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的半神先是沉思了一下,她從來沒有聽過夢境大陸,但是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她試探的問道:“你來自……造物主的國度?”
“來自於神賜之地!”
樹梢上的少女先是點頭,後是搖頭。
“造物主的國度很大,神賜之地是妖精之國,是造物主的居所。”
“我們居住在神之國度的底層。”
“我是夢境一族,主宰希拉創造出的生靈。”
血之初祖費雯陷入沉思,她不知道爲什麼感覺這個名字很親切。
她的記憶裡,明明從來沒有見過對方。
而且。
對方可是高高在上的夢境主宰,造物神座之右的存在。
她曾經是見過夢境主宰希拉的,甚至她曾經還隱隱看到過造物主的背影,只是她早已忘記了這些……
血之初祖費雯曾經和夢境主宰希拉有過一段結緣,她年輕的時候妹妹差點因爲意外死去,她用拖車帶着妹妹尋求巫醫的足跡,最後因爲希拉的憐憫進入了妖精的熱氣球。
只是。
她當時還只是個凡人。
所有有關造物主的記憶,都會因爲位格不夠而淡忘。
更別說費雯還經歷過了兩億年的轉生,丟失了儲存在真知之眼中的大部分記憶。
血之初祖費雯彎下腰,向這個偉大的神明致敬。
“來自於造物神國的仙女,您來見我是夢境主宰的旨意嗎?”
“還是我意外撞見了從神國降臨的使者?”
雖然血之初祖看似是偶然看見了彩虹樹然後遇見了林中仙女,但是血之初祖也認爲,可能是這位神明有着神諭和旨意。
仙女沒有告訴她是誰的旨意,只是說着。
“我們是林中仙女。”
“我們是諸神的信使,是穿梭夢境和現實的生靈,是寄託願望和思念的使者。”
“人間的半神!”
“我有一個樹洞空間,它可以聯通人間、夢界以及神的國度。”
“雖然除了我們之外,其他人都不能夠通過這空間進行轉移。”
“但是我可以將信和物或者你想要說的話帶給遠方的人。”
林中仙女用她那夢幻的雙眸看着血之初祖,口中發出空靈的聲音告訴她。
“您遇見了我,看到了這棵彩虹樹。”
“就代表着有想要寄向遠方的信。”
能夠遇到這樣美麗的生命,遇見夢境的生靈。
是一件美好而幸運的事情。
只是費雯心中充斥着其他的事情,所以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血之初祖搖了搖頭,微笑着和樹梢上的花環少女說道:“但是我並沒有想要……”
話剛剛說出口,就突然戛然而止了。
她立刻想起了什麼,有些激動的問道。
“如果。”
“我想要送一封信前往造物神國,送給生命的主宰。”
“這也可以嗎?”
費雯有些激動。
因爲她跑了一大圈,終於看到了曙光。
她進一步靠近花樹下,那鮮豔如同彩虹一般的花瓣垂落,搖曳在她的紅髮旁。
“我……能夠向生命的主宰祈禱嗎?”
林中仙女問她:“您想要祈禱些什麼呢?”
費雯:“我想要告訴神,告訴至高無上且永恆的主宰。”
“三葉人已經失去了曾經,失去了太多東西。”
“我們想要去朝拜我們祖祖輩輩的神殿,去朝拜我們曾經的榮光和榮耀,我們想要去……”
林中仙女看着費雯,剛剛誕生不久的她並不能夠明白費雯的激動。
她們存在的時間太短,她們沒有三葉人那厚重的歷史。
她們更未曾得到一切,又失去了一切。
但是林中仙女卻能夠感受到費雯的情緒,那是一種彷徨、哀傷、迷茫的情緒。
她是傳遞思念和情緒的使者,是諸神的信使。
對方有這樣的祈求,她當然給予了迴應。
“請交給我吧!”
