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回來了,余天齊很欣慰,因爲並沒有想象中的鬧劇出現,佩佩到醫院看望了莎莎,雖然兩個人平時相處的不算是很好,但畢竟同一屋檐下住了那麼久,看到莎莎現在的情況,佩佩還是很傷心的。
“洪梅,你要好好照顧莎莎,我這幾天還有工作要飛廣州,不能經常過來看看了。”
佩佩有些傷感的離開病房,余天齊送她出門,剛一出門口,佩佩就轉過頭瞪着他道:“哼!竟然趁我不在讓你們姦情得逞!”
余天齊哭笑不得的看着佩佩,剛纔在病房裡表現得還挺像個正常人一樣,這一轉眼怎麼就變了。
“唉!”佩佩嘆了口氣道:“既然已經這樣,我對別人嘴裡的骨頭可沒興趣,你好好照顧她吧,有事兒給我打電話,我今天晚上就走,現在回家收拾一下。”
雖然余天齊聽着這句話挺彆扭的,但還是笑着送佩佩走了。
回到病房的余天齊,看見洪梅看了自己一眼,然後低頭會心的笑了,余天齊明白,自己與莎莎和佩佩之間三個人的曖昧終於結束,接下來將是隻帶給病牀上這個美麗女孩兒的幸福。
一晃一個多月過去了,北京已經進入十月的秋涼天氣,莎莎的身體並沒有明顯的好轉,而洪梅和天齊依然每天的陪在醫院裡。
“天齊,我跟你說個事兒。”
吃完午飯,洪梅讓天齊出去給莎莎打點兒熱水,趁着天齊剛剛出去,洪梅馬上跟了出來。
“什麼事兒神神秘秘的?”余天齊拎着暖瓶,見洪梅一副皺眉苦臉的樣子。
洪梅道:“我…身上沒錢買菜了。”
“哦!”余天齊恍然大悟,其實一直都是洪梅每天買菜,然後回家做好後再送到醫院來,可是轉眼兩個多月沒上班了,本來就沒多少錢的她,身上確實空空如也了。
余天齊摸了摸口袋,掏出幾張十塊的鈔票,又仔細的摸了摸,只剩下幾個硬幣了。
“天齊,你是不是也沒錢了?”洪梅問道。
余天齊皺着眉頭合計了半天,算一算,上次楊經理給的兩萬塊錢,其中存了一萬,又拿出來給洪梅一半,可洪梅說什麼也沒要,剩下這一萬塊一直在自己身上,怎麼花的這麼快了。
余天齊算計了一下,應該是最近給莎莎買的那個保健品,聽說有助於傷筋動骨,當時一狠心就花了五千多買了好幾盒,平時的花銷,有時候怕洪梅不捨得買好菜,自己也出去買過好多次排骨,反正錢現在是不夠了。
“你先拿着,今兒先對付過去,我再想辦法。”余天齊把僅有的幾十塊錢給了洪梅。
下午趁着莎莎睡着了,余天齊到外面給楊經理打了個電話。
“楊經理,是我,我想問問那個關於賠償的事兒。”
“天齊啊,這樣,我不在北京,一會兒我打電話,晚點兒的時候讓人過去找你。”
余天齊其實真的不想主動跟意飛公司談賠償,雖然意飛早就給出了賠償意見,但是余天齊一直在拖着,他希望到最後能多要點兒,就算爲了莎莎的將來,一旦莎莎真的不能再走路了,以後用錢的地方就多了。
莎莎的那個幫她聯繫演出的姐妹消失了,本來她也要負一定責任,但是莎莎不想追究她,畢竟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幫忙給事兒做,而主辦方因爲和意飛有其他合作,意飛不想失去這個客戶,就把整件事給攬了過來,所以現在余天齊只能找意飛一家要錢。
晚上的時候,向蓉給余天齊打了個電話,約他出來談談關於賠償的事情,余天齊一聽就知道肯定不會盡如人意,因爲現在向蓉和他們幾個的關係變得比較不錯,要是好事兒的話,不至於避開莎莎。
余天齊趕到醫院外面的一家咖啡館,向蓉已經等在那裡了。
“來了,我給你點了杯卡布奇諾,坐下說吧。”
余天齊喝了口咖啡,問道:“怎麼樣?”
向蓉有點爲難的樣子,猶豫了一陣才道:“今天楊經理給公司領導打電話了,但是公司的意思還是很堅決,要簽署不再追責的協議,賬面上賠付兩萬,但是又追加了三萬塊營養費和精神損失費,然後私下還是再給二十萬。”
“二十五萬….”余天齊默默的在心裡算計着,如果莎莎好起來了,將來一切正常的話,這些錢倒也可以接受,但是就怕將來莎莎再也站不起來了,現在收了這錢,以後再想跟人家打官司的話就難了。
想了半天,余天齊很坦誠的把自己的擔憂告訴了向蓉,又說明了現在經濟上已經捉襟見肘了。
向蓉聽完,竟然笑了,道:“就因爲這啊!你早說啊,我先給你拿點兒。”
余天齊連忙道:“不不不,向蓉,我不是來向你或楊經理私人要錢….”
