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嚴王心裡一直琢磨怎麼在不讓老媽多想的前提下,開口說隊友們拜託的事兒,一時沒察覺到家裡的變化。
直到坐到飯桌上,嚴王才猛地發現在這個家存在感一直不低的衛婷沒出現,大哥也不見蹤影。
“大哥呢,又加班?”
“收拾爛攤子去了~”
嚴王看了小妹一眼,怎麼看怎麼覺得她渾身散發着滿滿的幸災樂禍。“啥爛攤子?”
“哈哈,親自往自己頭上扣的綠帽子唄!”
“秦珊!”嚴小姑瞪了女兒一眼,見她老實了,纔對一頭霧水的侄子解釋說,“衛婷肚子裡那孩子不是你哥的,你哥被騙了。”嫂子是事業型女性,嚴王算是她一手帶大的,若是換個人,她纔不會親自做揭兒子傷疤的事兒呢!
沒等嚴王消化掉這句信息量不小的話,就聽小妹又開口了。“什麼被騙,我看是自作自受。成天跟花孔雀似的拈花惹草,尾巴翹得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還當全天下的女人都排着隊等他臨幸呢!”
秦珊,就被老媽拿筷子敲了頭,只能不甘不願地閉了嘴。
見小姑跟姑父臉色都不太好,嚴王果斷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沒敢多問,老老實實地吃飯。
原本飯後,嚴家人喜歡一起坐在客廳聊聊天說說話的,可今日因爲大哥的事兒,大家都沒什麼興致,簡單聊了幾句就各自回房了。
嚴王亦步亦趨地跟着進了父母的房間。
嚴媽媽怕招了婆婆和小姑子的眼,也怕被丈夫訓斥,一直憋着,笑容都沒敢露出一個。見丈夫去洗漱了,一心想跟兒子分享八卦,倒是沒分出心奇怪兒子爲什麼跟過來。
“……真沒看出來,管理處那個老楊看着憨厚,心思竟如此歹毒。說什麼宅心仁厚連遠房親戚都當家人對待,實際呢,暗地裡禍害了人家仨女孩兒,最小的那個才十四!也是你哥運氣,聽說衛婷家最小的那個找他告密,這纔算知道了真相,不然還被矇在鼓裡呢……”
“衛家長輩這麼久都沒發現?”嚴王成日帶着隊員忙得昏天黑地,還是頭一次聽說安全區有這麼離譜的事兒。
“今兒在管理處門口呼天喊地,好像多悲痛似的。不過,那幾個不是什麼好人,發生那樣的事怎麼會察覺不到?多半爲了日子好過,裝睜眼瞎呢。”
嚴王陪着老媽聊了一會兒,見她心情似乎不錯,連忙挑準時機說了隊友們拜託的事兒。
“行啊,我們研究所沒成家的女孩兒可多,啥時候咱孃兒倆牽頭組織一次聚餐……”
讓嚴王意外的事,老媽欣然答應,卻半點沒提及他。不過仔細想想,大哥才遇到那樣的糟心事,老媽心裡有顧忌也說得過去。
回房間後迫不及待地進了神奇小鎮,見這幾日總不湊巧的黑妮竟然在,嚴王的心情頓時更好了。“是不是挺忙的,看你都瘦了。”
黑妮剛洗過澡,披散着半乾的頭髮懶洋洋地坐在柔軟的地毯上,伸了伸懶腰,無奈地說:“碰到棘手的事兒了,好在順利解決。”
“啥事兒啊?”嚴王從公共廚房拿了兩盤抹茶蛋糕,看賣相,多半是最近突然對甜點興趣大漲的盛書怡做的。
“記得跟你說過的長公主吧?年初成親,前些天查出壞了身孕。原本也是喜事一樁,可沒想到駙馬竟是個外憨內奸的,偷偷跟借住在府中的表妹勾搭上了。長公主也是個狠角色,二話不說帶人廢了駙馬。”
“打殘廢了?”
“殘廢倒好處理。”畢竟長公主身份高,駙馬又有錯在先。黑妮一臉無奈又解恨,“閹了。”
嚴王愣了下,沒想到那公主下手這麼狠。“公主是打算和離?”
“看着不像。”嚴王想到長公主看向自己的滿是羨慕的目光,猛地一驚,後知後覺地說:“她好像一直不想成家,該不會藉機故意廢了駙馬吧?”
“哈?她身份那麼高,誰還能逼她成家?”
“皇后再疼她,也是以兒子爲先的。駙馬生父是皇帝的心腹,手裡還握着實權,估計當初爲長公主招駙馬時,就打着拉攏權臣的注意。”
“如今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吧?”嚴王聽得津津有味,“最後怎麼處理的?”
“皇帝親閨女,能怎麼辦?高拿輕放,罰公主禁足一年,外加給了駙馬些補償。”
夫妻倆聊着各自身邊發生的事,連吃了什麼飯都說得興致勃勃。嚴王說得開心,一時不防將老媽前些天逼他相看女孩兒的事說了出來。好在黑妮向來大氣,不在乎這樣無關痛癢的小事,笑笑就過去了。
嚴王翌日吃晚飯的時候纔看到大哥。見他看上去十分平靜,沒有預想中的陰鬱,頓時放下了心。
倒是秦珊,對大哥總用“關愛智障”眼神看她的“舊恨”耿耿於懷,見大哥沒事兒人似的,心中很是不忿,陰陽怪氣地說:“哎呀,大哥你在家人面前就別死撐了,大家都笑你‘喜當爹’怎麼了?這不是及時發現了嗎?”
嚴王好笑地彈了小妹一個腦殼鏰兒,才說這丫頭學好了,這麼快又開始不老實了。
秦旻瞥了作死的小妹一眼,不稀的搭理她。昨天他確實覺得挺挫敗的,不過收拾了老楊那個老混蛋和一衆幫兇後,泄了憤他也就冷靜下來了。說實話,聽說衛婷肚子裡那孩子不是他的,除了憤怒,他其實也暗暗鬆了口氣的。他對衛婷沒什麼感情,家裡人也不怎麼滿意,又有衛家那一家子累贅,若是有個孩子在中間,未來麻煩事兒多着呢。如今倒好,他是丟了臉,可也一勞永逸地解決了隱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