血之初祖跪在了地上,她向生命的主宰祈禱。
她敘說着自己和三葉人的過往。
他們是萊德利基王的後裔,號稱神之長子一脈,而莎莉則被稱之爲造物主的長女。
三葉人的出現和誕生,同樣也有藉助生命之母的權能。
三葉人信仰的神是造物主因賽,但是同樣將萊德利基王和生命之母一同供奉在神壇之上,所以信仰這位神明,向生命之母祈求,在三葉人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帶着花環的林中仙女一揮手,將這一段記憶,將這一段畫面化爲了一個光球。
林中仙女身形一點點化爲了花瓣組成的輪廓,在熒光之中一點點消散。
“你的信,你的祈願。”
“我收到了。”
說完這句話,林中仙女便消失不見了。
原地只留下一棵彩虹樹,樹上豔麗的彩光也消失不見。
“感謝你。”
“也感謝夢境的主宰。”
她哪裡不知道,這是那位造物神座之右的主宰在幫助自己。
其實單純的寄託思念和寄信,根本用不着召喚出林中仙女。
只要對着樹洞許願或者將信和物放在彩虹樹的樹洞裡,夢境大陸的林中仙女便能夠收到,替你送往遠方。
只有特別的人,特別的事。
或者她們自己願意。
林中仙女纔會真正現身在人前。
所以血之初祖猜的的確不錯,另一位主宰幫助了她,林中仙女是帶着希拉的旨意前來的。
幾天以後。
她又來到了彩虹樹所在的地方。
費雯穿過那彩色的夢幻之力界限,隨風飄蕩的花枝密密麻麻,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花球。
她彎腰低下頭,朝着樹洞裡看去。
這棵彩虹樹還並不大,年頭很短又沒有生命權能進行催生,所以樹洞也只有臉盆大小。
但是樹洞裡她沒有看到有任何東西。
“還沒有啊?”
“還是說,我想的回信方法想錯了?”
費雯只能嘆了口氣。
她有些焦灼,一邊擔心自己的祈求是不是太冒然了。
一邊,又擔心得不到生命主宰的迴應。
不過來了,她覺得自己或許可以等等。
她也不準備離開了,而是坐了下來。
她靠在了彩虹樹上,透過花枝看向晴朗的天空,那夢幻的光涌動在身旁,讓她的睡意一點點襲來。
睡意沉沉之間,費雯就這樣躺在彩虹樹下做了一個夢。
夢裡,
她看到了無垠的大陸,浩瀚的大海。
但是不論這大陸和大海,都充滿了神話和古老的氣息,和現世之中的完全不一樣。
費雯擡起頭。
她就看到了匪夷所思的場景,她看到了天空掛着傳說之中的神之月,那月亮完全由神恩石凝結而成。
細看更能夠看到智慧王權之力,看到統御一切智慧生靈的至高權柄。
“造物神國。”
費雯立刻就知道,她來到了哪裡。
費雯剛剛說完這句話,她的身形和意志就被不斷拉向遠方。
她掠過大地,她飛躍神山峭壁。
最後她來到了一座巨大恢弘的古城之中,站在了一座神廟前。
費雯小心翼翼的朝着裡面走去,她連頭也不敢擡。
直到她進入神廟之中,才微微擡起視線。
如同燭臺一樣的神座上,赫然坐着一位強大無比的神明。
她看到對方的一瞬間就瑟瑟發抖,那是印入血脈和本源的敬畏和惶恐,是從者面對主神的本能。
費雯什麼都沒有看到。
對方就好像吞噬世界的黑暗一樣,而無邊的黑暗之中有着一個堪比州陸一般的魔神之影。
費雯原本想要訴說些什麼,想要向神明表示自己爲何而祈求。
但是此時此刻。
她連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只能瑟瑟發抖,好像被攝住了魂魄一樣定住在原地。
而神座之上的生命主宰注視着她:“我知道你的祈求了。”
“可以。”
“希因賽權杖也在天空神殿,那是萊德利基的遺物,也是你們三葉人的東西。”
“你可以帶回去。”
