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將軍的指揮室中一片寂靜,寂靜到除了他用指甲輕彈杯子的聲音之外,沒有任何的聲音。他就這麼冷冷的坐在電腦旁邊,看着他的秘書在用衛星收集的照片在覈對李果的身份。
那個剛畢業的秘書長臉上的汗水滴答滴答的滴落在鍵盤上。在這裡實習的三個月,已經讓他對毛利這個人有了一定的瞭解。這個魔鬼最危險的時候,就是這種寂靜無聲的樣子,如果他在一片盛怒時,反而是最最安全的時候。
現在他寂靜的坐在這裡,不由得讓年輕的女孩戰慄得幾乎哭出來。
“喂。”毛利將軍輕輕呼喚了她一聲:“你在發抖。”
秘書長渾身一顫,用極微小的聲音應了一句:“是……是冷氣開的太大了,將軍。”
毛利將軍冷笑了一聲,但是並沒有說話。作爲一個冷靜到冷酷的指揮官,他深切的知道什麼時候是需要享受屬下的恐懼。而他實際上並不像表面那麼易怒,反倒冷靜的像只禿鷹,享受恐懼時候的感覺就好像禿鷹在享受獵物臨死前的嚎叫似的,帶着另類的快感。
“將……將軍……”秘書戰戰兢兢的把自己的凳子挪到了一邊:“查到了……”
“哦?”毛利將軍笑了一聲:“李果,現任青幫總裁,身份不詳、來歷不詳?你這也叫查到了嗎?還有他身邊那隻神威無窮的怪物,它的資料呢?”
秘書哆嗦着手,緊張兮兮的操作着電腦,然後讓琥珀的照片也顯示在了屏幕上:“是卓安娜,世界上最有名的jumper之一。身後的財團甚至有能力買斷一箇中型國家,她已經被曾經的驅魔人和現在的遊俠追捕了六年,但是沒有任何人能困得住她。”
毛利將軍眼睛溜溜轉着,並沒有說話,反倒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靠在椅子上,用手擺弄着手上的一隻鋼筆,目光深沉的看着屏幕。
“將軍……”秘書小妹低聲說道:“現有的武器,也許傷害不到他們。這個李果的資料似乎是被人刻意覆蓋的,因爲我查到他資料最後一次修改的時間是上週末,也就是三天以前。除了名字和照片之外,一無所獲。,他可能是前段時間北京好幾次靈異或者超能力事件的主角。”
毛利將軍從桌子上拿起一副眼鏡戴了起來,倒還真有那麼幾分成熟儒雅的書生氣質,他仔細看了一圈李果和琥珀的資料之後,微微的露出一個很淺的微笑:“這並不難對付。”
“毛利這個人很難對付。”房東姐姐一邊用她的化妝盒變成一個投影儀,並在牆上射出第四研究所的內部結構圖、實時照片、保安系統以及通風系統:“第四所的防禦,是全部研究所裡最強的。而且裡面有很多設備,根本不知道用來幹什麼。”
兩個科學神童也在旁邊仔細的往保安系統上做記號,並開始模擬解鎖。
而琥珀低垂着雙眼,根本連看都不屑去看,反倒開始一點一點的用毛沾子清理有些掉毛的尾巴,旁若無人的。
李果用手揪了就琥珀的尾巴:“仔細聽課不然等下會抓瞎的。別太自大了。”
房東姐姐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用鐳射教鞭指着結構圖上一個幾乎微不可查的小缺口:“大門的密碼六小時換一次,和毛利手上密鑰同步。如果我們沒能在三次之內打開這幾道門,我們必須從一百二十米深的水底潛入下去。”
李果咬着筆頭,舉手問道:“一百二十米……是不是太深了?”
“是。”房東姐姐點頭:“正常人在這個深度,是會被強大的水壓給壓得爆體的。”
李果一愣:“那該怎麼辦?”
“所以三次之內,你一定要把大門打開。”房東姐姐像是在佈置戰鬥作業,很嚴肅的解答着李果的問題:“整個研究所都無法用暴力進入,如果遭到一定的破損,研究隨時會啓動相應的自爆系統,那我們救人的計劃就白費了。”
李果深切同意的點點頭:“那,這次行動人數不用太多吧?”
