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出去的日子,前一天楚光興就接到了通知。在號子裡待一個星期,儘管時刻有人伺候着,楚光興還是覺得外面好。
關於楚光興的輿論,起初聲討的力量還很大,各界人士紛紛發言,後來突然冒出一條小道消息,大概是說楚光興被抓的地方金城酒吧的老闆跟漢榮公安局某警員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又瞎扯了一些對楚光興有利的證據,這條消息立馬吸引了各界人士的眼球,公安局頂不住輿論的壓力才決定放人。
楚光興這幾天定時看新聞,那條對他消息是他吩咐阿呆去操作的,畢竟是打架鬥毆,再怎麼說,吳老三洪寬那些人能利用輿論的力量延長關押楚光興的期限,他楚光興也能利用輿論的力量出去。
臨走的時候,楚光興把阿呆塞給他的刮鬍刀片給了王孝讓,死後重生也不是那麼簡單的,總有用到的時候。
“行了,兄弟先走一步了,安着,這兒困不住你這條猛龍的。”臨走時楚光興對王孝讓微笑着說道。
“哈哈,行,有空回來看我。”王孝讓笑着拍了楚光興一下。
“我還有機會嗎?”楚光興笑的耐人尋味問道。
這句話模棱兩可,不同人不同理解吧,王孝讓理解的是楚光興就算有機會回來,那時候他也已經出去了;而獄警理解的是:這小子肯定知道悔改了。
號子裡的人看着楚光興的背影,一個個如釋重負,這尊大神終於走了。而王浩也再沒有稱王稱霸,自己被按到便池的一幕難以控制的在整個監獄裡傳開了,他再也沒有臉面囂張下去,最爲混亂的一個監舍難得的平靜下來。
楚光興穿着自己的衣服,提着一個包從漢榮第一監獄出來,踏着大步頭也不回的朝對面等着的阿呆走了過去。
“興哥!”阿呆看見楚光興出來高興的喊了一聲,跑過去抱住了楚光興。
“行了,兄弟。”楚光興抱住阿呆拍了拍阿呆的肩膀。
“興哥你進去的時候不是啥也沒帶麼?這兜裡是啥啊?”阿呆好奇道。
楚光興笑着拿出來七八條軟中華,說道:“號子裡的人孝敬的。”
“我擦咧!興哥就是牛逼!”阿呆拍馬屁。
“就知道拍馬屁,你小子!”楚光興笑罵道,看着阿呆那一口大黃牙,合不住的嘴,又說:“那件事辛苦你了。”
阿呆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沒!興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吩咐下來絕對給你辦的妥妥的。”
……
楚光興分別了阿呆,到家門口還沒下車,立刻就有一大幫人蜂擁而上,把車子圍了個水泄不通,照相機的閃光燈隔着車窗一個勁的閃。
不過是早上七點二十,記者這個羣體真是無利不起早,狗仔的名字不是白起的。
楚光興下來車,依舊閃光燈不斷。
“請問楚先生的身手爲什麼那麼好?”
“請問楚先生對於幾天前的誣陷有什麼看法?”
“請問楚先生失蹤九年去了哪裡?”
“請問……”
楚光興不作回答,衝着家門走。
“請問你着急回家是爲了逃避問題嗎?”
楚光興聞聲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對着衆記者。
“大家聽我說兩句。”楚光興一說話,衆記者立馬停止發問,一個個的拿着錄音筆往楚光興嘴邊杵。
“我知道你們很想知道,關於報紙上對我的言論,就我個人而言我不會解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如果有人想要誣陷一個人,那麼輿論就是他最好的工具。其他的,抱歉,無可奉告。”
一個記者問道:“既然你是被誣陷的那有什麼不能說?”