說完,一切便結束了。
血之初祖費雯從夢中驚醒,身爲半神的她竟然發現自己滿頭大汗,渾身都溼透了。
她立刻轉身,朝着彩虹樹叩拜。
“感謝偉大的生命主宰。”
“您的仁慈,將永遠銘記在三葉人的心中。”
明明是主宰的恩賜,但是對於從者來說這樣的偉大存在哪怕只是直面對方,就感覺身心在發顫,不由自主的生出惶恐。
血之初祖倉惶的離開了日出山脈,良久都沒能夠平復下來心情。
一直等到她奔跑在了魯赫巨島的最南邊,站在了大海之前。
她才終於冷靜了下來。
她下入到了大海之中,沉入血之國。
阿爾潘斯和斯默克爾都在等待着她,或者說等待着她帶回來的消息。
“費雯大人。”
血之初祖看着兩個人,露出笑容開口說道。
“我們……可以回去了。”
阿爾潘斯和斯默克爾站立當場,一個表情露出笑容,只是眼睛流淌着淚水。
一個傻傻的站着,但是手指卻在忍不住抖動——
月亮升上正空的那一刻,冰封的天之鏡湖面迅速解封。
但是這一幕在費雯、阿爾潘斯、斯默克爾的眼中,看上去更像是一隻巨大的眼睛在微微抖動了一絲眼皮。
只有他們才能真正明白,腳底下的究竟是什麼樣的龐然大物,又擁有着何等恐怖的力量。
但是這個時候來不及思索這種事情了,而且他們已經得到了生命主宰的允許。
魯赫巨怪絲毫沒有他們闖入禁地而發怒,反而是替他們打開了通道。
三人一同化爲血光落入了天之鏡中。
天地翻轉。
鏡面倒懸。
三人就好像穿透了現實,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他們從水中掉落,沉入了一片湖底空間之中。
他們看到了一座大山,隨着墜落他們底下一座古老城市不斷放大。
他們落入城中,站在那鋪着石板的街道中央。
周圍的建築在蛇人看來充滿了詭譎之處,建築風格有着難以言喻的古老蠻荒和怪異風格,但是又能夠感受到其高度發達的文明。
但是對於三個人來說,這些建築是如此的親切熟悉。
斯默克爾就好像喝醉了一樣的轉着圈。
他踩在石板上跌跌撞撞,眼睛則凝縮成一個點,彷彿想要將這一切都徹底印入自己的腦海之中。
“神僕之城。”
“這是神僕之城啊!”
阿爾潘斯則跪倒在地上,親吻着地面。
他學着三葉人祈禱的姿勢,然後閉上了眼睛。
“神啊!”
“真的在這裡。”
“聖山還在,神僕之城還在,天空神殿也還在。”
費雯則好像忘記了另外兩個人一樣,她奔跑在神僕之城的街道之中。
她根本沒有去想,就熟練的找到了從神僕之城通往天空神殿的小道。
而不是和上一位闖入這裡的蛇人,愛維爾人修伯恩一樣走大道。
在最古老的時代。
在耶賽爾修建天空神殿的時代。
那通往神殿的大道,是爲了迎接造物主因賽而建立的。
看那單跪在大道兩側的初代智慧之王萊德利基以及第二代智慧之王耶賽爾的巨型石像,就證明了這一切。
阿爾潘斯和斯默克爾一起追了上來,神僕之城之所以被稱之爲神僕之城,最初便是因爲它是侍奉天空神殿的神僕居住的城市,後來才成爲了希因賽的王都。
但是不論如何,在這裡最重要的地方。
永遠是天空神殿。
三個人一同來到了天空神殿之前,神殿的大門早已經被修伯恩推開了。
他們站在臺階下仰起頭,就看到了那造物主因賽的神像。
斯默克爾曾經抵達過這裡,他曾經也是以這個角度仰望着神明的雕像。
“耶賽爾王親自雕刻的……因賽神像。”
阿爾潘斯看向了站在身前的血之初祖:“費雯大人,我們又回來了。”
他第一次看到這裡的時候,還是跟隨着費雯大人蔘加討伐邪神的戰役,奪回聖山和天空神殿的那一場大戰。
那是他們最輝煌的時候,也是最榮耀的時刻。
阿爾潘斯話剛說完,就發現血之初祖費雯已經滿臉淚水。
她明明是最激動的,但是卻只是說道。
“走吧!”
