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元對她的每一次主動,無論舉動大小,總是在所難免微訝的,稍擡了眉梢注視她。
阮舒在他的注視下,淡淡道:“已經戴過一次了。只是不習慣戴首飾,嫌?煩,所以又摘掉了。”
傅令元聞言重新凝聚起眸中的笑意:“騙子。”
阮舒:“……”他學的分明是她的語氣……
“真可惜。”傅令元遺憾,捉着她的手摩挲着,輕嘆。“這過年的檔口,要是能戴上給我瞅瞅該多好。”
阮舒撇着眼,不說話。
手機裡在這時進來一通電話。
瞥見屏幕的來電顯示。阮舒愣了一愣,劃過接聽鍵:“馬以……?”
“嗯。”馬以語音淺淡,“聽說你住院了?”
“是。”阮舒應着,說,“沒什麼大事,謝謝關心。”
“嗯。”馬以依舊淺淡。卻是問,“褚警官還在你那裡?”
阮舒又是一愣——他這是……主動打聽褚翹……?
斂着心緒,阮舒也不好意思去多嘴他和褚翹昨晚上的事。就問題回答問題,“她不在我這兒,不過她還在這個醫院裡。”
“哪家醫院?”馬以簡明扼要。
“……”
收了線,阮舒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方纔完全是自作多情——馬以打電話來哪裡是爲了關心她?分明只是爲了褚翹的行蹤而已……
她算是真信了——熱情的小火焰確實把冰山給睡了……
…………
褚翹在結束了和阮舒的通話之後,馬上就撥給江城的同事,讓同事幫忙調取資料。
隨後回到病房裡和傅家二老繼續嘮嗑。
不多時,同事發消息來告知,資料要準備傳真了。
恰巧打擾得也差不多,褚翹便向傅丞和傅夫人告辭。
離開病房往外走,差不多要到醫院大廳時,褚翹的手機又進來電話。來自馬以的那位師兄:“翹妹子,你不厚道,這麼快又有新的相親對象了?”
新的相親對象。指的自然就是傅令元的二哥。褚翹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不用說,肯定是答應去傅宅拜年一事,被傅夫人告知她的父母了!
她不過就是應付敷衍傅夫人的而已,怎麼就真的成相親了?
而且,傳到專家他師兄的耳朵裡,也忒風火雷電的迅速了吧?!
師兄的下一句話卻令褚翹把先前那口嚥下的老血又弄得噴出來了——“你不是纔剛把師弟撲倒?撲倒後就了事?不負責任了?”
濃濃的調侃意味兒。
褚翹真想直接掛了電話——怎麼他也知道她和專家睡了……?!專家告訴他的?!
沒直接電話的原因在於她是要問他答疑解惑的:“你快告訴我,昨晚的聚會上,我不是去上洗手間了?後來怎麼就離開了?”
“你怎麼會問我?你自己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事?”
“啊?我做過什麼事?”
“你真不記得了?”
“……”一提斷片兒這事兒,褚翹就有點犯慫。
她沒好意思承認,尤其她還自詡英明神武堂堂女警花,遂,她語焉不詳地哼唧。“那個啥,不是完全不記得了,就是模模糊糊的,理不順……”
專家師兄洞若明悉地笑了笑,也不戳穿她的掩飾,只是打着哈哈道:“理不順你就自己慢慢去理。我打這通電話的目的可不是爲了幫你尋找記憶的。是想給你提個醒。你又準備相親的事兒,我師弟已經知道了。”
褚翹一時沒能理解爲什麼要特意告訴她這件事。
不經意一擡頭,卻發現馬以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野範圍內。
“……”怔忡在原地,褚翹眨了眨眼睛,試圖確認是不是她自己給唸叨出來的幻覺。
馬以在這兩三秒的時間裡,已然大步邁到她跟前。
毫無防備之下。褚翹原本下意識裡想要躲避他的念頭都來不及實際行動。
此時此刻穿上衣服戴回眼鏡的專家,和凌晨在酒店房間裡的那一個,判若兩人,似乎又恢復成她之前認識的那座冰山。
但,他的氣場明顯比之前要強烈。
強撐着表面的鎮定自若,褚翹笑着打招呼:“馬醫生。好巧,在這裡遇到你。”
“不巧。”馬以沒什麼具體表情地駁回她,“我是專門來找褚警官的。”
直白得把褚翹的小心臟嚇得抖三抖——找她做什麼?又爲了昨晚的事兒?之前她想盡辦法約他。他不是都愛理不理的,現在已經太陽打西邊出來地第二次找她了……
她還是沒有做好直面他的心理準備啊……
當然,內心再凌亂,她面上的表情也依舊是從容不迫的:“怎麼了?馬醫生找我有急事?”