“我懂!”向蓉打斷他道:“再觀察一段時間,以莎莎的病情再決定要不要打官司,現在你們的主要任務,就是讓莎莎安心養病,儘快的好起來,再說,你要能收下我這錢啊,我的心理好受多了。”
余天齊不再阻止她了,向蓉從包裡翻了半天只找出幾張一百的,“你等我下,我去隔壁銀行取點兒錢。”
向蓉起身向外走,站起來的時候,從包裡掉落下了一張紙片也沒發現,卻正好被余天齊無意瞧見了。
他撿起紙片看了看,是一張類似日期安排的表格,上面寫的是從5號到20號的工作安排,五號見客戶,六號會議,七號會議,八號…
“真是個工作狂啊,一天休息都沒有啊!”余天齊看着寫的密密麻麻的日程安排,但是其中有一天很有意思,寫的是“攻堅”。
很快,向蓉就從隔壁銀行取出錢回來,她把一疊人民幣交給余天齊道:“這是一萬,你們先花着,不夠的時候再告訴我,一定要告訴我!”
余天齊微笑着點點頭,收好了錢,忽然想起來了,把手上的紙片還給她道:“你掉了這個。”
“哦,看我,這麼不小心。”
余天齊問道:“你怎麼一天假都不給自己啊?那麼拼命幹嘛?”
向蓉笑了笑沒有回答,余天齊不知道,也不想去打探人家的隱私,就笑笑跳過這個話題,但是又好奇的問:“對了,我剛纔看了一眼你那個日程表,有一天寫的攻堅是什麼意思啊?”
向蓉一聽,臉上頓時出現了無奈的表情,她解釋道:“有一家新成立的廣告公司,不知道爲什麼,竟然能一下子把我們很多老客戶給搶走了,我們跟那些被搶走的客戶瞭解情況,可是誰也不願意告訴我們,我曾經給那家公司打過電話,想約他們的高管談談。
既然他們的能量那麼強,我們意飛不願意多一個競爭對手,倒是願意多一個合作伙伴,我想試試有沒有合作的可能,可是我預約了好幾次都見不到他們的高管人員,所以我決定,親自去他們公司跑一趟。”
“這樣啊。”余天齊點點頭,道:“你這麼厲害,一定沒問題!”
兩個人簡單的聊了一會兒後,向蓉隨余天齊一起回病房看望了一下莎莎,然後很晚纔回家了。
在一起送向蓉出門回來的時候,余天齊悄悄的塞給洪梅一卷錢,洪梅簡單的數了數,驚訝的問道:“你哪來這麼多錢?你動莎莎的錢了?”
余天齊白了她一眼道:“什麼話,我能動莎莎的錢嗎,你就只管拿去就是了,告訴你啊,那是五千,你就什麼好吃買什麼的給莎莎做着,不夠了再管我要。”
洪梅手裡捏着錢,湊到他跟前小聲的說:“哎,你可不許幹什麼犯法的事兒啊!”
余天齊氣道:“誰告訴你我幹犯法的事兒了?這錢…這錢是向蓉給的,讓咱們先用着,等以後莎莎的賠償談妥了,再還給她就是了。”
“哦…”
“哎呀!真香,讓我嘗一口!”
“嘻嘻!討厭!”
大清早,余天齊在幫莎莎捏腳,希望能刺激到她的神經系統,早日有知覺,他握着莎莎的腳,一會兒假裝咬一口,莎莎雖然感覺不到,但還是被逗的一直笑個不停。
“哎哎哎,大清早的幹嘛呢?”洪梅端着保溫瓶從外面剛買回來早點,一進門就看見了。
余天齊趕緊接過來保溫瓶,倒到碗裡端給莎莎,他拿着小勺子來回攪了攪,邊吹着碗裡的熱氣邊道:“這皮蛋瘦肉粥真香,快給我家小公主嚐嚐。”
洪梅皺着眉頭咧着嘴,看着余天齊喂莎莎吃着粥,她用一種同情的口氣對莎莎道:“莎莎,我發現你怎麼自從跟他好上了,抵抗力越來越強了呢?”
余天齊問道:“什麼抵抗力強了?抵抗什麼?”
洪梅抖了一下,道:“抵抗什麼?肉麻唄!”
“去你的!”
三個人正在房裡又說又鬧着,忽然向蓉急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余天齊見她氣喘吁吁的,便問道:“怎麼了?跑這麼急幹嘛?”
向蓉喘了幾口粗氣,緩了緩道:“天齊,我有事兒求你!”
“啊?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