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包房門口。
張君將帆布包斜着背在身上,隨後擺在肚子前面,離遠了一瞅,就跟八十年代中學生似的,伸出右手拽出鋸短的五連發,低頭掃了一眼手錶,左手猛然推開了包房門以後,又迅速的插在了身前的帆布包裡。
“咣噹。”
門響,徹底敞開,屋內正在喝酒的衆人,同時一擡頭。
“我操,,張君,,。”
陸林第一個反應了過來,蹭的一下從座子上竄了起來。
“你媽了個b。”
小柯和一個青年,正好坐在門邊上,聽見陸林喊了一嗓子以後,拎着啤酒瓶子,就從原位衝了起來。
“亢。”
“蓬。”
一團血霧暴起,小柯單膝跪地,鐵砂迸濺在地上,蕩起脆響。
“噗嗤。”
張君左手從帆布包裡拽出來,攥着軍刺,往前邁了一大步,迎着青年,奮力一捅,刀身完全沒入他的肚子裡。
“咣。”
刀還插在挨捅的人肚子裡,張君擡腿,一腳踹在,小柯右側,坐在凳子上的莫虎臉上。
“唰。”
莫虎右手放在腰後,已經摸到了槍把,但還沒等抽出來,鋸短的五連發已經頂在他腦袋上了。
“掏槍是麼,就你這樣的,掏出來你能幹啥啊,啊,。”
張君用槍捅着莫虎的腦袋,居高臨下的撇嘴問道。
莫虎斜眼看着張君,手放在後背一動沒動。
“操.你.媽,我叫張君,,聽你們都找我呢,啊,,來吧,讓我看看陸濤死了,他手底下誰行事兒,。”
張君掃着屋內每一個人,棱着眼珠子問道。
“我草你媽,,張君。”
陸林眼睛通紅,拖着瘸腿就要往出竄。
“你別跟我說話,你哥,我都不在乎他,你算個什麼東西。”
張君根本沒拿正眼瞅陸林,刀從青年的肚子裡拔了出來,低頭看着莫虎問道:“有槍是吧,,郭浩手下戰犯是吧,,你叫啥啊。”
“莫虎,。”
“咣。”
張君毫無徵兆的一腳踹在小柯脖子上,繼續問道:“你呢,你叫啥。”
“小柯。”
“啊,,郭浩手底下的幾個跑腿子都湊齊了是吧,。”
張君點了點頭,又衝着莫虎問道:“砍魯道遠,有你一個是吧。”
“你想咋地。”莫虎斜眼問道。
“來,把你後背那把槍,頂腿上,。”
張君退後一步,勾着手說道。
莫虎呼哧呼哧喘着粗氣,咬牙坐在原位上沒動。
“一,。”
張君手指搭在扳機上,扭頭吐出一個數字。
莫虎臉色變換,擡頭看向了陸林。
“我去你媽的。”
陸林抄起啤酒瓶子,直奔張君的腦袋。
“蓬。”
張君回頭就是一槍托,咣的一聲,砸在陸林臉上,他趔趄着後退一步。
與此同時,莫虎拔槍就竄了起來。
“亢。”
槍響,莫虎大腿根,瞬間一片潮紅,噗咚一聲再次坐在凳子上,張君往前竄了一步,左腿頂着莫虎拿槍的胳膊,左手的軍刺紮在莫虎的太陽穴上,大聲喊道:“操.你.媽,你再動一個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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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君,你差不多行了,。”莫虎咬牙切齒的喊道。
“給我趴下,,。”
張君左手用力,刀尖再次往前捅了捅,莫虎太陽穴溢出鮮血,腦袋不自覺的躲避着趴在了桌子上。
“咋整的啊,莫虎??你也沒點混社會該有的覺悟啊,,陸濤死了,你不第一個喊口號,要乾死我麼,怎麼了,,縮縮了。”張君低頭問道。
“。”
莫虎姿勢怪異的坐在凳子上,一句話沒說。
“都他媽給我聽好嘍,,這裡有一個算一個,以後,但凡向南家出征,你們都給我閃遠點,,,我別的能力沒有,一把破槍,隨時回來,隨時收拾你們,。”
張君說完,目光直視莫虎,繼續開口說道:“我這人最講理,魯道遠你砍的,這事兒人家得算在南南腦袋上,他老實,不願意吱聲,但我心裡不平衡,你得跟我意思意思。”
“張君,我。”
“啪。”
張君用軍刺挑起桌布,直接蒙在莫虎腦袋上,退後一步,單手擡起五連發,槍口瞬間對準了莫虎的膝蓋。
“亢。”
“啊,。”
“亢亢,噗咚。”
連續三槍,第一槍打在了莫虎的膝蓋上,他一疼,腦袋扯着桌布往後一仰,桌子上泛起一陣嘩啦啦的響聲,隨後身體壓着椅子,咣噹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一共四槍,莫虎混子生涯,到此結束,整條腿徹底廢了。
