被砸的支離破碎。
趙宗億一個翻滾,就想衝出房間。
歐陽志遠一腳踹在趙宗億的小肚子上,把趙宗億踹的一聲慘叫,一頭栽倒在地。歐陽志遠一腳踩在趙宗億的臉上,惡狠狠地道:“趙宗億,你狗日的竟然敢派人殺我,你找死。”
趙宗億看到歐陽志遠的眼裡,透出濃烈的殺機,雙眼噴射着可怕的烈焰,只嚇得臉都綠了。
他原來可是捱過歐陽志遠的痛揍的,把自己的胳膊,都打斷了。
現在一聽歐陽志遠說自己找人殺他,他以爲崔德成暴露了,或者被抓住了。他卻不知道,崔德成要借他的命,來殺了歐陽志遠。
趙宗億的臉色立刻變得煞白,大聲道:“我可沒有找人殺你,冤枉呀,是崔德成找你要報仇的,你射瞎了他的一個眼,害的他丟了副局長,他在香港找了三個殺手,說今天就動手殺了你。”
在生命面前,趙宗億同樣怕死,和平常的人,沒有什麼兩樣。
歐陽志遠一聽趙宗億這樣說,立刻一愣,難道剛纔偷襲自己的人,是崔德成找的香港殺手?但那個殺手,怎麼會說,是趙宗億找的人,來偷襲自己的?
“你怎麼知道崔德海要殺我?你肯定和崔德海有聯繫,快說,是不是你和崔德海聯合一起來襲擊我?快說!”
歐陽志遠手裡猛然多出了一把手術刀,頂在趙宗億的咽喉上。
趙宗億感到了咽喉上,那冰冷的刀鋒似乎已經進入了自己的肉裡。這讓他的精神幾乎崩潰。
“我說,別殺我,我說,我和崔德海通過電話……。”
歐陽志遠剛想再問,猛然,房門外傳來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冷哼,一道人影一閃,同時,一股濃烈的殺氣,如同滾滾大潮一般,狂卷而來。
田寶武!
這聲冷哼,歐陽志遠就是睡着了,也能聽出來是影子殺手田寶武的。
田寶武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歐陽志遠猛一轉身,一道寒芒飛了出去,那把手術刀直奔那道人影的咽喉,同時,歐陽志遠的身形,如同一道煙霧,衝了出去。
但樓道里,空無一人,只有自己的手術刀,插在了牆上,手術刀的尾部還在顫抖,發出嗡嗡的顫音。
歐陽志遠閃電一般的衝下樓去。
一道詭異的金面具人影一閃,那人戴着手套,取下牆上歐陽志遠射出的手術刀,衝進趙宗億的辦公室。
趙宗億剛從地上爬起來,那道人影,猛一揚手,手術刀閃爍着可怕的死亡寒芒,射進了趙宗億的咽喉,在後頸透出一截。
“噗!”
鮮血在趙宗億的嘴裡如同涌泉一般狂噴而出。
趙宗億的身體一僵,身體劇烈的顫抖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這樣年輕,竟然會死?他試圖去抓手術刀,但雙手已經沒有一絲力氣,整個身形如同被抽空了一般,一頭栽倒在地,全身抽搐着。
那道金面具人影看着在地上抽動的趙宗億,轉身消失在窗戶外面。
歐陽志遠在外面沒有看到田寶武,只看到幾個保安,衝了過來,立刻轉回身,再次衝向趙宗億。
當他進了趙宗億的房間後,看到的情況,讓他大吃一驚。
趙宗億的身體還在抽動,嘴裡鮮血狂噴,而脖子上,正插着自己的手術刀。
歐陽志遠立刻扶起趙宗億,大聲問道:“是誰殺了你,快說!快說!是誰殺了你。”
趙宗億的喉嚨裡,發出咕咕的倒氣聲,已經說不出話來。
幾個保安和大批的警察衝了進來,他們一眼看到了歐陽志遠正抱着趙宗億。
“舉起手來!”
幾名警察的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歐陽志遠的腦袋。
當歐陽志遠開車衝進來的時候,保安就報了警。
傅山縣警察值班室同樣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天源公司有人被殺了。
周玉海親自帶領警察趕向天源公司。
當週玉海衝進趙宗億的辦公室,看到了這一幕,禁不住大吃一驚。
“志遠,怎麼會是你?你怎麼能殺趙宗億?”
周玉海吃驚的看着歐陽志遠。
歐陽志遠知道,自己被人陷害算計了。
“我沒有殺趙宗億,我趕來的時候,趙宗億已經中刀了。”
歐陽志遠放下趙宗億。
他的話音剛落,常務副縣長趙豐年就趕到了。
趙豐年臉色鐵青,一步衝了進來,當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自己的兒子,禁不住老淚橫流。
“宗億!”
