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瞬間被這傢伙的自信給打敗了!拜託啊,你哪隻眼睛看到你自己寫的不錯了?這明明就是奇差無比好吧?
咳咳……當然,不把沐九歌的那封“情書”算在內的情況下。
“呵呵……呵呵……”沈墨笑笑,道,“你說的對。感動是放在心裡的,所以從現在開始我不說話了。”
“你回來。”蕭北叫住了轉身要上樓的沈墨,道,“你不送點兒回禮給我?”
“啊?”沈墨很驚訝。
因爲而是一丁點兒準備都沒有啊。原本只是想要問蕭北要一張情書而已,卻根本沒有想到回禮這一層。真該死!她的之上也是被狗給吃了。要知道,蕭北這奸商可是從來不做賠本買賣的。這小子既然能夠應了她的要求,那就一定想好了要要回來。
“說罷,打算送什麼回禮給我?”蕭北問道。
沈墨笑笑……這個,回什麼禮比較好呢?
“對了,你快過生日了”,沈墨道,“你快過陰曆生日了。國內都是過陰曆生日的嘛,所以我給你大操辦一個家庭生日party?”
蕭北的神色忽然黯淡了一下,道:“我從不過生日。”
“啊?”沈墨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可能也是因爲,之前她就是被當做生日禮物送給蕭北的,所以對蕭北的這個反應自然沒當真。
“我不記得我自己的生日”,蕭北道,“其實六年前的生日宴,是一個意外。因爲叔叔已經辦了,而我當天並未意識到是我的生日,時候才反應過來。因爲那事,還和叔叔發了好大的脾氣。以後叔叔也就沒有再辦過。”
“爲什麼?”沈墨完全不解。
“沒什麼可慶祝的。”蕭北只是簡單道。
沈墨忽然意識到,這可能和蕭北幼年就是去父母有關。因爲過生日會讓他想到他的父母,可是父母都已經去世,這生日,反而變得有些諷刺,所以就不過了。
同樣都是年幼的時候就失去雙親,但是她的心境就和蕭北不同。而造成這樣差別的原因,是因爲個性和生活環境。蕭北性情孤僻、蕭玉山平時又不怎麼細心,自然不會注重給他家庭的溫情。
可是自己卻不同,雖說剛來陸家的時候,也着實孤僻了一陣子,但是因爲有陸伯父的疼愛、陸嘉逸的陪伴,所以能感受到的家庭溫情自然不少。而每年路伯父和陸伯母都會用心給她過生日,這樣她對生日這兩個字,沒什麼恐懼感、不可能抗拒。
說實話,自己能成長爲今天的樣子,的確和陸伯父、陸伯母的關愛脫不了干係。如果不是他們給予自己家庭的溫暖,或許她現在也如同蕭北這般孤僻。
陸伯父和陸伯母給了她家庭的溫暖,陸嘉逸讓她嚐到了愛情的滋味兒。陸家於她,當真恩重。她現在對陸家的態度,實在有些太忘恩負義了。
“其他的”,蕭北道,“你再想想,還能送我些什麼。至於生日,免談。”
估計是看到她半天不說話,還以爲她仍舊在心裡盤算着要給他過生日的事呢。
“那我再想想吧”,沈墨道,“不如你給我一個提示?”
“我給你的提示,還算是你送我的禮物了嗎?那不就等於我問你要的?”蕭北道。
沈墨嘟囔一句:“事兒還挺多。”
這小子怎麼這麼麻煩呢。早知道惹了這麼麻煩的事,還不如不讓他寫這一封情書了。真是沒事兒給自己找罪受啊。
但是沈墨也知道,習慣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得了的。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恐懼,而蕭北心中,伴隨了他這麼多年的抗拒,她不應該干涉。至親至疏夫妻,即便是夫妻之間,也是要給對方一個私自的空間的,保持對對方習慣的尊重。
知道蕭北一旦開口,這東西要是要不到手兒的話,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所以沈墨根本就沒打算要賴賬,而是真的在仔細的想,到底該給蕭北什麼禮物作爲回禮。
想着這個事兒,翻來覆去睡不着,總算讓蕭北感到有些不耐煩了。
“提醒你一下”,蕭北道,“你可以隨意一些,自己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
“那怎麼能行?”沈墨很認真的說道,“逼近時送給你的回禮,總不能以我的喜好來吧?我要是送你一條裙子,你能穿?”
“你喜歡就好”,蕭北很大度地說道,“我雖然穿不了,但是可以轉送給你。你喜歡,我就開心。”
聽得沈墨整個人都愣住了,從頭到腳,好像每一個細胞都定格了。這人……是在說情話?而且是很肉麻的那種?