“研究所的走廊和過道很狹小,最多隻能容納兩個人並排走,而且每個研究所都會有相應的控制能量的裝置。”房東姐姐說着,瞟了一眼旁邊的琥珀:“用純能量作戰的人,顯然是不適合進入的。”
李果點點頭,看着琥珀:“你留下帶孩子。”
李果的想法很簡單,能少去一個人就少去一個人,把風險減到最低,如果自己去,大不了就是個死,雖然這死得有點不忠不義不孝,但是好過死也再拉多幾個人,而且實在不行李果還可以召喚軒轅劍,有軒轅劍在手,李果想想都覺得自己不可能出事。
至於琥珀,她當然不願意,可她不願意卻也沒有什麼切實的理由反駁李果,只是嘟着嘴在旁邊說着:“你去我就得去,誰告訴你我是用純能量的?我除了跳躍時候是用純能量之外,我還有物理攻擊。”
李果用力的捏着琥珀的臉蛋:“你不能跳躍的時候,你的物理攻擊就是擺設,沒聽那邊說空間狹小麼……你的本體那麼大,難道你變只貓進去抓耗子麼?”
琥珀哼了一聲:“不管不管不管不管……”
李果知道琥珀非常任性,平時李果也就不在意她的任性了,可現在這種很危急的關頭,李果可不想因爲她的任性而讓她出點什麼岔子,畢竟這貓可是得陪着李果過一輩子的守靈獸,而且還得守下一代……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李果內疚都夠內疚三五十年了。
“我以家主的身份,命令你。”李果眯着眼睛:“不許去”
琥珀一聽李果這麼上綱上線,她立刻就蔫了,甩着沒精打采的尾巴生着悶氣就轉身進了自己屋子,並嘭的一聲大力的關上了門。
而接着,李果指着房東姐姐:“你也不許去”
房東姐姐一愣:“你是說,你要一個人去麼?”
李果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這還用問麼?”
“你腦子沒傻掉麼?”房東姐姐用手彈了彈李果的腦門:“這麼愚蠢的想法你也能想出來?沒有我,你估計連入口都找不到。”
李果一愣,看着房東姐姐:“那你把我送進去,再出來好了。”
“喂……”房東姐姐被李果都給說笑了:“我是女武神的最終形態,戰鬥是本能。你讓我在後面看你冒險?而且是爲了我的事,你有尊重過我的意見麼?”
李果啊了一聲,求助似的看着春日小胖子,可春日小胖子一接觸李果的眼神,馬上擺手,用非常操蛋的中文說着:“我不懂中文……”
“好吧,出發吧。”房東姐姐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拽起了李果的胳膊。然後把手伸向春日小胖子和大佐,用嫺熟的日語說到:“你們沒什麼東西要給我嗎?”
“哦,真的有。”大佐突然反應了果然,然後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枚硬幣:“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幸運硬幣,你一定要回來”
而春日小胖子惡毒的看了一眼大佐:“你有個屁媽媽……你是個孤兒你明明擔心的不得了吧。”
大佐也用同樣的眼光回敬了春日一眼:“少管閒事。我們只要把外圍的防禦系統幹掉,就已經是最大的禮物了,我這邊已經完成百分之八十二了,你那多少。”
看到大佐尷尬的樣子,春日小胖子也沒說什麼,只是把電腦朝他那邊折了一下:“百分之九十九點七五。真正的天才講究的是效率。”
聽他們說完,房東姐姐搖搖頭,然後拉起李果就準備走,可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怯生生在一邊獐頭鼠目的小新妹子,她見李果和房東姐姐出來,小心翼翼的走到兩個人的身邊,用很少出現的不是僞裝的帶着哭腔的細嫩聲音說道:“爸爸媽媽……一定要回來……”
李果蹲下身子,在小新妹子滑溜溜的臉上用力的親了一口:“我們拉鉤”
說着,他回頭拍了一下房東姐姐的屁股:“快點……”
房東姐姐這才反應過來,也伸出手和李果還有小新拉在了一起,李果還用另外一隻手捏了捏小新的小下巴:“等爸爸回來的時候,給你買銅鑼燒。”
“嗯要多多豆沙的”小新妹子很用力的點頭,然後極力的剋制住眼眶裡的淚水。
李果明白,雖然小新一直以來都生活在顛簸中,但是她比任何人都渴望擁有一個正常的、吵吵鬧鬧的、充滿生氣的家。所以李果暗自下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完整的回來,他絕對不能出任何意外,不然……會出一屋子女魔頭的,說不定連鎖妖塔都會陡然變態。
一鼓作氣,李果頭也沒回的拉着房東姐姐撕開了空間,並一頭鑽了進去。在眼前一陣景色極速變化和一陣光怪陸離的光影效果之後,李果和房東姐姐來到了他剛纔做偵察還被發現的海灘。
海灘上那個被踩扁的攝像頭還戳在那裡,除了光線變得更黯淡之外,四周圍幾乎沒有任何變化,而房東姐姐則從背後解下她的高斯來複槍,按了按耳邊的耳機:“還有多久?”