呃……等等……同樣的問話,貌似凌晨已經發生過在電話裡了……
“是有急事。”馬以的回答也和之前一模一樣,連平平的語調都是標準式的複製。“找褚警官報案。”
褚翹條件反射便關切:“馬醫生你怎麼了?”
馬以扶了扶眼鏡腳:“遭人非禮。”
天了嚕!褚翹即刻一凜臉色:“誰敢非禮馬醫生?!什麼時候的事情?!在哪裡被非禮?!”
“時間:昨天晚上23點36分45秒;地點:榮城娛樂會所,202包廂的洗手間裡。”馬以雙手抱臂,後面的“人物”沒再說。兩隻眼睛透過鏡片,定在她身、上。
哈……?!褚翹一臉懵。
轉瞬反應,那地點分明是昨晚聚會的場所……
而所謂“洗手間”。還用得着猜?必然是她斷片兒的截點……
“非、非、非、非禮……?”褚翹不受控制地舌頭打結,平生第一回如此結結巴巴。
“褚警官看來是真的不記得了。”馬以一副早料到如此的語氣,分明是已經知道她的記憶斷了片兒。
而且他冷冰冰的表情透露出。他非常不高興。
不高興?他爲什麼不高興?
不高興她把昨晚的事情忘記了……?
褚翹想問,但問不出口。
犯慫,犯慫,還是犯慫。
她就不明白了,她平時的藝高人膽大究竟飛到哪兒去……
怎麼在牀上被他壓,現在兩人面對面說話,也被他壓……
“那個,馬醫生——”
褚翹話未講完,馬以便打斷她,問:“這個案子褚警官能接麼?”
“……”褚翹有點口乾舌燥,心中直打鼓,覺得應付不來他。
略略一停頓,乾脆順着他話,用秉公辦案的態度給自己找回些許颯颯雄、風:“馬醫生做個筆錄吧,詳細說一說你被非禮的過程。”——假模假樣得她自己都受不了她自己……
鏡片後,馬以的眸底稍縱即逝一抹精光,淡淡道:“褚警官或許可以翻一翻自己手機。手機裡有視頻。嫌犯作案的過程,差不多都在裡面。”
哈……?作案過程的視頻……?在她的手機裡?!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不過她倒是真的還沒仔細查看過自己的手機。
褚翹急急掏出,點開視頻區域,首先第一眼就瞧見最新的一個命名爲“專家噓噓”的文件。
噓噓……
什麼鬼……
褚翹的嘴角狠狠抽搐,飛快地擡眸覷馬以。
馬以還是那副神情,架勢像是靜待着她自己觀賞。
褚翹垂回眼,顫抖着手指,點擊開……
畫面彈出,是她自己對着鏡頭的一張碩大的臉,醉醺醺地播報彼時的狀況:“現在是bj時間23點36分45秒,我在洗手間裡成功捕獲一隻專家。”
“他、在、噓、噓,嘿嘿嘿嘿嘿嘿……”不用懷疑,後面跟着的那一串是她銀蕩的笑……
邊銀蕩地笑着,她邊把手機的鏡頭稍微偏移,照出的是門內馬以站立的背影。
像是生怕被他發現,迅速一瞥後,她就把鏡頭移回來她自己的臉,恍然大悟道:“原來專家也需要噓噓的……”
她打了個酒嗝,壓低着音量:“好奇不好奇?我們現在就去看看……”
“欸,噢,對了,”她又突然想起來什麼,不懷好意地再次銀蕩地笑:“嘿嘿嘿嘿嘿嘿……既然專家現在在……那我就不要浪費機會……”
褚翹:“……”
這是她?!
她簡直不敢相信的眼睛!
她醉酒之後如此地放飛自我解放天性?!
腦袋宕機一秒鐘。
一秒鐘之後,彷彿有一個按鈕被打開。
她那部分暫時離家出走的記憶,霎時如洪水衝破閘門一般,洶涌奔騰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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