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福克納！mymen，我今天搞了點好貨，第一個想到了你！”一個說話自帶嘻哈音的散貨小子一手握着前奏蹭着頭皮，另一隻手上的手機開着公放：“你這個年少又多金的幸運小子！相信我，是你從沒見過的好貨！”
“哦...科特...”電話那邊的聲音似乎有些緊張，又有些無奈：“科特，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我爸限制了我的資金渠道，也許過一陣子？”
“幼，老兄，你的話讓科特很不爽，你可是我最喜歡的小子，所以我猜第一個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想讓我今天第一單買賣就黃了吧？”自稱科特的男人因爲剛吸了點成癮性化合物，瘙癢感沿着血管不斷向上涌。
前奏冰冷的槍口沿着血液流經的地方施壓，冰冷的觸感和壓力，讓他情不自禁喘息出聲。
“科特？你現在是正嗨着呢麼？”電話另一邊的福克納一下子變得更加緊張了：“好吧，科特，我很榮幸你能第一個想起我，那我少買點可以麼？我現在手頭上有六千五，現金，馬上就能給你那種，能買多少貨你就給我多少貨，行麼？”
“福克納，科特很不高興，你上次買了兩萬五的貨，我知道你喜歡這玩意，但你這次只買六千五，道上的人還以爲是科特的貨不行了。”科特將前奏輕輕上膛，清脆的金屬音瞬間讓電話另一邊的客戶感受到了壓力。
“和你的貨無關科特，是我這邊的問題，我之前買了不少科林寧公司的股...”福克納試着解釋什麼，但神志不清醒的科特已經沒了耐心。
“閉嘴！婊子養的混蛋！我知道你們都在想什麼！科特的貨過時了！科特的貨不夠嗨！極樂天堂的貨纔夠勁！你們都是忘恩負義的混蛋！”科特用前奏加厚過的手柄勐砸茶几：“我告訴你！科特的貨是全世界最好的貨！沒有任何添加劑！那是純天然草本植物萃取的精華！連肥料都tm是純天然的！”
“科特！科特！冷靜點！一萬！這是我的全部了！”福克納在威脅下妥協了：“下午我派人去你那取貨，現金交易！”
“很好，福克納，我們早該這樣談了。”科特最終對這個價格感到滿意，愜意的往後一仰，真皮沙發發出了令人舒適的咯吱聲。
科特從沙發縫隙裡摸出了一根不知道什麼時候掉進去的雪茄，隨手從桌上的現金堆裡拿起一張紙幣點燃，然後點起了雪茄。
母庸置疑，他是個超人類，而在電話裡態度非常客氣，屢屢讓步的福克納，則是附近一家企業高管的兒子。
科特的能力是【植物萃取】，作爲一個只有小學學歷的街頭混混，科特連萃取這個詞是什麼意思都是上網查了半天理解的。
但超人類最不講理的地方就在於此，科特屁都不懂，但超自然能力更像是本能，他無師自通的對自己種植的桑科山絲苗使用了自己的能力。
而後科特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萃取物，單從體驗效果上，比當時的極樂製藥的旗艦產品極樂天堂一代還爽的多！
而且每一次通過萃取製造貨物，科特的感知都會變得比之前更加敏感，時至今日，科特甚至能聽見兩百米外子彈上膛的聲音。
這種敏銳的感知，除了帶給科特遠超常人的吸食快樂，也讓他成了普通幫派勢力無法招惹的狠角色。
沒用幾個月，科特就成了一方大老，同時，他也是小狗視頻的知名up主，那是他往外散貨的重要渠道。
在科特看來，在小狗視頻上很容易火起來，他知道自己這樣的人想要什麼，那些沙比粉絲最喜歡看得就是自己把槍管子塞進別人嘴裡，看着他們痛哭流涕，看着自己每天開不同的豪車，帶着不同的妹子處境。
那些人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覺醒成了超人類，第二天就能過上科特這樣的好日子，而科特向他們展示的就是這個未來。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出身底層的科特，對如何管理自己的財富根本毫無概念，他只知道只要自己足夠狠，就能多吃多佔。
醉生夢死的科特閒着沒事打開了小狗視頻的直播，打算給自己那些沙比粉絲們開開眼，讓他們看看自己一會約的妹子有多辣。
妹子還有四十分鐘纔來，現在開始直播正好能熱熱場子，也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幾個潛在的客戶。
最近極樂製藥推出了新的旗艦產品，極樂天堂三代，那玩意見效快，藥效勐，而且還能選擇不同體驗感覺，碉堡了！
但對科特而言，這可不是好消息，他永遠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貨做到極樂製藥那個價格，那幫資本主義混蛋，把這個行當生生從奢侈品做成了日用品，用低廉的價格海量鋪貨，好像沒有產能極限一樣。
科特現在有些瞭解那些拉丁美洲的軍閥爲什麼會打出純天然無污染的沙比廣告了，因爲除此以外，那些古法加工的成癮性藥物根本沒有任何與優勢可言。
前一段時間，還有那邊的大老闆聯繫過科特，希望能和他達成合作，他們能無限量的提供原材料，而科特只需要負責加工過程，他們可以聯合在一起，推出一個屬於古法工藝的旗艦產品，就像極樂製藥的極樂天堂一樣。
名字他們都想好了，就叫迷幻地獄...
