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七個人衝勢不減猛撲上來,被張薪火擊退的六個人則退到外圍掠陣,十三個人再次形成鐵桶陣將張薪火團團圍住。
“衝!”
一個人喊出一個極具心靈衝擊力的一聲,一馬當先揮起拳頭朝張薪火的胸口轟過去。
張薪火目光如炬,擡起拳頭和他對了一拳,直接將對方逼退好幾步。
對方洶涌的拳勁順着他手臂侵襲而來,他連忙用抖手之法卸去半數勁道,又順着力的方向突然甩手朝後攻擊。
他的突然攻擊令身後掠陣的人措手不及,連續倒退好幾步才停住腳步。
整個戰圈只有張薪火依舊站在原地不動。
經過兩次對攻張薪火已經摸清楚了對方的底細,這些人或許有退伍軍人或道上的打手,但他們的單兵戰力遠不如自己。
這得益於他退伍後仍然常年堅持訓練,否則退伍那麼多年他早就嚴重蛻化,今天鐵定得交代在這兒。
摸清對方戰力之後張薪火也不收着了,以一敵十三他有太多的劣勢,不宜持久戰,最關鍵的就是氣息不能維持。
對方可以輪流休息補充體力,但是他們採取潮水般連綿不斷的攻擊的話,他自己很快就會體力耗盡,很快就會暴露破綻。
速戰速決是他取勝的唯一辦法。
說時遲那時快,制定戰略戰術之後張薪火主動出擊,瞬間從被狼羣圍攻變成虎入羊羣。
砰砰之聲不絕於耳,不斷有人被他轟出戰圈倒地不起。
部隊裡的功夫全都是招招直取要害的,講究一招制敵的,絕不是武俠片裡大戰三天三夜的花拳繡腿。
一分多鐘後,張薪火傲然挺立在柳強豐面前,他的腳下倒着十三個打手,全都趴在地上大哀嚎着,愣是沒有一個人能再站起來。
張薪火一步步走向柳強豐,“我一直在想辦法找到你,打算跟你好好談談,解除我們之間那點小誤會。
但是你三番五次給我找麻煩,這讓我非常難受。”
張薪火的目光裡爆發出嗜血的光芒,這種狀態只在他當年在部隊裡殺敵的時候纔出現過。
柳強豐驚恐地一步步後退:“你想幹什麼,你別過來!”
張薪火向柳強豐步步緊逼,遠處一直沒動靜的黑色轎車突然車門打開,一個男人一邊走來一邊鼓掌:“年輕人,你很了不起!”
隨着這個大人物下車走來,路上所有的強光車燈盡數熄滅,竟然換上了柔和不刺眼的發散型燈光。
“這是什麼排場,真是夠騷包的。”張薪火在心裡想道。
男人一步步向張薪火走來,張薪火在調整呼吸的同時將身體調整到最高戒備狀態,一旦對方有異動他可以迅速進行進攻或防守。
男人走到近前,張薪火纔看清楚他的臉,高額頭、眼睛大且有神光、鼻樑高聳挺立、留着八字鬍和下巴的一撮鬍子。
此人一看就是果斷之人,做事必定雷利風行,內心極其強大,有大將之風範。
男人掃了一眼張薪火道:“退伍這麼多年還能保持如此身手,小兄弟果真是國之棟樑。倘若國有戰,你必定是召必回,戰必勝!”
柳強豐畏畏縮縮地退到男人身後,“爸,就是這他把我從服務區攔截下來的,要不然辛月那丫頭也抓不住我。”
“那你還不道歉!”男人突然冷喝一聲!
“哦,我這就道歉。”柳強豐被男人嚇得一哆嗦,連忙站出來要給張薪火道歉。
張薪火連忙擺手,“我看那還是不必了吧,只要誤會解除了就好。
我現在每天都爲怎麼做飯發愁,只要他不來找我麻煩就好。”
男人道:“張兄弟,我是華豐集團的柳華冬,這個不孝子就是我的親兒子,我很抱歉他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
既然你不願意接受他的道歉,那就由我這個父親替他向你道歉,以補管教不嚴之責。”
柳華冬說着就彎腰鞠躬,他是鐵了心今天必須要給張薪火道歉。
張薪火又一閃身避開他的鞠躬,他看得出來柳華冬的格局和誠意,但他不能接受一個長輩爲兒子的錯誤買單。
柳華冬道:“張兄弟,我們今天來不僅是給你道歉那麼簡單,也是給你道謝的。
若不是你攔住我兒子抓他及時入院治療,恐怕他現在已經成爲殯儀館的一捧白灰了。”
柳強豐也緊跟着說,“對對對,我是真心實意道歉,真心實意感謝你的。要不是治療及時,我真的會死掉。你對我有再造之恩啊!”
他們說的話是真是假暫且不論,張薪火指着陸陸續續從地上爬起來的十三個人,“這就是你們道歉和道謝的態度?恕我沒見過場面,除了和敵人的生死之戰,我從未見過這樣的道歉方式。”
言下之意,就是剛纔他已經把柳家當成了生死敵人。
柳華冬平淡無奇地說了句,“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給張兄弟道歉!”
“張大廚,對不起!”
十三個人整齊劃一地喊道。
張薪火有些懵,摸不清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柳總不妨有話直說,我還要回去準備明天的食材。”
柳華冬仍然是一副不怒不燥的樣子,“看來張兄弟還是不相信我們今天道歉的誠意。
剛纔那一場戲只是對你的一點小小的試探,你別放在心上。 ”
他從貼身的兜裡掏出一張卡遞過去,“裡面有一百萬,是我們支持你抗疫的一點小小心意,請你收下。”
張薪火沒去接那張卡,“我不缺錢。如果你們真的有心支持抗疫,請想辦法爲醫護人員多采購些口罩防護服之類的物資捐給他們,我感激不盡。”
張薪火轉身上車,離開前對父子二人說道:“柳少,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誤會,以後就相忘於江湖吧。”
目送着張薪火的車離開,柳強豐心有不甘地說:“爸,他連你都不放在眼裡。”
柳華冬反問道:“你知道軍人只把誰放在眼裡嗎?”
柳強豐思索了一下,“當兵的大老粗怎麼想的我哪兒知道。”
柳華冬一腳踹他屁股上,“每一個兵的眼裡,只有國家和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