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三當家的!”
門被猛地推開,只見一道肥胖的身影是走進了屋子,一邊走是一邊朝着屋裡喊道。
“大白天的,嚷嚷什麼!”
蒙鈞此時的病早就是好了,見有人進屋,吵吵嚷嚷的,不禁是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地朝着進來那人喊道。
“嘿嘿”
胖子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笑着說道:“三當家,你知道嗎?陳宮把曹操打回來了,曹仁,夏侯惇都是受了不輕的傷……”
“大驚小怪的。”
蒙鈞將手中的竹簡放回了桌上,是沒好氣地白了胖子一臉,說道:“我早就是知道了,若是指望你,我什麼時候被人殺了都是不知道。”
“你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些事情?”蒙鈞問道。
“倒也不全是。”
胖子笑了笑,竟是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剛纔曹操醒過來,便是一直在問曹仁跟夏侯惇的情況,知道那些廢物醫工救不了,大發雷霆,這腦袋又是痛起來了,在那鬼哭狼嚎着呢。”
“哦?是嗎?”
胖子這句話倒是引起了蒙鈞的興趣,空着的右手微微摸索着下巴,似是在思索着什麼,過了良久纔是說道:“差不多了,再過一會兒便該我們出場了,莫要讓我們的主公等得心急了。”
當日黃昏,太陽已經是漸漸沉了下去,唯有那殘陽爲這個世界留有一絲餘暉。
“籲!”
蒙鈞一路疾馳,終於是在太陽完全落下去之前,趕到了曹操的府上。
“麻煩極爲大哥通報一聲,就說屯田督尉蒙鈞,有事求見曹公。”
蒙鈞走到曹操的司空府門口,是衝着門口幾個兵卒客氣地拱了拱手,說道。
“呵呵,大人客氣了,還請大人在這裡稍等一會兒,小的這就去通稟。”見蒙鈞這般客氣,那個士兵也是衝着蒙鈞恭敬地拱了拱手,見蒙鈞點了點頭,這纔是趕忙朝着府內跑去。
“唉,兄弟,司空身體還好嗎?”
趁着那個士兵士還沒出來,蒙鈞是轉身對着另一個士兵問道。
“大人,司空今天早上纔剛剛醒過來,只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這頭痛病好像又是犯了……”那個士兵見蒙鈞問自己,略微想了想,身子是朝着蒙鈞那靠了靠,小聲地說道。
“大人,司空有請。”
兩人正說着,先前那個進去的士兵卻是從府中出來,衝着蒙鈞是恭敬地說道。
“你們要不要搜搜,我這身上可帶着什麼傷人的利器?”
蒙鈞這剛是要進去,卻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那前行的腳步也是停了下來。轉過了身子,張開雙手站在兩人面前,笑吟吟地說道。
“呵呵”
兩人聞言,也是笑了笑,衝着蒙鈞說道:“大人這不是折煞小的嘛,您是什麼人我們還不知道嘛,您進去便是了。”說着,又是衝着蒙鈞做了個請的手勢。
“呵呵”
蒙鈞見狀,也是朝着兩人笑了笑,朝着府內便是走了進去。
“快!去把華佗給我找來!”
蒙鈞還沒有走到曹操的臥房,老遠的便是聽見曹操的怒吼聲,這話音剛落,便是見到有幾個醫工模樣的男人從房間中被轟了出來,那模樣頗爲的狼狽。
可蒙鈞見到幾人的模樣,嘴角卻是微微勾起,心情是相當的愉悅,可臉上卻是要做出一副同情的模樣,上前兩步,走到幾人面前,將一個男人從地上扶了起來,問道:“主公這是怎麼了?”
“噓!”
一個領頭的男人顯然也是認識蒙鈞,朝着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拉着他的手就是走到了一旁,小聲地說道:“曹仁跟夏侯惇將軍的傷勢有些麻煩,主公正爲這件事情心煩呢,你這進去說話可要小心一些,千萬不要提這件事情。”
“哦?”
蒙鈞是做出一副茫然的樣子,似是有些吃驚地問道:“兩位將軍怎麼了?”
醫工長聞言,朝着身後的幾人是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先回去,自己則又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見沒人過來,纔是小聲地說道:“曹仁將軍倒是還好,傷得雖重,但只要好生的修養些時日,性命倒也無虞,只是傷了些許氣血,現在還未醒過來。”
醫工長頓了頓,又是說道:“只是夏侯惇左臂上中的箭卻是一支毒箭,若是當初及時處理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現在拖得時間太久了,這條手臂恐怕……”
蒙鈞聞言,心中倒是一驚,他倒是沒有想到,陳宮竟然會用毒箭來對付夏侯惇,可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衝着醫工長士拱了拱手,頗爲客氣地說道:“多謝伯父提醒了。”
“唉,這有什麼,你與董國舅本就相識,更是水鏡的徒弟,與我客氣什麼……”醫工長說着,又是笑着拍了拍蒙鈞的肩膀。
“自己小心些……”醫工長又是交代了一句,這纔是嘆了口氣,轉身朝着門口走去,蒙鈞望着這漸漸遠去的背影,在落日餘暉下,似是有些沒落。現實的壓力早已將這個老人的脊背壓彎,或許哪天,這跟頂着天地的脊柱將再也支撐不住,而這個亂世,也終將是屬於他們這些年輕人的。
“主公。”
待醫工長走遠,蒙鈞纔是朝着曹操的房間走了過去,見曹操正坐在卓案前,叩了叩門,喊道。
“啊,來了啊。”
曹操聞言,也是朝着門口看了過去,見蒙鈞正在門口,將手中的茶盞是放在桌案上,這說着,又是指了指自己的對面,說道:“來,坐吧。”
“是”
蒙鈞點了點頭,趨步朝着屋內走去,在曹操面前站定,又是拱手行了行禮,這纔是坐了下來。
“不是早就有人通報了嗎,怎麼現在纔過來?”
曹操似是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那雙滄桑的大手卻是伸向了桌案上的茶盞,似是要替蒙鈞倒上杯茶。
“主公!”
蒙鈞見狀,心中大驚,就算是他再怎麼沒眼力勁兒,也是知道怎麼能讓自己的主公給自己斟茶啊,這不是找削嗎?就算是要作死也不是這麼個作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