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酩一看,怎麼還來人護短了。
這身手,矯健如龍啊!
他當時就鬆開了手,不動聲色地退後了兩步。
面對眼前出現的男子,雖然沒有戴面具,卻也是一臉陰鷙,不怒自威。
原本都覺得事情搞定,要離場的蜘蛛,再度退了回來,就趴在蘇酩背後的大樹上,緊盯情況。
而被扶起來的許飛,也來了精神,對身邊人說:“胡教練,你得給我撐腰!他們拍了我的照片,不能流出去,不然我就毀了。”
蘇酩心說你也知道毀了,幹出擄劫傷人的事還好意思找人撐腰,你就那麼沒教養?
卻晃了晃,意思你有本事可以來拿,但是……我不給。
胡教練冷冷盯了他一下,就這一下讓蘇酩背後的林朗,一陣心寒。
那目光就是迫人的殺氣,肯定是訓練有素的高手,不用出手就能讓你心驚膽寒,從心理上就怯了。
但蘇酩的反應卻不一樣,他畢竟修煉了好些日子,又有靈光珠的加持,雖然感應到對方的殺意,但很快就定住了心神。
甚至在默默對視的剎那,心中涌起一股力量,把左手還舉了起來,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根樹枝。
我去,這是怎麼回事?
蘇酩覺得自己好似不受控制了,然後才感到背脊和手臂上被絲線一樣的東西給粘住,被動地走了一步。
是玄青大師,對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要怕,看我用傀儡術幫你和他過招。”
喂喂,我有答應做你的傀儡嗎?
這也太不靠譜了,蘇酩雖沒打算服軟,但關鍵時刻不是應該你們上嗎?
蘇酩眉頭微微一皺,胡教練的腿又戳了過來,那速度跟不受地心引力約束似得,腳尖說插過來就插過來。
但蘇酩這邊,也是動作極快,突然之間一躍而起,身子騰雲駕霧般繞個圈子,閃到胡教練側面,揮手將樹枝刺了過去。
這一手鬼魅身法,也是讓人驚呆了。
胡教練眼孔一收縮,卻已生出變化,兩條腿游龍般啪的一甩,已經撤腿回來,揚起另一條腿,跟條靈活的鞭子一樣,猛戳蘇酩手中的樹枝。
咔嚓一聲,樹枝無端被踢斷,蘇酩立時被蜘蛛拉回去。
這麼一退一進,只是片刻功夫,一旁觀戰的林朗還有倒黴的許飛,都看得傻眼了?
真他媽是高手過招啊,簡直比電影裡不能再吊,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然而後退的蘇酩,卻並不好受,他感受到胡教練的腿功不是一般強悍,尤其是臨場反應,大約是跟於靠山類似的武道高手。
如果是柳承歡他們出來,肯定能輕鬆壓制,偏偏玄青大師專攻下毒,還拿自己當試驗品,話說你行你上啊!
蘇酩可不幹了,身形無端一抖,《修身訣》的功夫也給使了出來,白鶴亮翅配上雄鷹搏兔的身法,齊齊一施展,竟將背上的蛛絲給抖斷了。
蜘蛛在樹梢上,正在不服氣,誰知他突然掉鏈子了,這回也目瞪口呆了,心說你行啊還能破了我的傀儡術?
就是此時,胡教練找準了時機,猛地箭步衝來,兩條腿找準了空隙,朝着蘇酩喉間戳去。
這一招見機極快,算準了蘇酩慌亂的瞬間,那是要人命的招數。
也是蘇酩讓他驚住了,話說你神神秘秘的給我玩花胡招,我不戳你個半身不遂纔怪。
然而這一腳就落在蘇酩近前時,半空中一點黑芒卻戳在他小腿肚上,也是找準了胡教練餘力跟不上的時候。
啪的一聲,蘇酩和他齊齊落地,一個背靠大樹,一個就一字馬趴在地上,一般得狼狽。
蘇酩背上冷汗都冒出來了,但沒想到胡教練也傻了,老子那一擊怎就被破了?
他當時戳得那一腳,也是留了退路的,偏是被什麼東西打中後,無端卸去了力道,腿上的功夫竟然使不出了。
雖然一字馬使得夠利索,但實際上被人壓制了,當時一臉的鬱悶,皺眉起身說:“原來還有高手在背後,老胡倒是走眼了?怎麼,不讓你的幫手出來,咱們當面切磋一下?”
蘇酩聽了冷冷一笑,只是搖了搖手,頭頂的蜘蛛沒好氣地出聲了:“你要打,自然有人奉陪。不過,咱們得換地方。你跟我來!”
說着在她引領下,蘇酩扭頭便往樹林深處跑去,後面胡教練緊跟而上。
本來看着蘇酩動作不算快捷,偏偏就是三步之差,無法跟上。
等再往前走,就是樹林的盡頭沒了去路,胡教練一聲冷笑,心說你還要去哪裡,這不是自投死路?