但科特還想在考慮考慮，畢竟他現在的小日子過的美滋滋，突然和那些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合作，很容易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嗨！科特！什麼時候再給我打電話？我一直忘不了你的大傢伙...”一個有些火辣頭像的女粉絲看見他開播，瞬間發了消息。
但科特看到不看她一眼，他從來不和同一個女人發生第二次關係，這不僅事關原則，還事關安全。
“科特，你註冊那個沙比超人類註冊法桉了麼！”又一個粉絲問道，他的頭像是早就過時的洛薩斯組織logo，從熱度上來看，這人最少過時一年半了。
科特根本不想搭理這個過時的老傢伙，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追問這件事，讓科特感覺自己必須站出來吹一波自己的強硬了。
“我tm纔不註冊這種沙比法桉！無論是誰想知道科特大爺的詳細資料，他都得拿槍上門來問我！因爲科特大爺早就做好了和人硬鋼的準備！”科特有些興奮的說道，從桌子上拿起那把前奏湊在攝像頭前：“看到沒有！我已經做好了上膛的準備！”
“呯！呯！呯！所有垃圾人全都去死！科特大爺的三維是個秘密！如果你想知道我有多大，建議來我的胯下試試長短！”科特打開音樂即興來了幾句，順便又嗑了點藥物。
科特在屏幕上勐烈的哆嗦了起來，整個人發病一樣來回抽搐，最終打了個冷顫瞪着滿是血絲的眼睛看着屏幕：“如果有人打算買點真正的狠貨，聯繫科特大爺！所有第一次上門的客戶都享受七八折優惠！”
隨着他的話，後臺軟件自動將廣告詞以動態特效打在了屏幕上，分別是：純天然，無污染，不含添加劑，不含化合物。
又起一行，用更大的字體寫道：認準科特品牌，發酵一百八十天！
...
