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規則便是如此,低賤的性命似乎連生存的權利都沒有,即便僥倖活着,也終究會碰到各種各樣的麻煩。
若是不足夠強大的話,很可能會就此消亡……
……
雖然硬牀板很硌人,被子不夠厚睡着不舒服,夏天的蚊子有點多,但王媛媛白日裡實在耗費了太大的經歷,迷迷糊糊的還是睡了過去。
不料沒睡多久,她就被吵醒了。
這院子裡終究不是安眠之所,她並沒有睡得很深,故而在聽到院門後的開鎖聲時,她很快便甦醒了過來。
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來?
她頓時睡意全無,趕緊翻身坐了起來,朝門口方向看去,心裡猜測着來者可能是鳴鸞。太后派人守在了院前,小丫鬟不好明目張膽來看自己,眼下夜深無人,她若是偷偷溜過來也不容易被人發現,倒是很有可能的。
這麼一想,心裡倒是有幾分期待,她晚飯雖然吃了,但是吃的不多,現在正好有點餓,不知鳴鸞可有給她帶吃的。
然而院門打開之後,來者卻非她所希望的鳴鸞,而是太后身邊的大宮女!
那宮女帶了三四個小宮女,三四個公公,浩浩蕩蕩一羣人站在門口,一個個手裡都提着燈籠,氣勢洶洶地瞪着王媛媛,陣仗倒是挺大。
王媛媛愣了愣,心口一緊,馬上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
糟糕,自己可能碰到了最壞的情況……她本來還以爲白日裡那一番說辭應該唬住了太后,就算太后不顧及輿論,至少也得顧及宋胤和的心情纔是。既然太后說好了給宋胤和三天時間查案,也就意味着這三天之內她是安全的。
卻不想眼下這些宮女會半夜三更來找她,且個個臉上都帶着肅殺之色,一幅要把她扛到斷頭臺上的架勢。而這顯然是太后的意思。
難道太后出爾反爾,打算趁宋胤和不在整死她?
她心中又驚又怒,然而不等她開口,便見得那個大宮女冷笑了一聲,而後朝身
後的幾人揮了揮手。
下一刻,那幾個小宮女和公公便疾步進了院子。
王媛媛是坐着的,躲閃不及,其中兩人便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她的身子,他們的力氣可不小,王媛媛掙扎了半天終究還是沒能掙脫。緊接着又有兩個公公一左一右地擡起了她的雙腳,竟然把她整個人給擡了起來!
身子被架空,王媛媛有勁兒無處使,四肢都被人給控制着,眼下當真是成了待宰的綿羊,只能任憑這幾人爲所欲爲。
門外守着的那幾個侍衛都是羅益陽安排在這裡的,見此,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想要上前幫一幫王媛媛。
那宮女察覺到了他們的心思,趕緊一個凌厲的眼神殺了過去,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她的語氣很是囂張:“皇后不檢,犯了七出之大罪,爲天下人所恥笑,太后要幫皇上審一審這個薄情寡義的女人。你們滾一邊去,誰敢攔我,我就剁了誰!這是太后的命令!”
那幾個侍衛被她這麼一說,只能面面相覷,無奈地退到了一邊,不敢反抗。
而被衆人擡着的王媛媛聽了這番話,整個人頓時懵了,她千算萬算,到底還是算錯了太后的臉皮。
去她孃的!
蘇小蟬簡直太噁心了!
明面上給了宋胤和三日期限,說等三日後再來處理她的事情,結果背地裡這女人卻給她來陰的,實在不是一般程度的不要臉。
王媛媛氣得恨不能破口大罵,然而混亂中有個宮女不客氣地往她嘴裡硬塞了一個大布團,生生堵住了她的聲音,她只能在心裡把蘇小蟬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
夜半三更,月黑風高,勢單力薄,無力反抗……王媛媛幾乎已經能預想到太后可能對她做的事情了。
蘇小蟬就這麼恨她麼……
是恨王琳琅,還是恨所有姓王的?
其實都有。
此外,蘇小蟬會恨不能整死王媛媛的原因,還在於王媛媛的出現破壞了她與
宋臻之間的關係,甚至還影響了她和宋胤和之間的感情。
她這人素來霸道慣了,說一是一,說二便是二,心眼小,錙銖必較,膽敢反駁她的人,她一概不會放過……
御靈殿裡一羣人浩浩蕩蕩而來,眨眼間便又消失得無影無蹤,顯然是有備而來。看這架勢,王媛媛實在是凶多吉少。
他們一走,侍衛們便連忙去找了羅益陽,把這事情給他說了一說。
羅益陽驚得拍案而起,風風火火地往將軍府趕了過去。計劃趕不上變化,王媛媛再次身陷囹圄,定要想個對策才行!
而那廂,宮女公公們把王媛媛帶到了御靈殿後,把她關在了後院的一個小屋子裡,而後又將她綁在了一個懸空的木架上。他們的動作粗魯,毫不客氣,一點沒把她當皇后來看待,倒像是在對付一個該死的女囚犯。
王媛媛一路上被晃得頭暈,眼下鎮定了些,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小屋子佈置得很是粗糙,陰暗逼仄,又髒又亂,屋子正中央放着一個大火盆,裡頭的炭火燒得通紅。
眼下正是三伏天,這大火盆倒是直接把這屋子變成了一個大蒸籠,王媛媛被綁在架子上,動彈不能,被火薰了一會然後,熱得幾欲跳腳。
藉着火盆的火光往四周看去,只見火盆邊上擱着兩把火鉗,四周的牆上掛着許許多多的器具,有長倒刺的長鞭,有狼牙棒,有匕首,有拶指……等等,有些她壓根不認得,但直覺然那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是,蘇小蟬的私刑房……
王媛媛心底一顫,震驚的同時不免有幾分恐懼。畢竟眼下她情勢堪憂,整個人被綁在了架子上,完完全全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
如果她之前沒有受傷的話,腿腳倒也還算利索,總歸不至於被那些人給架過來。可惜造化弄人,眼下她可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
宮女和公公們做完了這些之後便退了出去,只留下兩個婆子剪去了她身上的華服,給她留下了一層薄薄的單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