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愣了能有兩秒鐘,隨後突然做出了反應。
“噗咚。”
一聲悶響,童童癱坐在了地上,右腿直接壓住了尖嘴鉗子。
“怎麼了。”剛走到門口的管教回頭問道。
“沒事兒,起猛了,我坐一會,行麼,管教。”
童童臉色蒼白的問道。
“我叫號醫過來給你看看。”管教問了一句。
“不用了,歇一會,就好了。”童童再次擺了擺手。
“照顧照顧他。”管教看向坐班的說道。
“行,我知道。”坐班點了點頭。
隨即,管教和雜工一起走出了門,並且用鎖鎖上了,屋內衆人再次開始吃着飯,而坐班的衝童童問了一句:“吃點雞蛋糕吧。”
“不用,你們吃你們的,我歇一會。”童童一直坐在牆邊,沒再動彈。
“好吧,那我先給你放着,餓了吱聲。”坐班說道。
“好。”
童童出言回了一句,隨即扭頭看了一圈,發現有兩個人在盯着,一個是跟他同樣戴着撩子和手銬的青年。
他叫楊凱,身高一米八六,體重八十五公斤,身材極其壯碩,稍微誇張點說,他的兩隻胳膊,跟他媽何仔仔的腿差不多一般粗。
這人二十三歲,傷害致死進來的,現在還沒開庭,但聽說打的人也不一般,幾乎沒有出去的可能了。
Wωω ¤ттkan ¤C ○ 另外一個盯着童童的人,身材瘦弱,頂天能有一米七五的身高,看着細長細長的,好像人棍,剃着個光頭,小眼睛眯縫着,一瞅就不是啥好人。
他叫董力,入室盜竊加致人重傷,至少得判十年往上,但同案中有判死刑的,所以押在了七處,他每天的工作就是伺候死刑犯,當然,沒事兒也伺候童童吃飯。
這倆人的目光,準確的說不是在看童童,而是看他的右腿,。
很明顯,這倆人應該知道,童童腿下面有鉗子。
那個叫楊凱的盯着童童看了能有四五秒,隨後直接扭過去頭,繼續小口吃着苞米麪的饅頭,細嚼慢嚥,動作舒緩,彷彿根本什麼都沒看見一樣。
而那個董力,目光就有點複雜了,有猶豫,也有害怕,吃飯的時候心不在焉。
童童沉默的看了一眼二人,隨後繼續坐在地上沒動,低着頭,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這幫人吃飯時間有限,監欄外面的電視也已經打開,這就提醒犯罪嫌疑人們,衆人還有半個小時時間去看新聞聯播,7.30看完以後放鋪,8點準時睡覺。
坐班的招呼着衆人收拾塑料餐具,然後自己去門口抽了半截煙。
“坐班的,我要方便。”就在這時童童突然喊道。
“大的小的。”坐班的愣了一下,開口問道。
“大的。”童童回答。
“……行吧,董力,你扶着他去便器。”坐班的掐滅菸頭回了一句。
按照正常規矩,人家剛jb吃完飯,你就拉.屎,這肯定是要捱揍的,但童童說話還是挺好使的,坐班的給了他個面子,也沒說啥。
而童童也有自己的考慮,再過半小時,大家看完電視,就要洗漱睡覺,那時候便器就會人滿爲患,而且雜工剛走沒多一會,到時候肯定會發現尖嘴鉗子丟了,必然會回來找,所以他臨時決定,要把鉗子藏起來。
董力哆哆嗦嗦的扶起了童童,隨後往便器走去,童童捂着肚子,神態非常自然。
到了不足一平方米的便器外面以後,童童在董力的幫助下脫掉了褲子,蹲在了便器上,董力低頭看着他,口乾舌燥,眼中透着恐懼。
“來,你蹲下,幫我把着點撩子。”童童擡頭看向他,面無表情的說道。
“……。”董力咬牙蹲了下來。
“你知道我身上有啥事兒吧。”童童低頭看着便器,聲音跟蚊子似的說道。
“知……知道。”
董力小聲回道。
“操.你.媽,你要敢瞎說話,我晚上掐死你。”童童語氣相當平淡,就像說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兒。
“……童大哥……我啥都不說。”
董力臉色蒼白的回了一句。
“我手裡有把鉗子,一會雜工肯定回來找,你得幫我藏起來。”童童平淡的說道。
“大……大哥,咋藏啊,你可別禍害我了,這玩應讓人發現了,我起碼得多判兩年,哥,你這罪肯定啥都不怕了,但我……我真不敢啊。”
董力蹲在地上,腿肚子直轉筋的說道。
“……我都這個罪了,即使讓人發現了,我也沒必要咬你,咱間管教不在,你即使打我小報告,轉監的話,也得明天早上,你想想,你得罪我了,今天晚上,你敢睡覺麼。”童童依舊輕聲說道。
“……。”
董力頓時無語。
“鉗子你先拿着,一會放鋪睡覺之前,大家都要先洗腳,你最後一個洗,他們下了便器,你整個布條,把鉗子拴在上面,然後順到下水道的眼裡,,布條一定要在下水道口栓住了。”童童低頭交代道。
“……那雜工要是提前過來找鉗子怎麼辦。”董力問道。
“翻着了,你就說,你看見是我拿的,啥事兒都跟你沒關係。”童童毫不猶豫的說道。
“……好吧。”董力一看童童這麼說,死逼無奈的答應了。
隨後,童童上完廁所,偷着把鉗子遞給了董力,他卡在褲腰上,扶着童童一起上了鋪面。
童童手臂抱着雙腿,坐在了壯碩的楊凱旁邊,眼睛盯着電視上的新聞聯播,輕聲說道:“……算你一個,你敢麼。”
“敢。”楊凱目視前方,無比簡潔的回了一句。
“好。”童童應了一聲,隨即繼續抱着雙腿看着電視,看到一半的時候,他還讓董力把雞蛋糕給他拿來,狼吞虎嚥的吃了一碗,坐班的掃了他一眼,還讓另外一人,給他送去了半塊滷水蛋糕。
……
另一頭,李水水在喝了半瓶洋酒以後,腦袋有些迷糊的回家了,他的新房裡,媳婦躺在榻榻米上,已經睡着了,他脫掉外套,俯身摟住這個姑娘,鼻子貼在她的頭髮上,靜靜聞着她的體香。
“你還知道回來啊。”姑娘閉着眼睛,輕聲說道。
“……最近有點難,有點累。”李水水同樣閉着眼睛回了一句。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別動,就這麼躺一會,我沒胃口。”李水水摟着姑娘,細聲細語的說着,他只有回到這裡,才感覺自己在活着,才感覺自己的未來,是有奔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