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去通知村民們,就說我要辦八十大壽的祝壽宴會,讓他們全來我這裡吃飯慶祝一下,當然了,如果有空的話,來幫我們做飯做菜也行!”聽得頭都變大的西梭哈努連忙阻止道。 “八十大壽?不是說好的是爲您兒子祭祀麼?”二狗暈頭轉向的問道。 “我也是爲了不讓這個喪事過得太過悲傷,只要大家過得開心就好了,我心意已決,你快去辦吧!”西梭哈努樂觀道。 這個村子裡就那麼十多戶人家,在二狗的請求下,他們全部都來參加西梭哈努的祝壽典禮。 大家齊心協力,互相配合,精心籌備,村裡那些有點廚藝的人還大顯身手,做出了許多美食。酒,是他們自家釀的,當然是不夠的,不過,那些村民都毫不吝嗇,他們也看着這宴席差什麼就從自己家裡拿出來去填補。 當天晚上,整個村子裡燈火通明,熱鬧非凡,自從逃難到這裡以來,他們就沒有舉行過什麼活動。一方面是條件有限,另一方面是怕暴露了他們的行蹤而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這次西梭哈努和二狗組織舉辦的祝壽典禮確實是開了先例,直到後來就演變成了他們狼族裡一直過的傳統節日——重陽節(老人節)。 直到深夜村民們才紛紛離去,二狗也喝得醉不成人樣,直接倒地就睡着了。看着離去的人影,西梭哈努突然傷感起來。他把兩壺酒放到了他要二狗準備的貨物裡,然後提着他先前準備好的道具朝着山巒裡的暗河走去,幾頭狼也跟在他身後。 不一會兒,他便來到了他兒子當年失蹤的河口處,他找了一塊比較開闊平整的土地放好了道具。然後朝着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狼羣,喃喃唸叨着誰也不知道的咒語,只見那幾只狼突然趴在了地上,擡頭注視着當年他兒子失足落水的位置,紛紛流下了眼淚,而西梭哈努也不例外。 許久,西梭哈努才轉身對狼羣喃喃唸叨着,然後那羣狼莫名其妙的原路返回到了他們村子。在這羣狼全都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之後,西梭哈努在地上插三支蠟燭、三柱清香、三枚銅錢,另外在這三件器物的旁邊,還擺滿了豐盛的酒席,他這是要開始做法事了。他舉起手中的桃木劍在這場地上跳來跳去,一邊跳着還一邊嘴裡唸叨着不知所云的話。 不一會兒,一陣寒風拂過水麪,西梭哈努激動地喊道:“兒呀,你來了呀!你生來命苦,走的也匆忙。咱們爺倆沒有一起吃住多年了,今天晚上還是頭一回跟你同席,陪爹喝一口,這是爹自己釀製的女兒紅,已經珍藏了20年!”西梭哈努一邊喃喃唸叨着一邊舉起了他剛纔倒滿酒的酒杯。 奇怪的是,另外一個裝滿酒的酒杯也晃動了一下,然後那酒居然落了一半。 “兒呀,以後在那邊過得不好,就託夢給二狗,只要是他能做到的他都會滿足你,爹老了,恐怕……”西梭
哈努說到這裡,哽咽了一下繼續說道:“爹想你娘了。” 西梭哈努從道具包裡拿出許多冥幣以及合式各類用紙錢摺疊成的衣服、褲子、鞋子、帽子等,放在了地上,藉着微弱的燭光點燃了。原本黑暗的夜色裡,頓時被這火光映襯得如同白晝。 過了許久,西梭哈努看着這已經化爲灰燼的東西道:“兒子,帶着這些東西在那邊好好地生活,祝你好運,下輩子投胎到一個好人家!去吧,孩子!爹還有些事情要做,等會兒爹就去找你們母子團聚!” 此時,只聽見水波盪漾,一陣寒風吹過,地上的三支蠟燭都熄滅了,已經化爲灰燼的東西都灑落在了湍急的河面上。 “走了,走了就好!”西梭哈努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拿出了筆和紙,然後點燃了另一支蠟燭,藉着微弱的燭光,在那裡寫着什麼呢?誰都不清楚。 第二天,二狗睡到了自然醒,發現自己的師父不見了,於是召集村民幫忙尋找,可是搜遍了了整個村莊也不見他師父的身影。 有人提議,他老人家不是跟狼最親密嘛,讓狼帶路,一下子就能找到了。 於是,在二狗的威逼利誘之下,那隻小狼崽終於同意帶他們去了! 不一會兒,人們跟着這隻小狼崽來到了暗河入口,發現這裡有人舉行過祭祀活動,別人都不清楚是誰,因爲昨晚的祝壽典禮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哪裡還有這閒工夫在這裡胡鬧。而此時的二狗最清楚,除了他師父,沒有第二個人,可是他老人家弄完了也該回家了,會去哪裡呢? “二狗,你快過來看,這是寫給你的!”就在二狗摸不着頭腦的時候,一個村民忽然從旁邊的石縫裡取出了一個帆布揹包衝着二狗道。 二狗急忙打開一看,那裡面除了有一把桃木劍、一個羅盤和一塊血玉之外,還有一封信。 二狗急忙打開信想知道師父的下落,結果又犯難了,因爲從小生活在深山老林的他只識幾個字而已,而那幾個字,還是他師父在平時閒暇的時候教他的。 他只得把信交給了村裡識字的老者看,老者把信念給了他: 徒兒,師父很欣慰,昨晚能讓你們這麼多人陪我過八十大壽。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估計我已經走遠了,你別管我去了哪裡,好好地活下去,咱們族人的安危就託付與你了,你要繼承我的衣鉢,救死扶傷,將我們茅山道術發揚光大,師父不能再陪你了,家中留有《二十四山譯》、《風水玄術錄》、《靈丹妙藥記》、《養生決》幾本書,希望你能刻苦鑽研,更上一層樓。師遺! “啊?這老努不會是跟咱們開玩笑的吧!他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能跑哪去?”人羣開始炸開了。 沉默了半晌,二狗對衆人道:“既然家師不告訴行蹤,想必不想被人清擾,我們就隨他去吧!”說着就提着師父留下的那個帆布包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家裡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