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劉敬信回到住所,將喧囂的世界隔離在外,迴歸到孤獨的靜謐之中。
他打開燈,換好鞋,小心將琴盒放在牆角,昏昏沉沉的躺倒在牀上,但沒有絲毫睡意。
晚上和張遜的鬥琴,讓劉敬信感覺非常痛快,好像回到了Friday剛成立的那段時間。那時他們對未來還沒有任何奢望,只每天享受音樂帶給他們的快樂,那時候他們纔是真的在玩音樂。
只可惜……唉!不想了!
雖然今天張遜輸了,按照賭約需要回歸樂隊,但劉敬信不想以此去逼迫張遜,那樣會適得其反。
大楊說的對,是應該給張遜一些時間,也給他們自己一些時間,找一個更加合適的機會,讓張遜真的意識到他是Friday不可或缺的一員,也算是給張遜一個臺階下,那樣就可以讓一切順理成章了。
劉敬信暫時將這件事拋到腦後不去過深的考慮,畢竟他現在考慮再多也沒有意義。他現在需要理理思路,仔細清點一下系統提供的任務。
主線任務的任務二現在已經完成,但因爲認可度還沒有達到800,所以任務三還沒有解鎖。但這些認可度其實不算問題,等到他們將《一定到永遠》那首歌錄好,配上封面和MV,再加上QQ音樂的宣傳,800認可度應該可以達到。
“田政的心願”主題原創任務已經完成,相關信息已全部從任務面板中消失。
“彭柯南的心願”限時任務已經完成,對應的主題原創任務已經啓動,但並不着急完成,可以暫時緩下來,待他的靈感和狀態到位時再進行創作。
而“童文暄的心願”限時任務還剩下不多的時間,接下來是重中之重。
雖然童文暄真的非常刻苦和努力,但畢竟她的基礎實在太差了,不僅僅左手和絃的切換會卡頓,節奏也有些亂,根本就分不清楚什麼時候用輕音什麼時候用重音,以她這樣的水準,就算是再練一個月,恐怕都不會達到理想的效果。
這個限時任務給的時間最長,難度也最大,恐怕很難完成了。
但劉敬信轉念一想,又覺得系統沒理由給他安排一個沒法完成的任務。
肯定有什麼辦法是他沒想到的,可究竟該怎麼做呢?
劉敬信沒想到,在次日陪着童文暄在排練房練琴的時候,系統提示終於及時的出現了。
【叮!獲得限時任務(童文暄的心願)提示:作爲一名吉他初學者,童文暄很難在短時間完成獨立彈唱曲目。建議宿主將琴譜改爲雙吉他版,讓童文暄彈奏旋律簡單的主音。】
劉敬信聽完這條任務提示,皺起了眉頭,扭頭看向仍在努力練習左手和絃切換的童文暄問道:“給你奶奶過生日的時候,我可以去嗎?”
童文暄雙眼猛的一亮,面露喜悅的道:“你願意陪我去嗎?”
看到童文暄的這個反應,劉敬信就知道小姑娘其實一直都有期待,只是沒好意思開口。
他無奈苦笑道:“要不然能怎麼辦呢?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你白白努力這麼長時間吧?”
童文暄開心道:“你真是個好人。”
好……好人?
劉敬信嘴角抽了抽,感覺這句話從一個女孩子嘴裡說出,聽起來怪怪的。
按照童文暄的計劃,她奶奶的生日宴安排在晚上,白天她爸爸、媽媽都很忙,應該沒空去療養院陪奶奶。
等到那天,她可以跟劉敬信上午去療養院,待奶奶出來透氣的時候,把歌彈給奶奶聽,這樣正好也可以避免劉敬信看到童文暄的家人感到尷尬。
劉敬信對這樣的安排非常滿意,當下不再廢話,開始對《Lady》這首歌的伴奏進行重新編排,將單吉他指彈版改成雙吉他合奏版。
掃弦部分自然是交給劉敬信,而主音旋律則被進一步簡化,交由童文暄去完成。
被簡化後的主音旋律,是一個個單音,左手並不需要和絃切換,只需要在對應的把位按下對應的琴絃並彈響就行,這對現在的童文暄來說根本就不算難。
童文暄經過這段時間的刻苦訓練,對於彈奏這樣的單音旋律,已經不會感到吃力,她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把譜子完全記下來並熟練,再一遍遍的跟劉敬信進行磨合。
這個過程一開始也不是很順利,童文暄一邊彈主音,一邊唱歌,很容易就被帶得跑調。
但隨着她越來越熟練,效果終於逐漸顯現了出來,甚至她有一次完全沉浸在了音樂中,想起了去世的爺爺,哭得梨花帶落雨的,讓劉敬信在一旁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來到了週末,而童文暄奶奶的生日是週一。
劉敬信因爲要去錄歌,所以只能讓童文暄獨自練琴,他帶着兄弟們趕奔錄音棚去錄製《一定到永遠》。
而這個時候,新的問題出現了。
他們Friday樂隊習慣整個樂隊一起錄音,可他們卻因爲張遜還沒有迴歸而缺少節奏吉他。
劉敬信前一天給方誌超打過電話請求幫助,本來已經約好了,誰知方誌超忽然有事,竟是沒法到場幫忙。
“實在不行就分別錄製。”江勵惱火的道。
分別錄製就是把樂器分開單獨錄製,雖然耳返會播放音樂,不至於讓他們最終錄下來的音軌合不到一起去,但卻沒法讓他們在錄音過程中完全融入情感。
缺少情感的演奏,哪怕再完美,都不是最好的演奏。
如果演奏者連自己都無法打動,還怎麼去打動聽者?
同樣的歌,哪怕同樣的人唱,用同樣的伴奏,最後呈現出的效果都可能不一樣。有的版本可以讓人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有的版本卻讓人聽得毫無感覺,這就是情感到位和不到位之間的差距。
可是,現實條件擺在這裡,恐怕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看來只能這樣了。分別錄製也好,錄得應該可以更順利一些。”劉敬信故作輕鬆的安慰道。
話雖這樣說,但大家其實都挺鬱悶的。
在地鐵站完成集結後,衆人擠着地鐵趕奔錄音棚。
而在錄音棚門口,劉敬信竟然看到張遜揹着吉他,等待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