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懂真愛的男人你桑不起啊。
越過站成一排的保鏢們之後,李果在鳥子精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你怎麼這麼壞呢。”鳥子精眉開眼笑的拍着李果的肩膀,然後通過對講機說道:“把所有車的車胎全給打飛。”
又是一陣密集而果斷的“明白”之後,周圍如放屁一樣的響起了一大片悶悶的槍聲。
鳥子精說的是“打飛”,並不是打爆……
等所有的車的輪胎都只剩下鋼圈了之後,鳥子才拍了拍離她最近的那個保鏢的肩膀:“你們給老孃躺在地上去,頭挨着腳,十幾個人給老孃排成SB兩個字母。”
爲首的那個保鏢一愣,然後整張臉都漲得通紅,眼睛裡仇恨的光芒頓時精光萬丈。
可鳥子精絲毫沒管這些事,反而推了一下李果。
李果走上前,頗爲抱歉的說着:“我說了讓你們別開槍別開槍。現在的話,你們還是自覺的躺下吧。”
鳥子精看了一眼李果:“餿主意都是你出的,別那麼靦腆啊。”
李果笑着搖搖頭,清了清嗓子:“現在躺下犯了錯就得認罰”
像是爲了附和這句話似的,一聲槍響直接把勞斯萊斯上的後視鏡給打了個粉碎碎。那幫保鏢也齊刷刷的一個激靈。最後其中一個人,乖乖的走到了不遠處,然後乖乖的躺下。
人其實是很奇怪的動物,如果一個人都不動,那麼整個這些人估計會誓死抵抗,但是哪怕只要是一百個人裡的一個鬆懈了下來,那麼羊羣效應也就開始發揮作用了,最終如果沒有意外,所有的人都會有所行動。
這就好像古代打仗,大旗一倒,戰役就潰敗了一樣。
那十幾個保鏢和那個被鳥子精暴揍了一頓的司機躺在地上排成了鮮明的“SB”字母之後,鳥子精挽着李果的手跨過地上人,慢慢往樓洞裡走去。
“你說,你這麼一肚子壞水。”鳥子精顯得心情極好:“怎麼看都是天生的壞蛋啊。”
李果無奈的笑了笑:“我小時候可壞了,壞到你想都想不到。可我老爹老媽管我管的可死了,最後慢慢的就壞不起來了,然後覺得當好人挺好的,索性乾脆就立志當好人了。”
李果一邊說,一邊和鳥子精坐上了直通頂樓的電梯。
“可惜了。”鳥子精滿臉都是惋惜:“你爹媽真厲害,好好的一個大魔王硬是被揍成了善良哥。這不是浪費了一塊好材料麼?”
“還行……”李果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就是家規挺嚴的,習慣了就好。”
鳥子精沒有回答李果的話,只是一個勁的在那扼腕嘆息。順帶還問了一下李果等會兒怎麼處理上面那個勾搭莫愁的小青年。
“情敵這種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李果頗爲無奈:“莫愁那麼漂亮,而且又可愛。要是揍人家一頓,反而落了下乘,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麼,叫誅心爲上策麼。要用廣袤的胸懷去讓人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鳥子精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抱住李果的腰用腦門子一直頂他後背:“你從哪聽來這種扭曲的理論來着?”