“將軍,大概五分鐘之後,所有實驗品就要準備就緒了,但是您真的確定要帶神出動嗎?”一個一直跟隨者毛利將軍的副官走到他面前低聲在他耳邊輕聲說着:“這風險很高,如果有差錯,您的計劃恐怕……”
毛利將軍唯獨對這人露出了和煦的笑臉:“土見,中國有句老話,叫富貴險中求。這是一場豪賭,贏了,陸軍總長甚至首相的位置都會是我的了,輸了大不了一死。那個海燕招了沒?”
“沒有,我沒有聽你的指示折磨她。”副官倒是一臉的不畏懼:“畢竟她和我們一樣,都是帝國軍人。是同胞。”
毛利一聽,站起身就是一巴掌甩在自己的副官臉上,巨大的力道直接把這個忠心耿耿的副官甩出了三米多遠,並撞在了桌腳,前臉頓時血流如注。
“混蛋你應該知道違抗軍令的下場”毛利將軍盛怒無比:“同胞?什麼是同胞?甘心把命賣給帝國的人才算是同胞其他的統統殺掉都沒有關係”
“將軍,請您冷靜。”副官用桌子上的衛生紙擦着頭上的汨汨流出的鮮血:“將軍,當你把鳳凰抓到之後,直接解剖她,不是比一百個次品的海燕更有效果嗎?而且也可以讓海燕認命,讓她乖乖的爲帝國服務。”
“算了,我不想怪你。滾出去。”毛利將軍用一隻手撐着腦門子,頗爲疲憊的教育着自己的副官:“土見,作爲土見兄的長子,你應該明白,帝國復興纔是你父親和爺爺最大的願望。”
那名叫土見的副官認真的點點頭:“知道了將軍……”
“好吧,這次任務無比要完成,至於海燕的事,我們有的是時間。”
而就在這時,一直在做監視工作的一個士官,突然急匆匆的連滾帶爬的撞撞跌跌的跑到毛利將軍的面前,大口大口的喘氣:“將……將軍鳳凰已經到達大門口了但是他們的行爲非常古怪,我把畫面切到這裡來。”
“你行不行啊……”房東姐姐在一旁像個小怨婦似的埋怨着正在開鎖的李果:“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沒開好?”
當時,在房東姐姐和那邊通話之後不到兩分鐘,外圍的保安系統就成了廢物,而且竟然不是被關閉了,而是被人把李果和房東姐姐的身份安全碼打入了敵人內部,這招在全是自動控制的防禦系統面前,儼然是比直接破除掉它更簡單。而且也讓李果更省體力。
只不過這個門的複雜性似乎超過了李果的想象力,七道門,七個門鎖。而且每個門鎖的密碼都不一樣,也就是說,李果要打開一道門,就要把所有門都打開,不許出任何差錯。所以李果只有滿滿的是試密碼,並不間斷的用解碼器在破譯。
七道門,每道門的密碼都不同,而且每一道門的密碼都是十八位數的,十八位的密碼,也就是說,李果每解開一道門都相當於破譯了一個十八位的身份證,而這個身份證還得連續破解六次……
“就快好了。”李果一邊用精神力在裡頭檢查着裡面的**和機關,一邊試圖在撥動他們。
“他們這到底是要幹什麼?”毛利看着門口的監控錄像,頗爲費解的看這李果這正把耳朵貼在門口的行動:“中國人開始前都要做熱身嗎?”
