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名的殷若拙很是納悶,自己好像纔是第一次進城吧。
而對方?
看身上的打扮,以及周圍人的議論,這些突然闖入的隊列,不是城內的執法隊又是何人呢?
可執法隊明明是黑白學宮用來穩定城裡安定的存在,自己一沒犯事,二又不與他們熟知,他們是如何知曉自己在這裡的?
有古怪?
他喝了一口清茶,慢慢放下了杯子。
如果硬要找一個理由的話,或許也就只有那個了。
“道人,城裡不許打鬥,難道你不知道嗎?跟我走一趟吧,等大比結束之後在將你放出來。”
領頭者並沒有直接動手那人,而是先說清緣由,佔據大義名分,讓人說不出反駁的話。
客棧之人一聽,果然恍然大悟。
同情的看着殷若拙,之前帶着絲絲敬畏的表情頃刻間就變得詭異起來,這些人可是城內執法隊的人,而執法隊後面站着的可不是城主府,而是黑白學宮。
在他們想來,或許殷若拙有些神秘,可一旦與黑白學宮起了衝突,那就是自找死路,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老老實實的跟着執法隊的人離開,索性只是被關押一陣子,黑白學宮乃是天下翹首,說一不二,等大比結束之後定然會放他出來的。
吃點苦頭不算什麼?
何處不修行呢?
權當買個教訓。
他們是這麼想的,可不代表殷若拙就是這麼認爲的。
對方的說辭聽着合理公道,其實不然。
一沒問緣由,二沒問經過,三不問同夥。
這就直接拿人了?
“那個胖子呢?”
“不要做無畏的反抗。”領頭的護衛臉色一冷,右手已經慢慢摸向了腰間的佩劍,只要殷若拙有絲反抗的動作,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拔劍。
屆時除了什麼意外,他可就不負責了。
城內執法隊人手本來就不多,有時候執法的時候碰上些許暴徒,出現一些意外也是情有可原的,誰也不會怪罪他。
而客棧內的其他人多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是要動手嗎?”
“這道人真是不知好歹,敢得罪黑白學宮,那不是壽星公茅坑裡上吊嗎?”
“有道...哎,你啥意思?”有人正想點頭,卻發現不太理解。
“上下都是個死。”
“.......”
那人默默的豎起了大拇指:“你說好有道理。”
“左右。”領頭之人見殷若拙有恃無恐的樣子,大喝一聲,拔出腰間佩劍。
“在!”
身後十餘人齊齊一聲跺腳,上前一步。
“鏘~!”
白花花的,十幾柄寶劍明晃晃的出鞘了。
雖是黑夜,但客棧內燈火明亮,這麼多把寶劍同時出鞘,整齊的步伐結合特殊的陣勢。
“嘶~!”
無數人壓槽內嗖嗖的冒着涼氣,雖他們不是直面面對這股無形的氣勢,可也被這凌厲沉重的威壓給嚇了一大跳。
“這就是執法隊的實力嗎?”
“果然不愧是黑白學宮出來的人。”
無數人心中大罵殷若拙,乖乖的跟人家走不就行了嗎?瞎撐什麼能,這下好了,但願不要牽扯到我們就好了。
同時也在暗自琢磨,如果自己犯了事,單獨面對這些執法隊的人,能夠逃走的機會是多少?
不消片刻,結果就出來了。
額頭悄悄滑落一滴汗水,後背溼了一片。
答案是零。
大家也都知道規矩,從不敢在城裡惹事,可這並不是因爲執法隊的緣故,而是給黑白學宮面子。
如今看來,還好他們識趣。
不然的話,這羣執法隊的人就可以讓他們喝一壺的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答案呢?”殷若拙端起碗筷,看也看沒看那些人一眼,竟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不僅僅是三女對他的烤肉不滿意了,他自己也是到了極限。
因此,桌上雖全都是些素菜,可他也吃的不亦樂乎。
當然,他也叫掌櫃的準備了一隻烤雞,那是爲紅蓮準備的,也就只有紅蓮不嫌棄他的手藝和永遠不會對肉食感到厭倦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那領頭的人見殷若拙這般有恃無恐,反而有些躊躇不前,不知如何是好,心裡大罵那個胖子,不是說只是一個窮酸道士嗎,怎的如此古怪。
以往,他這夥人陣仗一擺出來,加上黑白學宮的名聲,很少有人會不給面子,老老實實的跟着他離開,進了大牢,那還不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早知道就先調查清楚了。”
心裡雖然暗自悔恨這次行動的魯莽,但到了這關頭,退卻了反而更加讓人懷疑,只能咬死了不說,自己好歹也是黑白學宮的人,看這人能玩什麼把戲。
鬧大了吃虧的肯定不會是自己。
“你們既然知道我今天下午在城裡動了手,那就應該知道我爲何而動手,要抓我總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道家講究細嚼慢嚥,食不言寢不語。
可那也只是一般情況之下。
殷若拙不同,從沒人和他說起過這些,他也只是學着別人,在外人面前儘量展現自己的優雅氣度,就連吃飯也是。
嚥下了嘴裡的食物之後,他才緩緩出聲。
領頭之人不知不覺竟被他的氣勢所影響,原本自信滿滿的囂張也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可一想到那胖子的身份背景,他又只能硬着頭皮說道。
“城裡不許動手,這是黑白學宮的規定,難道說,你想反抗黑白學宮嗎?”
“爲何你總是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呢?”
他終於放下了碗筷,轉過身來,這飯是吃不成了。
心中已經肯定,這些所謂的執法隊應該就是被那個胖子叫來的了,怪不得那胖子在自己臨走之時還敢威脅自己,原來是有執法隊作爲靠山啊。
這也說得過去,常人不清楚情況,面對執法隊的人就想到了黑白學宮,若無什麼大委屈,那自然是要退一步的。
“明明是那胖子在找我的麻煩,我只是小懲大誡了一番,你卻總是顧左言右,不敢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想必你這番過來應該和那胖子脫不了關係。”
“休得胡言,我等身爲執法隊的人,維護城裡治安是我等的責任,你當街傷人還敢狡辯,今日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正當我等是擺設了。”
話落,那人也不敢在讓殷若拙說下去了,招呼着衆人就要動手。
事情進行到這裡,大家也都琢磨出一絲不同尋常來了。
看來,事情到真還有隱情啊!
紛紛搖頭。
若是自己的不是,惹了麻煩,大家也只會說聲一句自作自受。
可如今,很明顯,執法隊是鐵了心要對付那道人,什麼理由到不重要了。
憐憫之情紛紛朝着殷若拙飛去,似乎即將見證又一個無辜枉死之人了。
雖然殷若拙之前的出手已經向人展示了自己的不凡,可依舊沒有一個人對他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