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起來天氣陰沉沉的,墨跡般的烏雲盤旋在我們屋頂的上空。此時雖說是白天,卻猶如黑夜。天空划起一道閃電,猶如地獄之門倏地打開了一條門縫,緊接着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像是招魂的銅鈴正打算把世間萬物的靈魂給招回地府,然後豆大的雨點從黑暗的蒼穹裡紛紛灑落下來,毫不留情地抽打着大地母親所滋養的萬物。 我站在窗旁向外遠眺,只覺得天地白茫茫一片,緊接着只覺得我的大腦猶如一張白紙,唄一陣狂風調戲之後,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在大腦的潛意識裡掠過灰灰的蹤影。 灰灰跑哪去了?我認真地搜尋着屋子的每個角落,還是沒有察覺到灰灰的那特殊氣息。這時候心裡直犯嘀咕:它的前左腿因爲昨天晚和小偷搏鬥受了重傷,現在外面又下着大雨,它還能跑到哪去?難道說,它已經……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撐着一把灰色的花格傘,頭也不回地衝進了雨裡,心想我必須把灰灰找回來,因爲它也是我們家裡的一員。 我懷着希望去詢問左鄰右舍灰灰的蹤影,結果都一樣——不知道。我又冒着大雨去田頭、地裡搜尋了一遍,就差掘地三尺了,還是不見灰灰的蹤跡。這時候的我,已經全身溼透了,不知是汗水、淚水,還是雨水浸溼的。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垂頭喪氣地向家裡走去。 回到了家裡,我洗換好後,獨自一人坐在窗臺前,看着掛在窗前灰灰的照片,我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老不是滋味。灰灰——我們家忠實的門衛,就這樣說沒就沒了。 不知不覺,灰灰那矯健的身影在我的腦海裡盪漾,我知道在我的心裡,它雖死猶生,雖失猶存。畢竟它和我們一起生活了十五年,是的,是十五年。它爲我們家、甚至鄰居家守住了多少的財物,它爲我們這一片小村落趕走了多少賊,它又爲我們創造了多少歡樂……我覺得虧欠它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想着想着,一段段往事也就浮現在了我的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