“進去吧!”
他們表情肅穆而虔誠,一點點走入天空神殿。
這裡埋葬着歷代王者,這裡是祖祖輩輩的歸眠之地。
這裡是他們信仰的歸處,是他們曾經存在過的證明。
隨着眼前的造物主神像不斷放大,他們看到了坐在造物神座左邊的生命之母,看到了站在神座之下的萊德利基王,看到了神座之右單獨有着座椅的夢境主宰。
彩色的壁畫依舊鮮豔,神聖的宮殿在月光下依然輝煌。
三葉人的歷史,三葉人的故事,就隱藏在其中。
在這裡。
他們更聽到了祖祖輩輩的聲音。
一代代三葉人留在這裡的迴響和印記,從耶賽爾王至神棄時代終結的那一刻,所有三葉人的祈禱聲。
那聲音神聖,宏大。
“神說,王是帶着王冠的。”
“智慧之王說,神不在乎,我在乎。”
“神說,我是孤身一人,你也是孤身一個;人這個種族還未曾誕生於這個世界之上,而三葉人也僅僅只有你一個罷了。”
“因爲孤獨,神創造了智慧之王萊德利基,因爲萊德利基的孤獨,神又創造了三葉人。”
“種族因此而始,王國從此刻建立。”
這一刻,他們彷彿逆轉時光回到了億萬年前。
回到了那個天空神殿還祭司林立,神僕之城千萬人來朝的時代。
根本不用任何回想,三個人也跟着那聲音一起頌唱了起來,
“神說,我是創造你的神,而你纔是他們的王。”
“神對智慧之王說,慾望的溝壑是不會因爲你給得夠多就會滿足的,怨恨的大山更不會因爲施以恩惠就會消失。”
隨着頌唱聲,智慧王冠的影子也在天空浮現。
可以看到這些話,每一句每一個字,都銘刻在那王冠之上。
這是《萊德利基王誓約》。
是最古之初,智慧之王萊德利基王和造物主因賽之間的對話。
每一個三葉人,他們都是頌唱着這誓約長大的。
這誓約,這誓詞。
刻入他們的血脈。
刻入他們的精神。
說着說着,三個人幾乎將身體蜷縮在了地上去了。
泣不成聲。
良久之後,他們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個時候,坐在造物神座之左的生命之母神像好像動了一下。
一道光芒裹着一樣東西,落在了三個人面前。
那是一個權杖。
它起始於智慧之王,原本只是智慧之王萊德利基的日常用物。
但是在三葉人失落了智慧王冠之後,它就成爲了希因賽之王的象徵。
“是希因賽權杖。”斯默克爾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卻知道這權杖的模樣。
“我還以爲失落在哪個角落裡了,或者丟失在深海之中,沒有想到竟然被封存在了這裡。”阿爾潘斯前身曾經便是赫尼爾的後代,怎麼可能認不出希因賽權杖。
費雯小心翼翼的接過了這希因賽權杖,三葉人的聖物。
三個人一起。
再度跪下朝着生命之母叩拜——
魔輪屋慢慢的行駛在道路上。
看起來血之初祖的心情都不錯,已經有心情欣賞周圍的景色。
魔輪屋穿過蘇因霍爾的邊界,途中經過護火城。
血之初祖費雯遠遠的看着這座城市。
她第一次看到它的時候,還是護火者的時代。
阿爾西妮的血脈還並未斷絕,所有蛇人都是赤裸着身體,城市也沒有幾個。
蛇人只能鍛造出少量的青銅器獻祭神明,連陶器也成爲了貴族專屬。
是阿爾潘斯,是斯默克爾。
改變了這一切。
阿爾潘斯統一了城邦,編著了新的法典和秩序,讓無序的世界化爲了有序的文明。
