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在與林芝韻商量之後,鍾文等人便按照南宮靈的指示,在冷無霜的帶領下,踏上了前往諸葛草堂的征程。
除了被南宮靈點名的小蘿莉,同行之人還包括了鄭玥婷、沈小婉和紫緣。
生性好鬥的葉青蓮本想隨行,可鍾文哪敢讓她頂着個大肚子外出作戰,好說歹說,纔算是暫時打消了她的荒唐念頭。
而上官君怡作爲和葉青蓮最能說得上話的人,也不得不留在山上看着她,以防這位美貌孕婦荷爾蒙上頭,又做出什麼衝動的行爲來。
尹寧兒本就不是戰鬥人員,自然不會主動申請出戰。
至於本來躍躍欲試的珊瑚,卻十分悲催地被留下來繼續擔任“廚子”,少女心中的委屈,當真不知與何人分說。
當然,鍾文選擇這三人,卻也並非無的放矢。
他煉製出來的這許多後天靈寶之中,正好有適合三女的兵器,分別是浩天錘,紅線刀和寒冰珠。
作爲飄花宮中唯一的刀客,後天靈寶紅線刀自然歸了鄭玥婷所有。
此刀的外形頗爲樸素,卻擁有一個極其恐怖的屬性,那便是隻要被這柄寶刀所傷,哪怕只是劃出了一道小小的紅線,受傷之人也會即刻斃命。
得知紅線刀的特性之時,鄭玥婷嚇得右手一抖,險些將寶刀掉落在地,隨後她更是小心翼翼地收起這件後天靈寶,生怕一個不慎,傷及到同門性命。
而體積不過珍珠大小的寒冰珠,則被鍾文鑲嵌在了倚天劍的劍託之上,一併送給了紫緣。
當看見紫緣揮舞了一記“寒冰倚天劍”,就將整個大院化作了一個“冰窖”,珊瑚頓時目瞪口呆,羨慕得差點流出口水來。
而得到了浩天錘的沈小婉,更是興奮無比,當場宣佈了“沈大錘”的退役。
因爲她只是舉着浩天錘隨手一揮,並未觸及到任何事物。
隨後,在衆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飄花宮正門的外牆和前排諸多房屋,竟然就塌了。
塌得一乾二淨,十分徹底,連半面牆都未曾剩下。
這尼瑪還是人麼?
人形破壞神好麼?
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萬一小婉將來嫁不出去,沈老頭會不會拆了我的骨頭?
鍾文望着滿地狼藉的飄花宮前院,不禁感慨萬千,唏噓不已。
唯有冷無霜在得到九幽刺之後並未測試,而是直接藏了起來。
她到底把九幽刺藏在哪兒?
刺客妹子分明沒有儲物飾品,然而鍾文盯着她曼妙的曲線上下掃視了無數次,也沒能看出她到底將九幽刺藏在了哪個部位,只覺心裡癢癢,若非在衆目睽睽之下,他恨不能親自上手,一探究竟。
臨走之際,鍾文又給飄花宮每個人送上一枚淺黃色的吊墜。
據他所說,這枚用“天道石”打造而成的吊墜,若是長期隨身攜帶,可以加快修煉者對於大道的感悟,從而大大增加未來成聖乃至於更進一步的機率。
按照鍾文的尿性,大包小包的行禮自然又要落在沈小婉身上,不料這一回被林芝韻及時發現,眼見他“虐待”自己徒弟,宮主姐姐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揪着他的耳朵便是一通嘮叨。
直到鍾文垂頭喪氣地接過了所有行禮,這一場老婆大人的“教育”纔算告一段落。
於是乎,在一番寒暄道別之後,四個美女,一個小蘿莉以及一個扛着巨大行禮包裹的“蝸牛”紛紛縱身而起,朝着西北方向踏空而去,很快便飛得不見了蹤影。
……
“尤金?”
說話之人,乃是一名身材嬌小的少女,她看上去有約莫十一二歲年紀,身上卻揹着一個幾乎比自己身體還要大一些的包袱,“你怎麼搞成這副德行?”
若是鍾文、林芝韻和黎冰在此,便能認出這名少女,正是當初跟隨七星聖人在海上追擊三人的衆多高手之一。
“玲玲!”
尤金右手抵着身旁的樹幹,面如金紙,呼吸微弱,幾乎發不出聲音,“快、快去叫……”
話音未落,他已經“撲通”一聲跌倒在地,面朝下,背朝上,一動不動,猶如死屍一般。
“尤金,尤金!”