“書魂大叔……”李果僵硬的笑着:“那個大叔一直都特別扭曲,不過說的話還算在理。他還讓我叫他師父……”
鳥子精點點頭:“要的,這樣的師傅你有錢都找不到。”
這時,電梯叮的一聲到了頂樓,可隨着電梯門的打開,一陣悠揚無比的鋼琴聲飄然而至,琴聲似含着萬般無奈和苦澀,一時間居然讓李果都愣了神。
“居然還是失傳的鋼琴曲啊。”鳥子精彷彿什麼都知道似的:“這你媽太小資了。”
接着,李果和鳥子精繞過走廊,來到門口。赫然發現那天在那個拍賣會上的男青年正坐在一架水晶鋼琴前,穿着一身雪白的禮服,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正入神的彈奏的鋼琴。
他眼睛緊閉,滿臉是淚,儼然就是已經進入了那種忘我合一的狀態,甚至連鳥子精和李果站在他旁邊,他都渾然不覺。
“人比你帥。”鳥子精和李果勾肩搭背的站在一邊看忘我男青年彈着鋼琴:“比你有氣質。”
李果點點頭,接話到:“還會彈鋼琴。”
但緊接着李果一聳肩:“我壓力很大。”
鳥子精當然知道,李果這純粹就是一種玩笑似的說法。李果根本就沒有把這個人放在眼裡,甚至連威脅都夠不上。李果雖然有時候蔫蔫的、悶悶的,有時候還會有些小猥瑣,但是他身上的的確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貴族氣。這很不明顯,但是鳥子精畢竟有些年頭了,多少還是能聞出一點味道的。
而且就雪姐姐說,李果身上的這種怪怪的氣質,其實是一種帝王相,但由於被莫名改了命,所以帝王什麼的就不要想了,但是紫微星氣偶爾還是會往外露一點出來,那種渾然天成的傲氣,加上天子劍湛盧給他的加成,反正就讓李果整個人感覺非常擰巴。
看了一會兒小帥哥彈琴,李果轉身掏出鑰匙打開了門。看到莫愁正在給小新妹子餵飯,而房東姐姐則穿着大浴袍蜷縮在沙發上喝啤酒,龜毛的海燕則在用衛生紙一點一點清理着裡電視機縫隙裡的灰塵。
“莫愁,你知道外面有人在給你彈鋼琴麼?”李果和鳥子精進門之後,李果在換鞋的時候問着莫愁:“邊彈邊哭,挺可憐的。”
莫愁擡起頭,透過門縫往外看了一眼,然後又默默的低下頭繼續給索求無度的小新妹子餵飯:“來了就來了,要是來一個人莫愁都要見一下,那莫愁哪裡還有的空閒。”
鳥子精這時把大門蓬的一聲關了起來,然後徑直把自己的牛仔褲給脫了下來,只穿一條小內褲就往沙發上一坐,端起一瓶啤酒,咬開瓶蓋就開始對瓶子吹。
“我說,你們兩個都少喝點。”李果走到莫愁身邊,接過了她的碗,給小新妹子餵飯:“特別是那個當了,太不自覺了。”
房東姐姐眼睛迷濛的放下酒瓶,看了一眼李果:“啊,她能自己吃飯了,你信不信她還能自己做飯。”
信……李果絕對相信小新妹子能自己做飯,而且味道絕對比鳥子精做的好。但畢竟人家小妹子才四歲多一點,李果始終覺得還是餵飯來的要溫馨的多。
“你這樣寵下去是不行的。”房東姐姐橫過身子躺在沙發上:“應該把她扔到亞馬遜森林裡去鍛鍊幾年。”
小新妹子哼了一聲,扭頭不再看她媽,充耳不聞的繼續長着嘴讓李果餵飯。而莫愁則和李果背靠背的輕輕搖着。
“外面那個小帥哥是誰家的?”房東姐姐突然問到:“我剛看了一眼,還蠻帥的。”
“可不,就是個帥哥來着。”鳥子精不知道在嚼着什麼東西,滿嘴喳喳呼呼的就在那說話:“莫愁,你不考慮一下那個小帥哥嗎?比李果有奔頭多了。”
莫愁眼睛一眯,旁邊的劍匣發出拖拉機的砰砰聲,她低沉聲音說道:“這種玩笑,以後不要再和莫愁開了。”
李果一樂,往後頂了一下莫愁:“別這麼嚴肅啦,你不是一直都蠻喜歡說話的麼。”
“是啊是啊,巫婆是個話嘮。”小新妹子絲毫念及莫愁餵飯的恩情,面對李果的時候,瞬間就出賣了莫愁:“她每天都要跟我嗶嗶嗶嗶嗶好長時間,明知道人家小,聽不懂……”
莫愁一聽,毫不猶豫的反脣相譏:“那還不是你每天一張嘴都停不得一刻,還常常想要騙莫愁去幹壞事。”
李果聳聳肩,頓時就明白了莫愁和小新妹子這兩個大殺器之間的關係了。這儼然就是英雄惜英雄,雖然水火不容,可這一大一小偏偏還喜歡黏在一起。難怪這段時間小新妹子和莫愁都不太黏李果了,原來是結成了拉幫結對子小組了……