斯默克爾平定了內憂外患,制定了錢幣,推行了種植織造物,推動商業貿易,對整個蘇因霍爾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他們改變了這個城邦,這個王國。
纔有瞭如今這披上了衣裳不再裸露着身體的蛇人,家家戶戶都使用着陶器,纔有了這遍佈各個城市的冶煉工坊和製陶工坊。
但是哪怕如此。
他們和三葉人的文明比起來,依舊處於蠻荒和原始之中。
費雯誕生於赫尼爾王朝時代。
在那個時代,第一代真理賢者桑德安已經從造物神國帶回了奇蹟之術。
通過各種儀式三葉人擁有了幾乎取之不竭的資源,擁有着超乎想象的各種奇蹟造物。
相比於三葉人,現在的蛇人只能說依舊非常落後。
但是三葉人的繁華,從某種意義上來也是建立在造物主恩賜上的鏡花水月。
不過在那個陸地和海洋之中一無所有的時代,除了神的恩賜,他們也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費雯看着外面的一切,陷入了深思。
這個紀元相比於上一個紀元要富饒得多,擁有着更多的可能性。
或許。
這一個紀元能夠創造出更大的奇蹟。
魔輪屋穿過大道,路邊費雯看到了一支商隊。
一輛被馴化的帆駝獸拉着的車輛倒在地上。
車壞了,不能再前行。
而車上的貨物也倒了一地,
一個年輕人提着一個大包裹過來修理,正在修理中就看到了魔輪屋這個奇蹟道具穿過街道。
傍晚的迷霧之中。
魔輪屋從迷霧中來,又在迷霧之中遠去。
讓人感覺不可捉摸。
這樣無需任何馱獸,就能夠再陸地上奔跑的房子顯然將商隊裡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快看,一個房子!”
“會跑的房子?”
“看它的輪子在轉。”
所有人都不能理解這魔輪屋是怎麼跑的。
“這是什麼啊?”人們好奇的看着魔輪屋如風一般來,又如風一般遠去。
“肯定是鍊金師的造物,我聽說東邊的鍊金師可厲害了。”大家也不害怕,這是一個充滿了超凡力量的世界,擁有種種奇特造物很正常。
窗戶裡,站立着的血之初祖費雯忍不住看向了壞了的拖車。
而目光,剛好和那個年輕人對視。
年輕人哪裡看過如此美麗的人,頓時愣在了原地,半天沒有任何動作。
而費雯。
她突然想起來了一些事情。
很久很久以前,她還不是真理賢者,甚至還不是祭司的時候。
她居住的城市叫做十字城。
城中有着熱心的鄰居和朋友,有看上去兇惡但是善良的拖車修理店老闆,還有着一個一心想要治療所有疾病的醫生。
他們過着安靜而幸福的生活。
當時,她和麪前這個年輕人一樣只是一個修車工匠。
一樣迷茫的站在十字路口,一樣在安寧的生活之中期待着明天。
不論是三葉人,還是蛇人。
作爲智慧血脈的種族他們是如此的相似。
血之初祖終於扭過頭,開口對着身後的阿爾潘斯和斯默克爾說道。
“我決定了。”
“讓更多的三葉人進行轉生,推動蘇因霍爾的城邦文明。”
“同時我還準備重新鑄造真知之眼,對信仰者的獻祭和祈禱進行迴應,再一次形成文明傳承之物。”
“讓三葉人的智慧,三葉人的技術,三葉人的力量更多的出現在這個世界。”
阿爾潘斯王看到費雯終於往前看了,不再沉湎於過去不可自拔。
露出了一個欣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