趙豐年一下子撲到了趙宗億的身上,一眼看到了,扎進趙宗億脖子上的手術刀。
趙宗億還沒有嚥氣,他的眼睛看着趙豐年,露出了悔恨的淚水,嘴在大量的狂噴鮮血,就是不能說話了,頭一歪,斷了氣。
趙豐年坐在辦公室裡,正覈審下面那些沒有通路通電的鄉鎮,他們報上來的修路和通電的數據,就接到了一個陌生打電話。
“趙豐年,你兒子在天原集團被歐陽志遠殺了。”
那人說完這句話,咔嚓一下,掛死了電話。
趙豐年本來不相信這個無聊的電話,但自己自從接到這個電話後,眼皮直跳,心神不寧,竟然看不下去這些數據。
他立刻放下那些數據,讓司機立刻開車,直奔天源集團。當他來到天源集團的辦公大樓前的時候,他的心臟驟然收縮,狂跳不已。樓下已經停下了幾輛警車,很多警察手持武器,衝向樓去。
下面的警察一看是常務副縣長趙豐年來了,沒有人敢攔,趙豐年和警察幾乎一塊衝了上來。
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正躺在地上,嘴裡、脖子上,還在大量的噴射着鮮血。
“快叫救護車。”
趙豐年聲嘶力竭的狂喊着,淚流滿面,一把抱起趙宗億,同時,兩眼死死地盯住歐陽志遠,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樓下傳來了救護車的淒厲鳴笛聲。
歐陽志遠知道,趙宗億沒有救了,刀鋒已經切斷了他的一切生機,如果能救,自己早就施救了。
很多警察衝進來,勘察現場,幾個大夫衝進來後,趙宗億早已死亡,他們在宣佈趙宗億死亡後,離開了現場。
這時候,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局長耿劍鋒,帶着人也趕了過來。他正帶着人,在歐陽志遠遇襲的那個路口,勘察現場,就接到了歐陽志遠出事的消息,當他聽說歐陽志遠殺了趙豐年的兒子的消息後,嚇了一跳,才親自趕來的。
這時候,趙豐年還在流着淚,他已經冷靜了下來,雖然他心疼自己的兒子,旁邊還有很多警察,他退到了一旁,兩眼在噴着烈焰,惡狠狠地看着歐陽志遠。
周玉海雖然和歐陽志遠關係極好,但現在死的是常務副縣長趙豐年的兒子,按照規定,現場要錄口供的。
這時,耿劍鋒帶着人上來了。
耿劍鋒看到常務副縣長趙豐年站在旁邊,他輕聲道:“趙縣長,請您迴避一下,我們要給歐陽志遠先錄口供。”
趙豐年死死地盯着歐陽志遠道:“歐陽志遠,我不會放過你的。”他說着話,退了出去。趙豐年知道,現在自己呆在這裡,不合適。
歐陽志遠沒有看趙豐年,心道,趙宗億是死有餘辜,他肯定和崔德成聯合襲擊自己。
耿劍鋒看着歐陽志遠道:“志遠,說,是怎麼回事?”
歐陽志遠看着耿劍鋒道:“耿書記,我剛從工業園出來,就在那個十字路口,遇到了襲擊,三個殺手,一輛大貨車,一輛工程車和一輛轎車,對我瘋狂的進攻。”
耿劍鋒失聲道:“十字路口的那輛爆炸的轎車和那具屍體,都是殺手?”
歐陽志遠點點頭道:“是崔德成請來的香港殺手。”
“崔德成在傅山?”
耿劍鋒大聲問道。
歐陽志遠點點頭道:“他就在傅山,我從那個被打爆腦袋的殺手口裡知道,是趙宗億對我懷恨在心,派人來殺我,我立刻趕到天源公司,卻碰到了影子殺手田寶武。”
耿劍鋒一驚道:“田寶武竟然再次出現在傅山縣?”
歐陽志遠點點頭道:“田寶武前幾天在南州襲擊了我,想不到,他又追到傅山。趙宗億在我的逼問下,剛想說出來,他和崔德成聯合請殺手追殺我的經過,田寶武就出現了,我立刻放出手術刀,沒有射中他,手術刀射在了牆上,我立刻追了出去,沒有追上田寶武,等我返回後,就看到趙宗億的咽喉上,已經插上了我射在牆上的那把手術刀,情況就是這樣。”
周玉海看着歐陽志遠,沉思一下道:“志遠,現在證據對你不利,你說的這些,都沒有證據,你要跟我們到警局去,我們會盡量證明你沒有殺趙宗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