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懂齊顥說的那句法語是什麼意思,但他溫柔的嗓音在耳邊撩撥出來的悸動卻使我心肝亂顫。
他把家裡的鑰匙扣進了我的鑰匙圈,讓我可以名正言順的登堂入室。說句大實話,我爲此還暗自竊喜良久。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段苦逼的暗戀,終於有了一個可喜的突破口。不過,是不是一廂情願,又得看個人造化。
下午五點半,我打卡準備下班,齊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在哪?”他問。
“還在公司,剛下班。”我如實回答。
“乘電梯到地下車庫,我帶你回去。”
他沒給我回應的機會,便掛了電話。徒留我在電梯口對着手機不滿的做了個鬼臉。
距上次答應他打掃房子、料理家務的事情已經過去好些天了。他每天忙的跟陀螺似得,不管在al還是在公寓我都難得碰到他一回。
不過每天下班,我都會照例去他家看下有什麼需要做的。只是房子窗明几淨,連地板上都找不到半粒灰塵。臥室的牀上,薄毯疊的整整齊齊,維持着主人一貫整潔的好習慣。
這房子比我住的地方還要乾淨,壓根就不需清掃打理。我估計他就是想奴役我出氣,誰讓我當年假裝劈腿把他踹了,現在終於有藉口可以對我進行打擊報復了。
只是,時隔八年他還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是不是表明他心裡一直有我的存在?
我滿腹惆悵,乘電梯到地下車庫看見那輛曾在公寓樓下出現的藍色瑪莎拉蒂,齊顥一身正裝斜靠在車門旁,俊逸非凡。
看到我過來,他很紳士的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等我坐進車後,他彎下腰先主動幫我扣好安全帶纔回自己的座位。
傾身之間,那份惱人的曖昧氣息在我鼻端肆虐,撩撥着我脆弱的感官神經。
一路無語,他在專心開車,而我假裝看右邊飛馳而過的街景來掩飾內心的躁動。
這要是擱以前,氣氛肯定不會如此怪異。
開心時,我會主動向他示好,或拉手或嬉笑撒嬌,這般的自然,順手拈來。
不開心時,就會送他小衛生眼,或拽過他胳膊狠狠的在上面留下我泄憤的牙印。這般的無賴,理所當然。
現如今身邊的這位男子,比從前愈發帥氣迷人,可惜歸屬不明。
就算我有心,想在他身上再度貼上我能肆意要寵的標籤,但朱晨曦這三個字卻成了我無法逾越的溝壑。
她挺着大肚子的模樣,總在我對齊顥心存幻想時冒出來狠狠的提醒我,她的存在。
如果他們兩個人真沒關係,可爲什麼那天朱晨曦給我的感覺就是她和齊顥真有什麼,並且關係還不淺,而當時齊顥對她所展現的溫柔寵溺似乎也算是一種默認。
“晚上吃什麼?”
“啊?”
齊顥突然出聲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我這纔想起最近他都沒說要回家吃飯,所以我都沒去菜場買菜。
“我……我想吃泡麪。”靳掣騁都好些天沒來了,家裡能吃飽的就只有泡麪,好像就剩三包了,不知道夠不夠兩個人吃。
“你打算讓我也跟着你吃泡麪?”齊顥斜睨我,挑眉問道。
“如果你覺得不夠營養,再給你煎個蛋?”
“……”齊顥瞪了我一眼。
“那就再多放一根火腿腸?”這是我能提供的最大福利了,再多就真沒有了。
“……林汐顏!”
我聽出了他話裡的警告,還有着點點的無奈。一如當初我故意招惹他時,他對我又氣又怒,但又很認命的語氣。
熟悉的感覺躍然心上,令我不自覺的對他扯起一個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