少女玲玲見狀,不覺大驚失色,小手向前隔空一抓,背後的包裹瞬間散開,飛出一顆顆金屬圓球。
只見這些圓球相互靠攏,很快便融合、變形,最終化作一個直徑七尺左右的金屬圓盤,從尤金身下輕輕滑入,將他壯碩的身軀緩緩託舉至半空。
“堅持住,我帶你去找花生!”
玲玲轉頭瞥了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尤金一眼,口中焦急地說了一句,隨即縱身而起,直奔身後的山谷而去。
而那個黑黝黝的金屬圓盤也十分靈巧地載着尤金向前飛行,始終緊緊跟在玲玲身後寸步不離,如同被主人用繩子牽住的寵物狗一般,竟是無比乖巧。
一路上,不少人在看見玲玲之後,都會主動跟她打招呼,少女卻只是敷衍地點頭示意,並不停下與人交談。
“花生,花生!”
繞過一條結了冰的小溪,眼前的林間頓時出現一座連體木屋,玲玲眼睛一亮,用清脆的嗓音高聲喚道。
“小妮子,吵死了!”
不料回答她的並非花生,而是另一個尖銳刺耳的女子嗓音,“花生現在沒空搭理你!”
“文曲?”
望着從木屋中走出來的獨臂女子,玲玲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你怎麼會在這裡?花生呢?”
原來此女竟是當日中了“鍾文二號”的毒霧之後,果斷斬去自己手臂的文曲。
“玲玲,我在這裡。”
文曲身後的木屋房門再次被推開,走出了一個面貌清秀,身材修長,約莫十七八歲左右的黃衫少年。
“花生,尤金受傷了!”
看見少年的那一刻,玲玲眼睛一亮,臉上滿是驚喜,焦聲催促道,“快來替他看看!”
“不是說了麼?”
不料文曲臉色一沉,尖着嗓子嚷道,“花生沒空,他要先替我治療!”
“文曲,你手臂的傷口,我已經處理過了。”花生聳了聳肩膀,雙手一攤,臉上滿是無奈之色,“至於斷臂重生,請恕我無能爲力。”
“你胡說!”文曲卻絲毫聽不進他的話語,反而撕心裂肺地吼道,“當初我親眼見過你替老君接續斷肢,怎麼到了我這裡就不行了?分明是你故意推脫!”
“那是因爲老君受傷不足半個時辰,而且他也將手指撿了回來。”花生耐心解釋道,“你的傷口都已經結痂,斷去的那條手臂也不知丟到哪裡去了,卻教我如何治療?”
“我不管,反正你得給我治!”
文曲的臉色愈發難看,聲音裡已經帶上了歇斯底里的味道。
“他都說治不了了,你還在這胡攪蠻纏作甚?”玲玲總算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禁怒道,“沒看見尤金快要不行了麼?還不快讓開?”
“尤金死不死,與你何干?”文曲破口大罵道,“你這有人生沒人養的小妮子,先管好自己再說!”
此言一出,玲玲的臉色霎時間無比陰沉,一股難以想象的恐怖殺意自她體內散發出來,飛快地席捲四方。
一顆顆金屬圓球騰空而起,紛紛化作鋒銳耀眼的黑色尖刺,以極其細微的幅度不停顫抖着,彷彿隨時就要疾射而出,將文曲捅成馬蜂窩。
“滾!”
少女目中充滿了兇戾之色,口中冷冰冰地吐出一個字。
“死妮子,你給我等着,這事沒完!”
似乎意識到玲玲不好惹,文曲遲疑片刻,終究沒有選擇與她硬剛,而是罵罵咧咧地轉身離去,很快便走得不見了蹤影。
“多虧了你。”花生長舒了一口氣,“否則我還真不知該如何打發這個瘋婆娘。”
“花生,快點替尤金看看!”玲玲再次催促道,“他傷得很重。”
“好!”
花生點了點頭,快步來到尤金身邊,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細細感知了片刻,微微鬆了口氣,“傷得很重,不過有我在,死不了!”
說話間,他雙目緊閉,伸手按在了尤金心口。
過了不到一盞茶功夫,尤金原本慘白的臉色居然漸漸泛出紅光,呼吸也變得勻稱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他忽然睜開雙眼,猛地坐了起來,由衷感慨道:“好神奇的生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