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起來!”
待馬車完全停下來,坐在身邊的大漢推了推蒙鈞,卻是發現這傢伙竟是在馬車上睡着了,不禁是大喝了一聲,將他從位子上揪了起來,重重地摔了出去。
“哎呦!”
蒙鈞被摔得悶哼了一聲,可還沒反應過來,卻又是被另外一個從前面走過來的大漢給揪了起來,站在蒙鈞身後,一把將蒙鈞往前推着。
“唉,怎麼,大早上的又送來一個?”那兩個看門的獄卒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面前這個面容清秀,卻是足足被拷上了三副鐵鏈的少年,不禁是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小子想謀害荊州牧,被抓了起來,夫人吩咐了,還請幾位大哥好生照顧着!”那個大漢聞言,是對着幾人說道,只是語氣之中,盡是冰冷,顯然對蒙鈞沒有一絲好感。
“兄弟放心,既然是夫人吩咐的,我等自當遵從。”那幾個看門的獄卒對幾人倒是頗爲的客氣,一手將蒙鈞提了過來,一邊恭敬地對着面前的幾個大漢說着。
“嗯。”
大漢點了點頭,又是從懷裡取了些錢塞到獄卒手裡,又是拍了拍他的手掌,說道:“這些錢是夫人給哥幾個買酒的,這人,可得給我好生照顧……”
“呵呵”
那人收了錢,對己人自然是更爲的客氣。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本就是自己分內的事,這收了錢,這幹起活來,自然便是更加得賣力。
門口的兩個獄卒陪着笑臉直到把那幾人送走,纔是又回到了蒙鈞的身旁,可這臉卻是一下子又黑了下來,擡起一腳就是踹在蒙鈞身後,讓得蒙鈞是一個趔趄,差點又是摔倒在地上。
蒙鈞剛站穩,回頭看了那人一眼,卻不成想,那人抽出腰間的一根鞭子,“啪!”的一聲便是直接抽在了蒙鈞的身上。
只聽見那個獄卒粗聲粗氣地罵道:“看什麼看,大嘴巴子抽不死你!”
蒙鈞身上那穿着頗爲舒適的衣服直接便是被抽的破了個口子,不過一會兒便是有一絲絲殷紅滲了出來,染紅了衣衫。
可憐蒙鈞現在想做個大點的動作都做不了,要不然,一定給他按在地上摩擦,再來個凌遲,幾千刀那種。
蒙鈞一路被帶進了牢房,兩邊的牢房裡已是關押了不少的犯人,有文弱書生也有孔武有力的大漢,皆是被三三兩兩的關押在一起。這彷彿是一個被世界遺忘和唾棄的角落,一牆之隔,牆外明媚。這牢房味道古怪,是雨後的潮溼加上已經乾涸的血的味道。
蒙鈞一直被帶入了整個牢城的最裡面,那裡有不少的牢房都空着,那個獄卒從牆上去了串鑰匙,打開了大門,將蒙鈞推了進去,卻是沒有像別人一樣,將那身上的枷鎖也是解開。
“砰!”
蒙鈞應聲倒在地上,卻是沒有哼上一聲,獄卒也沒有再管他,自顧自地將門鎖上,便是晃盪着手上那串鑰匙,嘴中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隱約中,蒙鈞還聽見他招呼着其他幾個獄卒,頗爲豪氣地說要請他們喝酒。
蒙鈞不再理會他們,緩緩地從地上站起身來,走到一處牆邊靠着坐了下來,擡頭望了望右邊牆壁上僅有的一扇透氣用的小窗。幾縷殘陽照在那裡卻被無邊的黑暗所吞噬,在殘破的泥牆上泛不起一絲漣漪。
翌日,蔡府
“咚咚咚!”
大清早,天色剛剛大亮,女孩便是來到了蒙鈞的房前,伸手敲了敲門,可過了良久,卻是沒有人迴應。
“咚咚咚!”
女孩又是用力地敲了敲,可以就是沒有什麼動靜。
“嘎吱”
女孩有些奇怪,平日裡蒙鈞總是很早起來,很少會睡到這麼晚,怎麼今日……
女孩想着,將手中的臉盆放到一旁,蓮步輕移,推開房門,便是走了進去。
女孩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間,桌案,牀榻,還是自己昨日離開時的模樣,心中的疑惑不禁是更甚,連那好看的眉頭都是不住地蹙了起來。
女孩眼珠一轉,想了想,卻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笑自己真是有些杞人憂天了。蒙鈞怎麼說也是個師友祭酒,自然也有忙的時候,哪裡會整天跟個沒事人一樣,窩在房裡等着自己來伺候他……
女孩這麼想着,便也沒有之前那般擔心了。將房間略微地收拾了一下,便是將門帶上,出了門去。
第二日,女孩一大早又是到了蕭晨的房間,這次沒有敲門,直接便是有了進去,可房間裡,依舊還似昨天那般冷清,整個房間之中,唯有她一人而已。女孩攤了攤手,無奈地笑了笑,卻只讓蒙鈞還在忙,也是不在意,他不回來,自己也是樂的清閒。
第三日,第四日,依舊如此……
蒙鈞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半,自那日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在女孩的視線之中,讓得女孩是不禁地擔心了起來。
“唉,你還記得不久前那個師友祭酒嗎?”路上,兩個侍俾正在走着,其中一個略高一點的對着另一個說道。
“記得,就是那個孩子嘛,還沒我們大呢,就敢去害荊州牧,真是吃了豹子膽了。”那個女孩聞言,也是滿臉驚訝地說着。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是在蔡府這種人多口雜的地方,奴才侍俾們沒事做的時候就喜歡聊聊家長裡短,日常八卦什麼的,這蒙鈞的事情自然也是瞞不住,不過三四日的時間,府上便是有不少人知道了。
星正從蒙鈞房間裡出來想往回走呢,卻是正好聽見兩個女孩這般說着,心中是不禁咯噔了一下,趕忙上前兩步對着兩個女孩客氣地問道:“兩位姐姐,不知剛纔在說些什麼,可否也跟妹妹說說?”
“哦?我當時誰呢。”那個矮一點的女孩見星過來,一眼便是認了出來,也是衝着她笑了笑,說道:“你還不知道啊!不就是那個師友祭酒蒙鈞嗎,就你之前伺候的那個。聽說他前幾天下毒想要謀害荊州牧跟夫人,現在荊州牧還沒醒過來呢。”
星剛想問幾個女孩知不知道蒙鈞被關在什麼地方,卻是見不遠處有個人朝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是趕忙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