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個聲音,蒙鈞手上的動作也是停了下來,面色不善地看了看門口的人影,他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在這關鍵時候跑來打擾自己,不知道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嘛!蒙鈞在心中不知問候了這個傢伙多少遍,可擡頭看清楚來人的時候,臉色不禁是僵硬了起來,更是有一絲尷尬之色浮現在臉上。
“二哥?”
蒙鈞看了看來人,可不正這龍虎寨的二當家,周瑾嘛。
周瑾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兩人,只是對着蒙鈞笑了笑,一副我懂得的表情,看的蒙鈞想死的心情都有了。蒙鈞又是看了看門口,這纔是想起來自己進來之後連門都沒有關,心中卻是不禁暗自慶幸了一下,還好自己沒有將柳若汐的衣服脫去,要不然不是在自己這二哥面前,活活上演一出春宮戲嘛。而若是柳若汐知道了,恐怕直接就是會揮劍,毫不猶豫地讓自己變成太監。
想到此處,蒙鈞身子不禁是哆嗦了一下,那本是興致盎然的情緒頓是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柳若汐也是感覺到了蒙鈞的此時的動作,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那還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又是順着他的目光朝着門口看了看,一下子便是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周瑾。
“噗通!”
柳若汐一把將蒙鈞推開,蒙鈞身上本就有傷,被這麼一推,一下子便是將蒙鈞從身上推來開去。蒙鈞這一下摔得可不輕,倒在地上面色也是有些扭曲。
柳若汐此時可是沒心情理會他,趕忙是從地上站起來,理了理已經被蒙鈞扯掉了一半的外衣,滿臉的冰冷,也不看身旁的兩個男人,低垂着腦袋,砰的一聲便是奪門而出。
蒙鈞倒在地上,望着柳若汐遠去的背影,不禁是苦笑了一聲,又是擡頭看了看還站在門口的周瑾,有些無奈地說道:“二哥,拉我一把。”
周瑾見狀,卻是笑了笑,上前兩步將手伸到蒙鈞面前。蒙鈞也是伸手抓着周瑾那有力的大手,一下子就是被周瑾拉了起來。周瑾的力氣比柳若汐大上許多,幾步便是將自己扶回了榻上。
“有事嗎?”蒙鈞有些不滿地看了面前這個男人,說道。
周瑾見狀,也是笑了笑。他自然是知道,對於一個慾求不滿的男人,此時激怒他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舉動。周瑾伸手從懷中掏了掏,似是在翻找着什麼東西。
不過一會兒,周瑾便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帛布,遞給了蒙鈞。蒙鈞伸手將帛布接了過來,可心中卻是不禁震了震。要知道在這個年代,帛布是非常昂貴的只又身份重要的人才用的起,比如像曹操,袁紹之類的人。而普通的平民百姓卻是隻能在木板片上寫信。
蒙鈞看了看周瑾,卻見他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只好是將布帛打開,緩緩地低下頭看起了那布帛上的寫着的字跡。上面的筆記蒙鈞並不認識,可剛看了開頭,蒙鈞便是知道了給自己寫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只見上面寫着:“蒙鈞賢弟謹啓者,兄聞賢弟爲劉景升所俘,欲起兵來救,行至半途卻聽聞賢弟被人所救,四下打聽,才知兄弟已被帶上了龍虎寨......”
蒙鈞將布帛放在一旁,心中卻是不禁一暖,他倒是沒想到自己這大哥孫策竟然在攻打江東之時竟然還不忘打探自己的消息。
“大哥,送信過來的人還在嗎?”蒙鈞看了看一旁的周瑾,不禁問道。
“好生招待着呢。”周瑾笑了笑,說道。
“二哥,您先回去讓他等等,我寫封信讓他給我帶回去。”蒙鈞說着,也不待周瑾說什麼,便是從一旁的案上取過一塊木片,提筆在上面寫着什麼東西。周瑾上前想看看,可蒙鈞卻是有意阻擋,顯然是不想讓自己着二哥看見。周瑾無奈,看了半天,也只是隱約瞄到蒙鈞在最後寫了一句“謹此奉聞,勿煩惠答。”
“二哥,扶我一下,帶我去見來送信的那個人。”蒙鈞將木板上的墨水吹乾,將它小心的放在懷裡,對着一旁的周瑾說道。
周瑾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多問什麼,只是伸手將蒙鈞扶了起來,朝着門外走去。
屋外的寒風讓的蒙鈞全身都是傳來真真的刺痛,蒙鈞咬着牙,坐上週瑾爲自己準備的一輛四輪小車上,看起來,倒是與現在的輪椅有些相似。
雖然有這個東西,但是蒙鈞平日裡並不想坐着這個東西。本就是因爲睡了將近兩個月讓得那身上本就不算多肌肉完全是軟了下來。蒙鈞擔心自己要是再不走走過個康復訓練什麼的,那以後就只能靠着自己屁股下面這玩意兒過活了。
那人早就是被周瑾叫人叫回來議事的大堂,蒙鈞被周瑾推進去的時候便是見到一個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正跪坐在案前吃着東西。
“大哥。”
蒙鈞沒有起身,只是對着臺上的王五拱了拱手,說道。
那原本還在吃東西的男人聽見聲音也是停下里手頭的動作,轉身朝着門口看去,正巧是見到之前那個二當家的正站在門口,推着一個少年進屋。
蒙鈞也是上下打量了那個男人兩眼,感覺有些熟悉,可不管自己怎麼想,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
“噗通!”
在王五,周瑾還有蒙鈞三人詫異的目光中,那個男人直接便是上前跪倒在蒙鈞面前,頗爲激動的說道:“公子,您沒事真是太好了!之前少主公還一直唸叨着您呢。”
蒙鈞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這個男人,顯然是還沒想起來這人是誰,不禁是問了一句:“你是?”
“公子,我是三子啊,您不記得我了?”男人說着,蒙鈞又是努力地回想了一下,這纔是想起那會兒自己剛從孫堅那出來的時候,見過他一面。也難怪自己不記得了,想想都已經七八年沒見過了。
蒙鈞笑了笑,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問道:“母親,兄長他們都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