“誰知道……”
話音未落,整個研究所裡突然響徹起了震天的警報聲,而李果也已經一劍把攝像頭給直接用湛盧排成了渣渣。
畫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大堆的雪花點,而毛利將軍看到的最後一幕——李果已然同時打開了全部的門鎖……
“爲什麼”毛利將軍突然狠狠拍在了桌子上:“不是號稱完美的防禦嗎防禦呢?防禦呢我自己開門都需要二十分鐘全部出動全部給我出動”
正在毛利將軍鬧哄哄的砸東西的時候,李果和房東姐姐已然走進了研究室裡頭,雖然在五十米以下的海底,可從大門那裡開始,就根本沒有一丁點的水滴,就好像一股無形的氣壓和水壓相互抵消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類似玻璃罩的真空地帶。
而走進研究所之後,李果默默的抽出湛盧,而房東姐姐也變成了全副武裝,手上拿着充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五,可以連發五萬發子彈的高斯來複,背上的三叉戟也因爲空間太過狹小,而被房東姐姐拆成了兩根短矛背在背上就像是忍者神龜……
這裡給李果的第一個映像,就是太現代化了。看不到一盞燈,但是整個通道卻燈火通明,而且金屬質感極爲強烈,感覺就好像進入了一個金屬迷宮。
“等一下……”房東姐姐伸手攔住了李果,並從口袋裡摸出一包衛生巾……
李果一愣:“你不是要在這……”
話還沒說完,房東姐姐已然把那包衛生巾扔向了過道的正前方,衛生巾還沒落地,突然猛烈的燃燒了起來,並在一瞬間化成了灰燼……
房東姐姐笑了一聲,然後從口袋裡把她那副可以偵測能量的眼鏡摸了出來遞給李果:“戴上”
李果在這種充滿高科技的地方儼然是不敢放肆的,他老老實實的帶上了房東姐姐給他的眼鏡。果然,戴上之後,李果赫然發現他的正前方不到三米的地方,有一度完全由紅外線組成了牆壁,嚴絲合縫,沒有任何可通行的縫隙。
“小意思,我帶你傳送……等一下……”李果剛想開啓空間隧道,他赫然發現自己的精神力突然無法和自己的靈力相接駁了。
也就是說……李果現在的精神力被壓制了,沒有精神力的李果……不如狗,不如狗……
“說了吧。”房東姐姐用胳膊撞了撞李果:“大門裡面有剋制你們這類人的東西。”
這她的話剛說完,那堵紅外牆壁上突然延伸出了一個投影,上面赫然就是毛利將軍的臉:“嘿,兩位。”
李果愣了愣:“你會說中文麼?”
毛利將軍不會,但是旁邊有個翻譯……
“孩子們,我們現在玩個遊戲好嗎?”毛利將軍似乎很輕鬆的朝旁邊指了指:“就是勇者打敗惡龍救出公主的遊戲。我來扮演惡龍。”
說着,畫面切換了一下,上面正是被拔的精光固定在金屬十字架上的海燕,原本清秀漂亮的她,現在渾身都是被鋒利的小刀子劃出的傷口,特別是隆起的肚子上,被銳氣在子*部位劃出了一個胎兒的樣子。而且手腳的固定方式並不是捆綁,而是真正用碩大的鉚釘直接釘在上面的。
“喏,她是公主。”畫面又切換回了毛利將軍的房間:“我給你們三十分鐘,三十分鐘之後,你們就永遠見不到她咯。”
房東姐姐的關節和牙齒突然嘎吱嘎吱的響了起來,差點就一時衝動,直接殺將過去。可卻被李果一把拉住。而李果再次仰起頭的時候,雙眼儼然變得黑藍黑藍,閃爍着邪靈般的穢氣和煞氣,身上原本被壓制的靈力突然綻放了出來,看着畫面上的毛利將軍:“等我哦。”
“李果……”在畫面消失之後,房東姐姐已然淚流滿面:“海燕他。”
李果笑了笑:“女人其實很麻煩。你知道我靈力全開很傷身體的。”
說着,提着湛盧的李果居然走到了那道紅外線屏障前面,直接把閃着劍氣光芒的湛盧往牆壁上一戳,然後一陣火花閃過,牆上兩段鑲嵌着的紅外線發生器,就好像熟龍蝦的殼子似的,在一瞬間就被掀了下來,然後李果的眼睛頓時恢復了原狀。
“那個狀態太久……萬一迷失就出事了。”李果回頭無奈的看了一眼房東姐姐:“快點,我們去救海燕。”
房東姐姐嗯了一聲,然後帶着李果慢慢的往前面摸索。
研究所很大,用通俗一點的比喻,就是一座佔地三萬平方米的二十層商業樓那麼大,誰也不知道毛利將軍和海燕在那一層。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肯定不會在第一層和最後一層……
沒有精神力的李果,就好像迷失的方向的候鳥,在不火力全開的狀態下,李果只能憑藉着肉體本能和他那預感以及從身殘志堅和書魂大叔那學來的東西,當做進攻武器。