“在場的各位,我們要相信社會的眼光,如果我真的如報紙上說的那樣,我能站在這裡麼?警察會放了我麼?你們不覺得公安局裡所掌握的信息比我所說的更有價值麼?我還要回家,抱歉了各位”說完,楚光興擠開人羣往家走。
楚光興一記移花接木讓衆記者轉移了戰場,紛紛招手打車趕往漢榮市公安局。
沒幾分鐘,楚光興家門前的一羣記者消失殆盡,但漢榮市公安局門前空前的熱鬧,一波一波的記者要來調查關於楚光興的事情,警察們焦頭爛額,攔着這羣記者一遍一遍的喊着無可奉告。
警花李璐很氣憤,好不容易纔逮到楚光興,沒想到才關了幾天就放了出來,現在竟然招來這麼多記者來問楚光興的事。
想起來那張流氓嘴臉就想砍人,氣的李璐的嘴撅的快扭曲了。
……
楚光興回到家跟父母和大哥聊了幾句,連連做保證說一定會好好幹,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讓他們不再擔心。隨後吃了點東西就趕去漢榮一高了。
車也不見了,看來是邢可增那夥兒人偷摸給開會去了,楚光興冷笑了聲,這貨又皮癢了。
到了學校,楚光興先到卜老師辦公室。
自己打架鬥毆是不對,沒有之前報紙上說的那麼嚴重,況且後來經過阿呆操作也把事情壓下去了。
“光興,校方對你有意見了,雖然你教課不錯,孩子們很聽你的,證明你有本事,不過校方還是……”
“呵呵,辭退我?”楚光興朝卜老師遞了根菸。
“不是不是,光興你想哪去了,沒那麼嚴重。校方決定把你轉成校外輔導員,高三一班班主任也換人了,不過你還是代高三,課不多,你工作也比較輕鬆。”
楚光興略微沉吟一下,說道:“行,卜老師,我知道了,孩子們的課我不會丟下的。”
“那行,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再有什麼動向我給你打電話。”
“好的,卜老師,我先過去了。”
走出卜老師辦公室,楚光興有點鬱悶,工作差點沒了,能當校外輔導員估計還是卜老師極力要求的。吳老三,洪寬,還有你們身後的人,都給我等着,楚光興冷哼一聲朝辦公室走去。
楚光興走進辦公室,辦公室的大媽們一個個的鄙視的看着楚光興,看了一眼便轉過頭去。
“哼,一個來歷可疑的混混還敢來?真不知道那些警察是幹什麼吃的!”
楚光興跟這羣勢利眼也沒什麼好說的,徑直走到自己的位子收拾東西,校外輔導員在學校是沒有辦公位置的。
房心心看着楚光興,問道:“你來啦!”看了關於楚光興的報紙她還有些害怕,後來又看到酒吧老闆和警察關係不一般的報紙終於放下了心,就衝着楚光興那憂鬱又深情,深邃到令人髮指的眼眸她也相信楚光興是個好人。
“是啊,早。”楚光興衝房心心笑了笑打了個招呼。
“不早了!你收拾東西呀?”房心心問道。
“是啊,差點被辭退,呵呵。”楚光興無所謂的笑笑。
忽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句“早該收拾東西滾蛋了!”
楚光興聞聲向一角看去,凌厲的眼神看着一個斜眼大媽,據說這大媽是教英語的,以賤爲本。楚光興看看大媽又看看房心心,唉,差距真大。
房心心看到楚光興的無奈表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別在意,他們就是這樣。”
“嗯,沒事。”楚光興倒是無所謂,看着溫柔體貼的房心心,“中午有空沒,我請你吃飯。”
房心心聽到楚光興邀請她吃飯,臉一紅,走回自己的位子上,拿出來一張便利貼寫了一行數字,然後拿起書,把便利貼往楚光興兜裡一插說道:“沒空!”說完紅着臉跑了。
“呵呵。”楚光興拿着便利貼看着房心心的背影。
楚光興就上過一天班,本來也沒幾樣東西,走出校門找了個垃圾桶扔掉了。
正想着去哪呢,楚光興往前一瞅發現一個熟悉的人影,陰測測的笑了聲,走了過去。
邢可增在大街上垂頭喪氣的走着,他現在心裡很亂,很煩!
半個小時之前。
交通警察支隊違章處理中心大廳,邢可增站在大廳門口捧着電話在說着什麼。
“三叔啊?我是小增,呵呵,最近好嗎?我?沒事!沒事!……那個……叔,我車被扣了……什麼?您都知道啦……啊?不行?,我……我知道了,三叔,麻煩您了。”
邢可增掛斷電話直接摔在地上了,怎麼這麼倒黴?這次就算是邢可增在交通警察支隊任職的三叔說話也不好使了,邢可增想到三叔的話,忍不住一拳錘在大廳的門上。
“你!幹什麼的!”一個穿着交警制服的老大爺一眼瞅住了邢可增。
邢可增扭頭怒道:“你誰啊?”
“哼!企圖毀壞公共設施!罰款五百!”老大爺吹鬍子瞪眼指着邢可增。
“我草!”邢可增一瞪眼,罵了句:“草,今天真他媽倒黴!”
“怎麼說話呢你!辱罵執法人員知道什麼罪嗎?!?”
邢可增一聽有點怵了,這辱罵執法人員跟襲警貌似罪名差不多啊,再說現在在交通局裡,外邊那套不好使,邢可增隨即腆着臉說道:“那個……老大爺,五百塊我給。”說着就掏錢。
“哼!辱罵執法人員,我非給你抓起來關幾天!”老大爺說着就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