屋內這回一個起刺的都沒有了,哦,不,還有一個,是陸林,他快恨死張君了,,再加上本身就沾點虎,還真有點要玩命的意思。
“你要幹啥。”
張君扭頭問道。
“我他媽整死你,。”
陸林也不知道搶過誰的軍刺,衝着張君就捅來。
“那你沒機會了,你得先死。”
張君的五連發裡,已經沒有子彈,攥着槍托,使勁兒一掄,直接奔着陸林腦瓜子砸去,陸林一躲,張君沒打到他,他也沒捅到張君。
“啪。”
張君彎腰撿起莫虎的仿六四,還沒等站穩,對着陸林就開崩,但也不知道是張君故意的,還是真的有失準度,打了兩槍,子彈崩在桌面的銅鍋上,蕩起一陣火星子,但陸林啥事兒都沒有。
“嗡嗚,。”
警車聲響起,很近,彷彿一瞬間就到了飯店門口。
屋內所有人都一愣,就在這時,被張君第一個捅的青年,順着敞開的包房門,就衝了出去,大喊着說道:“殺人啦,,警察,殺人啦,。”
張君愣了一下,扭頭看向陸林,瞬間擡起了手,而陸林是想幹死張君,自己本身是不想死的,所以他一看見張君擡槍,一彎腰就鑽到了桌子下面,張君扣動了一下扳機,仿六四就發出空槍的聲音。
“操。”
張君罵了一聲,扭頭就往門口跑,但一到門口,離老遠就看見走廊盡頭有警察跑過來。
“踏踏。”
他轉身跑回了包房,隨手反鎖了包房門,扔掉手裡的手槍,撿起桌上自己的軍刺,四周環顧了一圈,眼睛盯在天棚的吊燈上,一步竄上桌面,拿着酒瓶子,咣的一聲敲碎吊燈。
“唰。”
屋內瞬間黑了下來,他跳下桌子,兩步邁到窗口,拉開塑鋼窗,身體竟然停頓了一下,左手伸進了帆布包,掏出了一個電話。
“你他媽別跑了,抓住他,他沒子彈了,。”
陸林在看見張君把手槍扔了以後,再次瘋狂的竄了起來,第一下往桌子上撲張君,奈何腿瘸,慢了一步,當燈黑了以後,他本能的往窗臺撲去,正好張君剛蹲上去,還停頓了一下,他一把攥住了張君的腳脖子。
“滾,。”
張君怒吼一聲,回手一拐搭在陸林的腦袋上,陸林手腕一鬆,張君嗖的一聲從窗臺跳了下去,陸林再次往前一抓,手裡摸到一個電話,陸林一愣神的功夫,張君已經消失在了夜色裡。
“咣噹,。”
外面踹門的聲響起,幾秒以後警察衝進了滿目狼藉的屋內
飯店外面,張君翻過一道圍牆,額頭冒着汗珠,四周環顧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一個垃圾桶上,隨後快步走過去,摘下帆布包,拿出裡面的東西,將空包塞了進去。
隨後將彈袋子,掛在獵槍上抿在了懷裡,大步流星的走着,一步都沒跑
十分鐘以後。
“嘩啦。”
金盃麪包車被拉開,張君彎腰鑽了上來。
“你咋回事兒啊??劇情不是這樣的,你他媽咣咣的,是崩了幾槍,。”章偉民有點埋怨的說道。
“你放心,我這嘴嚴,真折了,也不是你開的車。”張君擦着汗水,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操,你這人太沒準了,下回說啥可不跟你出來了。”章偉民心有餘悸的說完,又問了一句:“死人了麼。”
“沒有,,南南囑咐過,他有他的路子,我就辦能辦的。”張君很在理的說道。
“東西放了麼。”
“嗯,放了。”
“在哪兒。”
“飯店右邊數,第三個垃圾桶。”張君毫不猶豫的回答。
“專業。”
章偉民回了一句,拿起剛纔撥完110的電話,直接發了一條短信,等了幾分鐘,對方沒回,章偉民直接把電話關機,扔在了副駕駛上。
“走吧,累了。”張君出口說道。
“哥們,你哪兒人啊。”章偉民開動汽車,以同輩的口吻,衝着張君問道。
“本地人。”
“呵呵,瀋陽有猛虎,吉林出戰犯,咱這地方也算邪性了,要麼是籃子,要麼是亡命徒,,差距整滴有點大哈。”章偉民齜牙說了一句。
“那你是啥。”張君直接的問道。
“你說呢。”章偉民回頭問道。
“哈哈,,以前是亡命徒,現在是籃子。”張君大笑着說道。
“你要這麼說,我還真就不跟你犟。”章偉民一愣,沒生氣,反而臉上掛着笑意的回了一句。
“你人不錯,不裝,。”張君簡潔的說道。
“別jb捧我,我也不給你錢花。”
“哈哈。”張君再次一笑。
“呵呵,回家沒地方呆,來我這兒吧,,沒事兒我跟你回味一下亡命徒滴趕腳。”
“行,沒地方,肯定去你那兒。”張君從不輕易答應別人,但對於章偉民的邀請,他沒有一絲猶豫,乾脆的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