她沒聽錯吧?不對不對,絕對沒聽錯。
“你……”
“好了別囉嗦了,快點兒睡覺吧”,蕭北道,“總之就是別太糾結,你想怎麼樣就怎樣。”
“哦……好,好啊……”沈墨道。
蕭北這是怎麼了?誰能給她一個答案,告訴告訴她,她老公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總覺得他今天怪怪的?
不對,不是今天,而是最近都很奇怪。但也沒有什麼具體的大的轉變,只是漸漸的,潛移默化之間,蕭北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奇怪……
沈墨扯了扯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以爲這樣就會讓自己想清楚一點。但是沒什麼因由、也沒什麼目的,這讓她怎麼想啊?
睡夢之中,迷迷糊糊的竟然有所領悟。也不知道是夢裡的意識還是怎樣,竟然覺得變得不僅僅是蕭北,還有她自己。
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不再是最初和蕭北相處的那個態度了,而是完全把他當做了親近的人,當做了可以依靠的另一半。
潛移默化中,自己竟然開始對蕭北依賴起來了。
嚇得沈墨一個激靈,醒了。
原來只是夢裡夢到自己的領悟而已。
可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夢到的,又何嘗不真實?
聽到身旁蕭北勻稱的呼吸聲,沈墨的心瞬間踏實了。呼吸漸漸重新平穩起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縮到蕭北懷裡去了。
然後,就看到這個已經醒來的人,對她很不客氣的說道:“睡得像一頭豬。”
“你……”沈墨用呢喃的睡音抗議道。
但是這聲音一出口,自己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耳光!這時候,就是不能說話的啊!因爲此時剛剛睡醒,聲音估計還處於倦怠期呢。一出口,竟然不是警告之言,而像是在撒嬌。
果然……這個“趁你睡吃你豆腐”的男人,已經和她有了同樣的意識。
“我什麼我?”蕭北的聲音忽然溫柔起來。
沈墨意識到蕭北要做壞事,看了下時間,猛然推開蕭北,道:“上班要遲到了!”
然後風風火火跑下樓去做早餐了。
只剩下蕭北一個人,趴在牀上,用拳頭砸牀出氣。心裡憤懣地想着:“早晚有一天要讓這女人把工作給辭了!天天待在家裡,每天就圍着我一個人轉!”
當然,如果他心情好的話,或許還可以分一點兒這女人的注意力給搖搖。反正就是不想讓這女人滿腦子都裝着工作。好像公司裡的一個報表都要比他重要。
自從將接到沐九歌的第一封“情書”之後,沈墨的世界就沒有消停過。三五天就有快遞送過來一封“情書”,依舊是吃喝拉撒睡。然後還看到這小子在末尾處寫着:你一封都不回給我,真不夠義氣!
不夠義氣?沈墨也是醉了。
心想我要是會給你,那算是將“義氣”啊,還是接受你了啊?真是搞不懂這小子的思維了。是你自己忽然突然奇想說要追求我,現在又說起了“義氣”二字。忽然想到之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句很有意思的話:我當你是朋友,可是你居然想稅我。
哎呦……罪過罪過,想哪兒去了?
如今陸嘉逸的這個眼線雖然在公關部,並不在她的辦公室裡,但是沈墨也收斂了很多。不會像先前那樣隨心所欲的翹班。當然,最主要的是,最近沒有什麼需要她翹班的和事情。風平浪靜的,除了明天要開庭審理的吳天的案子。
沒想到轉眼間一個月就過去了,更沒想到的是,吳天居然真的能在看守所中等一個月,他背後的勢力,這是夠能沉得住氣的。
但是有一個情況,讓沈墨極其不放心。那就是,樑紅自從上次主動約見了她和蕭北之後,就再沒有聯繫過他們。給她那個繡孃的地址的時候,也只是說了那一件事情而已,根本就沒有把話題扯到吳天的事情上去。
若非吳天那邊有了什麼指示,使得樑紅絲毫不擔心吳天的下場,再怎樣強大的女人,也不可能如此沉的住氣吧?畢竟樑紅跟了吳天這麼多年,不可能沒有真感情。
次日一早,原本就沒有什麼要交代的事情,沈墨本是打算匆匆結束晨會的。
但是趙正曦不安分的開始放大招了。可能是得到了陸嘉逸的授意,所以抓着一個和萬象簽約藝人關係的問題,打算開始長篇大論。看起來是很盡職盡責的樣子,但是沈墨卻清楚得很,他只是想要拖延時間而已。
“我還有事”,在趙正曦提出第三個疑問的時候,沈墨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反正這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若果趙總監有什麼疑問的話,明天晨會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