房東姐姐這時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用腳趾頭戳了戳李果的腰:“你去把外面那個人趕走,你不去,我就去捅死他。”
而海燕突然說道:“那個人在資料庫裡有記載。”
說着,海燕從口袋裡摸出一條數據線,然後捅在了自己的手錶上,另外一頭連接到了電視的上面,然後就看到電視上一張張照片飛速閃過,最後門口那個小帥哥的臉定格在了最中間。
“華人世界三大豪門中,朱家的繼承人。祖籍浙江,現在定居在意大利。”因爲電視上全是日文,所以只能靠海燕直接翻譯:“今年二十二歲,耶魯大學音樂學院畢業。具體資料不詳。”
收回數據線之後,李果沉吟了片刻:“三大豪門是什麼?這我還真不知道……”
“就是影響力很大的家族,比如美國的洛克菲勒集團、日本的天皇等等,但通常中國大陸的豪門都已經移居,並不住在大陸地區。”海燕當真是家政型的,基本就是有問必答:“其他兩家資料不全,無法查閱。”
“沒聽過……”李果茫然的搖搖頭:“洛克菲勒我知道,天皇也知道,可爲啥我自己國家的,我不知道呢?”
鳥子精嘿嘿一樂:“我可知道,不過也正常了,社會制度問題。不過朱家人一直是支持洪門仇視青幫的,對他們沒什麼好感。而且他們一手捧起了孫大炮,袁世凱也是他們滅掉的。”
李果哦了一聲:“那另外兩家是誰?”
“李家……十年動亂的時候滿門一夜之間完全消失。李果,是你家麼?”鳥子精抹了一把嘴:“還有就是我的白家了……你知道的,我只是個光桿司令。我對外是姓白的,白……白夢凝,我x,這名字……多你媽民國。”
“夢凝……好聽哎。比百雀羚好聽多了。”李果毫不猶豫的誇獎了一番鳥子精:“至於李家……中國第一大姓,哪輪的到我家啊,要真是我家,我還至於去賣自行車?我老爹至於研究尿素?”
“可普通人家會有莫愁這種傳家寶?會有你那盒子裡的劍?會給你一本成了精的書?別鬧了,你理智的分析一下好吧。”鳥子精滿臉的質疑:“你那破劍,我離着三米就頭暈,你知道是什麼概念?莫愁的劍不戳到我,我都沒事。”
“嗯嗯,相公的身殘志堅是一把絕世神兵。雖然只有半闕,但是一旦能使用了,那就是縱橫天下的利器。”莫愁在一邊雙眼放光的點着頭:“當年啊,莫愁剛得到出鞘的時候,出鞘就是和身殘志堅放在一個盒子裡的,身殘志堅是出鞘的相公……相公又是莫愁的相公,好巧……”
李果剛開始糾結這裡面的因果必然性的時候,大門突然被輕敲了兩下,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傳了進來。
“我知道你在裡面。”聲音頓了一頓:“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已經嫁人,我喜歡你,我愛你。就算這輩子你不能接受我的愛意,我也一定會一直廝守下去,清醒的沉淪下去……”
“如果你願意跟我走,我會爲了你放下我的一切,我們一起去面朝大海,一起去春暖花開。我會窮盡一生,讓你得到美滿。”……
外面在不停的嗶嗶着讓人感覺無比肉麻的情話,而屋子裡卻突然冷了場,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們去弄死他麼?”鳥子精突然提議:“我最吃不消這樣的。”
“同意。”房東姐姐的手腕上長出了一根長長的閃着寒光的金屬三菱刺:“我去給他放血。”
而莫愁更是一臉的殺氣:“相公,許我動手嗎?這等登徒子,殺了以儆效尤。”
小新妹子則眯着眼睛癡癡的笑:“爸爸,讓那個男人把巫婆勾搭走吧,求你了……”
李果擰了一把小新妹子的臉,站起身朝門口走着:“還是我來吧……你們都說他是三大豪門的了,估計他,咱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血雨腥風什麼的最討厭了。”
打開門之後,李果滿臉的微笑:“不彈琴了?改勾搭我未婚妻了?”
