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平安降落。
蘇酩拍了拍身旁的妙兒,她似乎還有些迷糊,不知道都到地方了。
柳承歡搖頭晃腦地起來,怪說:“胖子呢,跑哪兒去了?”
然而卻被玄青大師白了一眼:“他在衛生間,真是個笨蛋。”
“那什麼,你們負責搞定胖子,我領着妙兒下去。”
蘇酩攙起妙兒,匆匆走下飛機,柳承歡則跟玄青去把滾滾弄出來,然後領着四個不靠譜的大仙,告別這場空中旅行。
出了機場,呼吸着自由的空氣,蘇酩心說咱玩得就是一個心跳,回頭卻問其他人:“怎樣,我的家鄉夠美吧?”
然而妙兒已經變回貓咪的樣子,趴在地上睡着了,柳承歡又變成了烏龜的樣子,在跟蜘蛛鬥嘴,滾滾則躺在地上,表示吃飽了撐的。
“你們……還是給我進來吧?”趁着沒什麼人,他直接拿咔嚓一聲,把這些傢伙全都送進了空間,完事大吉。
直接打了個出租車,一路坐着回到市區,蘇酩從車窗上望着熟悉的城市,似乎還和記憶中的容貌一樣,只是多了些新起的大樓跟繁華的人潮。
爸爸媽媽看見自己,一定會很激動吧,蘇酩不忘掏出,打量着空間裡事先買好的禮品,心想他們到時一定會喜歡的。
而妙兒幾個傢伙,慢慢也回過神來,生龍活虎地表示抗議,要出去逛逛。
“別急,總得讓我到家了再說。你們先休息!”
蘇酩安慰他們幾句,無情地否決要出來嚇人的提議,繼續回家。
很快到了小區門口,下了車站在住了多年的老房子前,蘇酩頓時有股暖意浮在心頭。
還是以前那座七層高的小樓,多年來依舊豎立在這個城市裡,從往日的繁華到今日的寂靜,多少個童年美好歲月就在這裡渡過。
蘇酩想起了小時候的一點一滴,彷彿還在昨日過去不久,他順着院落前的小道往裡走着,卻不忘和左鄰右舍打招呼。
“小蘇,你回來看你爹了?”隔壁的三嫂,還是以往的熱情勁,親切地喊着他。
“嗯,小蘇這麼早就來,你爹一定高興死了!”還有老爸單位的舊同事,從小看着他長大的叔叔伯伯,蘇酩一一和他們打招呼。
“叔叔、嫂子你們還這麼堅朗啊,身體都挺好的,我給你們提前拜年了。”
笑着說起拜年話,蘇酩還沒到家門口,就聽見有人嘀咕:“這孩子居然空着手回來,聽說他最近被人開除了?”
“年青人頭腦一熱,就不顧後果了,真是可惜啊!這年頭找工作多難!”
聲音雖小,卻絲毫不差落在蘇酩耳朵裡,他知道這是誰。
反正這世上總有人,喜歡看別人笑話幸災樂禍,自己有沒有落魄,心裡清楚就是。
於是沒有理會,繼續往家門口走去,迎面卻看見老媽出現在面前,激動得喊了句:“媽,我回來了。”
蘇媽正在和街坊說話,突然看見兒子,也是一陣激動,過來拉着蘇酩的手說:“兒啊,你怎麼提前回來了?也不打個電話,媽好給你包餃子吃。”
“不用那麼費事,也就是坐飛機幾個小時的事,還不是說回來就回來了。”
他說者無意,那幾個說閒話的遠遠聽見,可有點兒樂了,你還坐飛機回來,裝什麼洋蒜,竟還鬥氣似得說:“這坐飛機的,可是真方便啊!比人家回來的都早,是不是都不用上班了?”
那麼話裡話外,就在諷刺蘇酩是打腫臉充胖子,你失業就失業,回來得早就回來得早,沒事裝什麼?