不過還別說……還挺厲害的,至少有幾個零星的低級類人就是這麼被李果的湛盧給劈掉的。
隨着李果的深入,他漸漸發現,這所謂的研究所,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屠宰場,在沿途經過的一個個密封的透明房間裡,那些泛黃的藥水裡浸泡着各種各樣生物的屍體,也許包含了世界上所有的生物吧,而且一個房間就是一個族羣,從常見的貓狗,到稀有的老虎和白鰭豚。
整個這一層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死亡根據地,甚至李果都聞到了讓人窒息的死亡味道。
不過所幸,在這一層裡,李果除了劈掉幾個跟殭屍似的低級類人之外,就沒有任何其他的發現,而且一路上房東姐姐都能準確的給出正確的方向,讓李果不至於迷失。
可當他們坐着電梯到達第二層時候,剛打開電梯門,毛利將軍的臉又一次的投影在了李果面前,他用一種怪異的笑容看着李果:“恭喜你們,來到了第二關。。”
這一次,毛利將軍並沒有等着李果去幹掉他的投影裝置,而是說完一句話之後就徹底消失了。
李果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李果的預感一向準確,這一層依舊是屍體,而屍體已經完全變成了人類……柱形的玻璃筒裡,浸泡着一個個完整的屍體,有男有女,甚至有人妖。而且從胚胎階段初期一直到老年人,生命的整個過程呈現在李果的面前。
當然,如果是這樣,他並不覺得是什麼不想看到的,畢竟這個東西在一些大學或者醫院的陳列室裡都是可以看到的,都是爲科學做貢獻,而且如果能拍照的話,說不定還能得個什麼獎,參加個什麼展覽……
真正是不想看到的,則是這主廳周圍的那些房間。那裡的房間裡雜亂無章的陳列着各種人類的器官,而李果看到了很多很多的頭顱,這些頭顱總給李果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們並不是死後才被放進去的死人沒有這麼多怒目圓睜的
“這些都是在實驗失敗之後的活人……”房東姐姐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牙齒咬得讓李果都感覺到了顫動:“幾乎所有人,都是人口買賣的受害者。”
李果深呼吸一口:“走吧……”
“別急着走啊。”毛利將軍的大頭貼似乎無處不在,在陳列室的一個小窗口上,他那種讓李果忍不住想把湛盧從他嘴裡戳進去的表情,又一次的出現了:“來看看這裡,你們這些低級人種,只配當實驗品。”
李果突然被他給說笑了:“你是說,你想激怒我。然後你現在在用這種低級的人格侮辱來試圖激怒我麼?老人家,你過時了。而且你不覺得你的髮型很可愛麼?”
毛利將軍頓時語塞,然後咬着牙陰陰的一笑:“那一個可愛髮型的人,請你看場電影吧。”
接着……這一層所有可以投影的地方,都開始播放起了,哆啦a夢的片頭動畫……
李果和房東姐姐頓時愕然,房東姐姐甚至開始跟着片頭動畫哼唱了起來,緊張的氣氛頓時消散……
而接着,那頭傳來毛利將軍憤怒的打斷聲,和扇人巴掌的聲音。沒過兩秒,哆啦a夢的動畫片突然被一幕幕在做實驗時的實時錄像所代替。
整個一層,頓時被各種各樣淒厲的慘叫聲充斥的滿滿當當,而房東姐姐似乎渾身都在顫抖,也許是害怕,也許是憤怒。
被做實驗的人,似乎全世界的人種都有,場面非常血腥和兇殘,從慘叫聲中,李果大概能知道他們被實驗時,並沒有做任何麻醉,巨大的疼痛,讓這些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失真。而有一種感同身受感的李果,臉上的肌肉也在一跳一跳的。
房東姐姐則早已經閉上了眼睛。
“好吧,你成功了。”當李果無意中看到一個大概只有小新那麼的小女孩,被鮮活的取出只有鵪鶉蛋大小的子*的時候,李果身上突然蒸騰起了一陣白霧,而他的嘴角卻露出了一絲讓人心悸的冷笑。
雙目瞳孔的顏色儼然完全變化了,左右雙色的瞳孔,讓他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從地獄裡爬起來的修羅惡鬼,他擡頭朝一個角度看了一眼,然後拎起湛瀘劍,直接激射了出去。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