冷笑着邁步前移,誰知一陣恍惚,好似面前樹林變得更加寬闊了。
不僅如此,四周相鄰的樹木,也無形中變得更大更高,彷彿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立在中間。
“什麼玩意兒?想嚇唬我嗎?”胡教練擡腿就踢,流星趕月一般,往身邊戳去。
他就像是發瘋一樣,不知疲倦、瘋狂出腿,四下亂踢,卻毫無作用。
頭頂悠悠垂下來一個黑色影子,赫然是蜘蛛的模樣,悠悠出現在胡教練眼前,猛地吐出蛛絲,罩住他的面門。
胡教練一聲慘叫哀嚎起來,他才隱隱感到自己對付得是什麼?
蜘蛛,可怕的蜘蛛,爲什麼眼前忽然冒出無數個蜘蛛的影子?
胡教練拳腳亂揮着,根本不知道在打些什麼,然而現實中的他卻被倒吊在半空,做出驚人一幕。
是的,這都是老胡的幻覺,他從和蘇酩對招那一刻,就中了玄青大師的奇毒,剎那間生出了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幻覺。
就這麼在恐怖中任人擺佈,直到被拉起在半空,由一道道蛛絲纏成扭曲的人形,胳膊手臂都給擺成了奇怪的角度,隨後摔落在地,不省人事。
蘇酩一看這惡趣味,香火玄青大師你口味太重了。
旁邊看戲的許飛也是驚呆了,他無法想象胡教練這樣的好手,莫名其妙就被人秒了,那什麼鬼東西?
不只他不敢想象,林朗和爬起來的助理,也是無法想象,事情到如此地步,已經完全失控了。
蘇酩心說搞這麼大,爛攤子怎麼收拾,本來還想錄個視頻報個警,把許飛給弄臭呢。
乾脆推着林朗,讓他先離開,意思是這裡沒你的事。
林朗很快明白過來,拉着助理朝蘇酩直拱手,說:“大俠,您的高風亮節,兄弟感激不盡。知道高人行事不方便表露身份,以後逢年過節我一定給你……”
聽他囉嗦個沒完,蘇酩給他屁股上來一腳,意思趕緊滾蛋,還嫌不夠麻煩?
推走林朗,剩下的許飛也懵逼了,貼身保護自己的胡教練都完蛋了,我趕緊跑吧?
他想跑,但哪裡容易?
身上早被玄青大師用蛛絲黏住,從遠處拉了回來,摔了個狗啃屎。
望着倒地的許飛,還有狗腿子們,蘇酩朝半空的蜘蛛望了一眼,意思你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蜘蛛慢慢垂到許飛頭頂,用淡漠地聲音說,“做壞事的傢伙,就得受到教訓。再說,這是多好的實踐機會?”
然後,蜘蛛就下了死手,她用蛛絲去拉扯幾個傢伙的身體,像提線木偶一樣,擺出各種詭異的姿勢,來滿足她拍clut片的惡趣味。
我去,你這是什麼姿勢?
蘇酩看了幾眼說:“咱還是不要玩人體蜈蚣了,乾脆電鋸驚魂吧?”
“好主意!”蜘蛛揮舞着爪子,玩起了惡作劇,於是以下場景就出現了。
幾個幫兇被她用法術,變成各種奇詭造型,比如腦袋上纏了一大圈蛛絲,跟帶了副頭盔似得,只露出雙眼,卻摘也不摘掉。
又或者,屁股上塞了個木樁,被蛛絲給黏住了,拔也拔不出。
諸如此類,造型各異,完全就是clut片裡的風範,至於最倒黴的許飛,則被雙手捆綁着,擺出虔誠的姿勢跪倒在地,一副請求寬恕的模樣,嘴裡卻有大團蛛絲纏得緊緊的,一直延伸出來,像是一根棒槌。
我擦,這個有點兒太不和諧了?
蘇酩撓了撓頭,還是身不由己地拿拍了幾張,順便問蜘蛛:“你玩得嗨了吧?高興了,得辦點兒正事了,今個這事肯定不能傳出去,否則許飛緩過勁來,還會找林朗的麻煩。
他找林朗的麻煩也就算了,但難免會波及到我身上,我目前還不想惹太多事,要不……”
“那就斬草除根?”蜘蛛摩擦着兩根前爪,表示這不算什麼?
蘇酩心說這麼暴戾幹嘛,自己對許飛的家族還不瞭解,那位胡教練又貌似是武道好手,搞不好還是什麼保鏢聯盟的人,直接下了死手,難免把路走死了,且先看看再說。
卻搖了搖頭:“你是毒術大師,給他洗腦好了,忘記今天這件事,看他告誰去?”
誰知被反駁了後,蜘蛛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像是激活了靈感,嘿嘿笑說:“那樣也好,失憶什麼的更帶感,就像《記憶碎片》,便拿他們做實驗了。”
也不知她用得什麼法門,嗖嗖從嘴裡噴出十幾根毒刺,紮在這些人額頭上,瞬間鑽進體內化爲烏有。
許飛本還是瞪大眼睛望着他們,心中充滿了恐懼,隨後眼神卻變得迷離起來,止不住得抖動着,最終昏倒在地。
蘇酩則拿起對方的,拍下這些人暈倒的樣子,默默傳上了網絡,不過用得卻是許飛的賬號。
然後將交給蜘蛛讓她處理,沒想到大師直接掏出電話卡,用一團毒液焚化了之後,竟然昧了。
“呵呵,我也正想要個,就這個吧!”
蘇酩跟着她離開,又是一翻白眼:你怎麼也有這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