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石大姐你這沒事吧？一上午你都吐了好幾次了。要不咱去醫院看看？”
常縣花鳥市場中一家普通的小店後屋廁所，石大嬸對着馬桶大吐特吐，一些黃褐色的髒東西不要錢似得從她嘴中吐出來，一股惡臭在廁所裡瘋狂的瀰漫。
站在廁所門外的同事藍大媽不無惡意的猜想這比她還大上兩歲的石大姐不會是老樹逢春，又懷上了吧？要不然怎麼解釋她那又黃又皺的皮膚突然間就變白變光滑了呢。
“沒事，可能是吃壞肚子了，吐乾淨了就行。”石大嬸吃力的說道。
藍大媽‘哦’了聲，問道：“石大姐你這都吃了什麼啊，吐出來的東西這麼臭。”
“嘔……不知道啊，我這兩天吃得跟平時一樣啊，也沒什麼……”石大嬸忽然怔了下，猛的想起幾天前兒子送來的那碗白色的魚湯，雖然味道很鮮美，但……難道就是這個吃壞了肚子？
“要不還是去趟醫院吧。”藍大媽捂着鼻子，再這樣下去，還怎麼上廁所啊，臭的都不敢進去了。
“這個，這個……”
♂其實石大嬸不想去醫院的原因還不是因爲自己的富貴病，這病治療時間長，用藥貴，還經常反覆，一般家庭碰上這病都要被拖回解放前，石大嬸自家知道自家事，當然不想弄得家裡賣房賣田，但她忽然間想起來，兒子李牧已經是有錢人了，他那紫蝦賣的那叫一個火。自己還怕什麼去醫院看病啊。
石大嬸也不吐了，直起腰桿。去漱了下口，然後滿臉自豪的笑道：“那就去趟醫院看看吧。”
藍大媽奇怪的看着忽然精神起來的石大姐。等到她快走出店門了才忙跟上去：“石大姐我陪你，你這樣子還能不能騎車啊。”
在藍大媽的護送下，兩人順利的掛了人民醫院專家內科的門診，專家醫師簡單詢問了一下石大嬸的症狀，慢慢說道：“根據你之前的症狀，確實很像是吃壞肚子，但。”
專家醫師翻看了下石大嬸的病歷卡，建議道：“考慮到你的糖尿病，我覺得還是要細緻的檢查一下。畢竟距你上次來醫院，已經有幾個月了，你看呢？”
石大嬸連點頭：“好，好，是要仔細檢查一下。”
藍大媽站在石大嬸後面，起先還在那東看看西瞧瞧，可以聽到糖尿病這三字，眼睛就瞪圓了。
“石大姐，這。這是不是弄錯了，不是吃壞肚子嗎，怎麼成糖尿病了？”
石大嬸嘆氣道：“糖尿病是以前就查出來的，醫生。我這就去做檢查。”
於是一下午，石大嬸又是驗尿又是驗血，血壓血糖統統做了個遍。好在她有張兒子給的信用卡，不然平時沒有多帶錢在身上習慣的石大嬸還得回家一趟拿錢纔敢來醫院。
石大嬸在醫院刷了幾次卡。第一時間銀行就把消費信息發到了李牧。
“尊敬的客戶，您今日在常縣人民醫院消費258元。若非本人操作，請致電……”
“尊敬的客戶，您今日在常縣人民醫院消費96元，若非本人操作，請……”
李牧站在竹林中看着一條條發過來的短信，納悶了：“老媽怎麼會去人民醫院，是去買藥嘛？不會啊，她一直都在藥店買的啊，難道她病了？”
李牧遲疑着收好，然後繼續逗弄那三隻爬來爬去精力旺盛的小熊貓，但隔了半個多小時，又有一條消費短信發了過來，地點依舊是人民醫院。
“難道在做檢查？”也只有做檢查纔會這樣隔一段時間消費一次，李牧想了想先給老爸打了個電話。
“喂，爸，老媽這段時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李牧開門見山問道。
老李‘啊’了下，才緩緩說道：“有這麼回事吧？”
“那是有還是沒有啊。”李牧追問道。
“唉。”老李嘆了口氣，沉吟了下，才把石大嬸的病情說了出來，“小牧啊，你媽也是怕你擔心纔對你隱瞞的，你不要多想，會沒事的。”
“糖尿病？”李牧的心情糟糕透了，這種並雖然不致命，但特折磨人，他現在自然不差錢了，但就算再有錢難道還能消除老媽治病過程中產生的痛苦？
“爸，我知道了，其實……沒什麼，就這樣吧。”
掛了電話，李牧也沒心情逗小熊貓了，連下山，開着吉普往常縣趕去。
路上，李牧想了想，心中一動，就給秦歆打了電話。
“秦歆嗎，我是李牧，我想麻煩你點事。……恩，就是我媽，你見過得，她現在應該在做糖尿病的相關檢查，對，糖尿病，我也是才知道的，你能不能幫我照看下啊，我馬上就趕過來。……謝謝你，恩，好，待會見。”
放下電話，李牧原本緊張的心情漸漸輕鬆下來，這倒不是說有秦歆在，老媽的病就能好了，而是他想起了仇少的絕症，像他這樣的絕症都能用水潭下出來的毒蛇蛇膽治療，沒道理糖尿病不行啊，或許下次水潭底下出來的東西就是能治癒糖尿病的，就算下次沒有，老媽的時間也多的是，一定能等到水潭出救命藥的。
“如果能夠通過水潭穿越過去，那就好了。”
李牧這還是頭一次如此強烈的產生這種想法。
“還有那塊牌子，或許上面記錄的東西會跟水潭有關，我一定要儘快破解……破解個屁啊，那麼多國內外考古專家教授博士忙活了幾十年也沒什麼陳果，我一個本科還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專業畢業，能破解的了？”
李牧悶聲開着吉普火急火燎的往常縣趕，但路才走了一半不到，秦歆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李牧，你太過分了！”秦歆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惱怒。
李牧一邊減慢車速，一邊納悶道：“我怎麼了？你在說什麼啊？”
秦歆深呼吸兩口空氣，才氣道：“你怎麼能拿你媽的病來開玩笑呢？伯母她只是吃壞了肚子，根本就是沒有什麼糖尿病，李牧你這次太過分了！”
“吃壞肚子？”李牧一怔，連道，“是不是她跟你說的，你別信她啊，我媽她連我都瞞着，要不是她這次在常縣用我的卡消費，我起了疑心去問了我爸，我才知道這事，秦歆，我媽一定是怕你擔心才說自己沒病的，你千萬不能……”
“可是，這不是伯母說的啊。”秦歆也有點摸不着頭腦了，精緻柳葉眉的微微蹙起，苦笑道，“是內科的專家醫師告訴我的，他讓伯母去做了檢查，檢查結果顯示確實是吃壞肚子，沒有糖尿病。”
沒有糖尿病？李牧猛得踩住了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