真愛男看到李果之後,明顯愣了一下,眼神從李果的身後飄了進去,看到一屋子的姑娘之後,他憤怒了……
“你……你……”真愛哥你了幾聲:“哼……你這個變態”
“我x……”李果順勢就出了門,並把門直接帶上了:“你幹嘛張口就罵人。”
真愛哥咬着牙瞪着李果:“你能不能放過那個女神。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你連名字都不知道……就讓我放過誰啊?”李果哭笑不得:“我要什麼……我要你把上的照片換成我的,OK?”
真愛哥明顯一愣,馬上就意識到李果其實是在耍他。他極爲憤怒的從口袋裡掏出支票簿:“你要多少,一萬萬,十萬萬,還是要多少”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你爲什麼不用億計數……方便很多呢。”
“你怎麼這麼沒誠意?”真愛哥鼻血都快激動的噴出來了:“你開個價我要帶我的女神脫離苦海。”
李果轉個身,往樓梯上一坐:“就衝你這點,我也不能把莫愁交給你啊。你認爲莫愁值多少?”
“你……”真愛哥狠心跳腳了。在支票簿上刷刷的簽上了名字,然後遞給李果:“你自己填”
李果呵呵一笑:“那我讓你把美國欠中國的國債給還了,你覺得怎麼樣?”
“兩萬……兩萬七千萬萬?”真愛哥的臉色頓時灰敗了下去:“沒……沒那麼多。”
“別鬧了兄弟。”李果拍拍屁股,站起身:“你真以爲莫愁是用錢能買的到的麼,我還真以爲你懂呢。好吧,你要真喜歡莫愁,我送你一張照片好了。”
說着李果從錢包裡掏出一張莫愁從身後抱着李果脖子的照片遞給真愛哥:“這張我蠻喜歡的。”
李果這一手,其實和一巴掌扇在真愛哥的臉上,那是一點區別都沒有。而且顯得更響更清脆。哪個男人能吃得消自己喜歡的女人抱着另外一個男人笑顏如花?
“哼”真愛哥刷刷的把手上的支票簿撕了個粉碎:“那如果你死了呢?”
“我爭取長命百歲。”李果活動的一下腰:“我現在每天早上都吃早餐。能活的長一點。”
又是一記連環巴掌,這讓趴在門後偷聽的莫愁還有鳥子精一衆捂着嘴想笑卻又不敢笑出聲,不過幾個人的重量還是讓防盜門不小心輕響了一聲。
一聽到這聲,李果就知道那幾個小娘們正在門後偷聽。他也挺無奈,只能朝真愛哥一攤手:“你鋼琴怎麼弄上來的……”
真愛哥又哼了一聲:“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但是,我絕對能讓你從莫……莫愁身邊消失。”
李果一愣,撓了一下臉:“你也要幹掉我?那你得排隊……”
“你也就只剩下一張嘴了。”真愛哥氣得都有點語無倫次了:“我……我,我找人你。”
“我x……”李果當時就怵了,這你媽比要幹掉李果都狠啊。而且這句話還讓李果壓根沒法用“我洗乾淨等你”這一類的話來頂回去。當真算是一記絕殺。
“好……你贏了。”李果轉身就準備開門:“要是幹掉我……我就等着。要我的話……我x……說不下去了。”
說完,李果敲了兩下門,然後就拿鑰匙開門,並迅速的把門給關上了。
“你們也真無聊……”李果看着站了一圈的姑娘們:“散了散了……他還要找人我,這哪吃得消。”
所有的人,甚至小新妹子都笑得跟一朵花似的,鳥子精笑得尤其誇張,她一手扶牆一手捂肚子:“果果……你洗乾淨等吧……”
莫愁也搖着腦袋:“那人太可惡了,相公要莫愁去切了他舌頭嗎?”
而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氣急敗壞的大叫:“你不要囂張,我會請世界上最好的殺手”
李果聽完,吐了吐舌頭,大聲迴應道:“別讓人我就行……”
而鳥子精則又是一通大笑,然後一邊拍牆一邊說:“最好的殺……殺手……”
“是夜梟。”一邊的海燕抿着嘴也是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