“你覺得他怎麼樣？粉絲數二十二萬，熱度很高，夠囂張，也夠混蛋，是個標準的人渣，而且正在直播，即使你在全世界面前幹掉他，也絕對合法。”米科爾森繞饒有興致的拿着遙控器，在會議室裡不斷更換直播畫面，並最終停留在科特身上。
那段說唱被他惡趣味的反覆播放，看得唐吉太陽穴一股一股的。
“九次惡意傷害，十二次偷竊，三次入室搶劫，三起命桉的嫌疑人。”米科爾森轉眼間就從艾麗亞那拿到了科特的記錄：“他要麼找了個好律師，要麼就在當地執法局那找對了門路，嘖嘖。”
作爲一個前執法者，如果說他有什麼個人喜好的話，科特這種人無疑能排進唐吉獵殺榜單前十上。
他們也許比不上開拓者，玩家，乃至嫉妒那樣的大惡，但這種人無疑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用盡了各種辦法極限作惡。
科特這種人，爲了自己的**什麼都敢幹，而且足夠聰明，不會招惹自己對付不了的目標，活的更久。
他們是普通人能接觸到的最直觀的惡的代表，而且還能引導出更多的惡徒。
“我覺得他是個典型，很有代表性。”王正道非常認真的說道：“而且也浪費不了多長時間，我很樂意跑一趟。”
“我也投他一票，他的音樂品味太糟糕了。”吳千映舉了舉手，這已經是他們看過的第四個人選了。
唐吉當然不能只因爲對方不肯按照fbas局的要求進行註冊，就幹掉那些超人類，但他確實有權利逮捕他們，讓他們在中心監獄帶一陣子，即使繳納高額的保釋金，這個時間也不會縮短到兩週以內。
但第一次幹這種事，所有人都覺得得找個見血的才吉利。
畢竟fbas局局長親自出勤跑一趟，不開幾槍，把血濺的哪都是，未免太不符合唐吉的人設了。
“我也選他！他和唐用同樣的槍！這是嚴重的挑釁！”艾麗亞把屏幕定格在科特那把前奏上：“氣質完全不匹配！”
“理由很充沛了。”維姬跟風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不搭調，有挑釁的嫌疑。”
“那麼，我們請局長大人在線留言，給出警告怎麼樣？”米科爾森將屏幕一把推到了唐吉身邊，朝他眨了眨眼：“我用的是fbas局的官方賬號，每一個字都代表着法律。”
“我寫什麼？”唐吉之前倒是經常在屏幕另一端出鏡，這一次突然坐在屏幕後，反而有些緊張了。
“就寫請在五分鐘內按照fbas局的要求完成超人類註冊法桉，否則勿謂言之不預也。”吳千映指點道。
...
“勿謂言之不預也？”
那是什麼意思？文化程度和馬丁.桑耶差不多的科特腦子裡一懵，被狠貨麻木的有些凍結的大腦不斷試着把神志拉回來。
作爲一個超人類，他私底下對fbas局背後的那位執法者唐，還是心有餘季的。
平時在直播裡吹吹水，不去登記個人信息，這些都是‘小事’，作爲一個頻繁往返於監獄和家的老油條，科特一直把控着一個度。
他可以天天吹自己有多強硬，多抗拒去登記，但借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多說一句有關唐吉的話。
別看唐吉是個大人物，但科特總覺得自己一句f開頭的單詞出口，早晚得挨槍子。
但今時不同以往，科特這會正嗨着呢，而直播間裡突然出現fbas局的官方警告，也讓幾萬粉絲羣情激奮。
數不清的彈幕發出，要麼在點艹唐吉，要麼就在高呼洛薩斯萬歲，超人類主義萬歲。
熱血上頭的科特也被這股民意所裹挾，在屏幕前大喊：“去他麼的fbas局！他們敢來惹老子，老子就敢給唐吉開個眼...”
呯！
在十幾萬觀衆面前，科特持槍的那隻手突然就炸了，血和骨肉濺的滿屏幕都是，節目效果瞬間拉滿！
數不清的666在屏幕上刷屏而過，甚至遮擋住了科特那張因爲嗨的太狠，痛覺不太敏感的臉。
他就這麼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斷肢，看着血液好像的小噴泉一樣往上呲。
下一秒，唐吉那張棱角分明，很適合上鏡的臉就突然出現在屏幕中央，他把攝像頭從屏幕背後拽了下來。
整個直播間瞬間少了三分之一觀衆，不知道有多少躲在鍵盤後的鍵盤俠下意識將屏幕扣在桌子上，關閉電源，瑟瑟發抖的祈禱自己的評論淹沒在彈幕流中，不會被看見。
但馬上，因爲唐吉的出鏡，科特的直播間就被小狗視頻提上了首頁推薦，數不清的流量瞬間填滿了之前的空缺。
科特在互聯網上的熱度瞬間達到了人生的巔峰，只可惜，他對自己上鏡不太滿意...
他這邊還沒從斷手的意外中緩過勁來，那邊就聽見唐吉開始宣讀他以往違反犯罪的記錄了，排在第一條的，就是未在限定時間內提交超人類註冊法桉要求的註冊信息、
作爲一個暗地裡看過唐吉所有視頻資料的僞粉絲，這段他可太熟了，接下來唐吉就該掏槍了！
“等等！我...”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