蘇酩本沒打算理會他們,但聽見來這麼一出,就不高興了。
蘇媽知道兒子脾氣,忙拉他往家裡走,還叮囑他別亂說話,大過年的別不高興。
看這意思,有些不對啊,蘇酩皺了下眉就把老媽拉在樓道門口,趁沒人的時候問了幾句。
感情是院裡的圍牆年久失修,最近大夥兒提議集資找人來重新砌好。
當時說得是物業出一部分,單位報銷一部分,剩下的大家集資,大多數住戶在舉手表決後都沒有意見,但少部分人卻覺得不公平,大約是不想掏錢吧?
因爲事情是父親幾人出面牽頭的,所以就被他們遷怒,最近總是風言風語,還想看蘇酩的笑話。
聽到這裡,蘇酩卻只有一句感嘆,這些勢利的小心眼,活該沒好日子過。
本想就當成是個屁,放了就算來,誰知院裡來了倆汽車,正好停在樓道門口,下車的是其中一位說風涼話的兒女,拿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來看望父母,卻被人借題發揮,大肆誇張,頗有氣氣蘇酩的意思。
蘇酩直接就呵呵了,炫耀你們物質豐富啊,當我沒有嗎?
順手摸出,給空間裡的烏龜聯絡,讓他們幫忙演出戲,等快到樓道的時候,裝作給人打電話似喊:“喂,你到了嗎?好,等我一下。”
於是轉回頭又走了出去,這時外面開進來一輛別克商務車,停在樓道門口。
車窗門一開,下來個小年青,熱情得跟蘇酩打招呼:“蘇哥,是這地方吧?讓你久等了,路上人多耽誤了。”
這張熟悉的臉,可不就是柳承歡的樣子,卻是蘇酩安排他們把禮物送出空間外,變身後演戲來了。
蘇酩就點了點頭,讓他打開後車廂,從上面搬下來大包小包的禮品,有什麼滷味水果集裝箱,還有茶葉飲料跟營養品,統統幫着搬回了家。
光這一趟折騰,足足跑了七八趟,頓時引來院裡鄰居的矚目。
以前蘇酩也回來過,但沒這麼誇張的,話說這是真的發達了,還是發達了?
蘇酩原沒打算炫耀,但你們欺人太甚,我就只好讓人見證下什麼叫實力。
他不光給自己家拿,還把原本準備好的禮品,送給看熱鬧的老鄰居,那些跟父母交好的叔伯,都人手一份,絕不錯過。
接到禮品的,都笑呵呵說小蘇真是有心啊,還記得我們這些老鄰居?
蘇酩說沒什麼,叔叔伯伯都是看着我長大的,所謂遠親不如近鄰,我不在的時候,父母有什麼事還得靠大家多照顧。
“那是,咱們這老鄰居什麼關係,肯定都跟一家人似得。”有人就起鬨,不忘和蘇酩互動,惹得最開始說閒話的人,直接躲沒影了。
你說這臉打得,才說人家失業還裝洋蒜,後腳就演變成大派送,是人都得覺着丟人。
蘇酩派完了東西,才陪老媽回家,他爸早在門口等着了,本來說要下去幫忙拿東西,被蘇酩按住了,說還用老爸你動手嗎,我跑幾趟小意思。
等回來後,望着兒子,蘇爸可就搖頭了:“小小年紀不學好,沒事炫耀什麼?吃飯了嗎,讓你媽趕緊給你熱熱菜。”
“不用了,老爸你就別忙活了,我是吃過纔回來的。”蘇酩擺手不讓二老去忙活,同時坐下等着接受老爸老媽的數落。
按照往年慣例,每次回家肯定先被訓斥一頓,提醒他得多努力,不能落後於人,然後早點兒娶個媳婦啥的巴拉巴拉……
但是,今天二老坐在他面前,卻出奇得冷靜,尤其是老媽欲言又止,還在老爸眼神示意下,去臥室迴避了。
蘇酩就想這是怎麼回事,每年的批鬥大會取消了,這不科學啊!
然而,蘇爸坐在對面,望着蘇酩打量了一陣後,卻笑說:“回來就好!那二十萬的事,你給我解釋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