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爲每個人對同一件事的觀點不同,才造就了這個世界的豐富多彩。
劉敬信覺得自己的回答非常坦誠,簡單又直接,毫不藏着掖着。
比你強就是比你強,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而譚鶯鶯則認爲劉敬信是大言不慚,一點不知道什麼叫羞恥。
原本還迷迷糊糊睏意十足的譚鶯鶯一聽到劉敬信的話,頓時就精神了。
後排的三個女孩則非常好事的齊齊“喔”了一聲,並且都將音拉得很長,很有煽風點火的嫌疑。
“或許吉他的技巧我不如你,但論唱歌,你肯定是不如我的。”譚鶯鶯坐直了身子,臉上寫着“不服氣”三個大字,明顯是不爽了。
劉敬信目視前方開着車,遠遠看到了出高速的收費站,於是開始減速:“唱歌你也不行!”
譚鶯鶯冷笑道:“我唱的是美聲,你唱的是什麼?只管扯着嗓子喊就行了,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你喊一個我看看?”車子緩緩停下,劉敬信搖下車窗,將錢遞給收費站裡的漂亮小姐姐,微笑着衝那位小姐姐點了點頭:“多謝!”
那位小姐姐認出了劉敬信,原本有些僵硬的職業笑容頓時燦爛得如盛開的鮮花。
收費站的欄杆升起,車窗重新關好,車子緩緩啓動,跟在了正在前面緩慢行駛的領頭車。
譚鶯鶯問道:“要不要比一下?”
劉敬信反問:“怎麼比?”
唱歌該怎麼比?比音準?比節奏感?還是比情感?
這都是一名樂隊主唱最基本的要求,劉敬信和譚鶯鶯肯定是都能滿足的,只以這些硬性條件來比較,肯定是分不出勝負的。而其他方面,則是要看聽衆的喜好了,感性大於理性,不是喜歡的人多,就意味着唱功好。
再或者,比音域和氣息?
這也很難比啊,男女的聲線條件不同,劉敬信能唱到的最低音譚鶯鶯肯定達不到,譚鶯鶯可以達到的最高音劉敬信也很難達到。
洛巧巧笑嘻嘻地建議道:“要我說啊,你倆等下到了地方,一人唱一首歌,然後讓大家投票,誰票數多,就算誰贏了,怎麼樣?”
李可樂立即提出了異議:“你看啊,咱們兩支樂隊肯定不管他們唱得怎麼樣,都會投給自己人。他們Friday有五個人,咱們才四個人,咱們吃虧啊!”
性格相對內向的周楊帆也積極參與進了討論:“後面那輛車裡不是還有其他人嗎?到時候樂隊成員不參與投票不就好了。”
李可樂搖頭道:“那都是節目組的人,肯定會站在劉敬信那邊,咱們還是吃虧。”
劉敬信笑道:“你們是節目組的嘉賓,我還擔心他們會站在你們那邊呢。”
譚鶯鶯擺手打斷衆人的討論:“就這麼定了,等到了地方,咱倆一人唱一首歌,讓節目組那羣人投票,誰的票數多就算誰贏。”
劉敬信乾脆利落地點頭答應道:“行!就這麼定了!”
之前劉敬信一直找到跟鶯宴四姐妹拉近距離的機會,那三個小姑娘嘰嘰喳喳地聊的話題都不是他能參與進去的。現在有了這麼一個臨時決定的“小活動”,必然在到了地方之後可以讓兩支樂隊有話題可聊,不至於陷入尷尬的沉默。
離開高速之後,三輛車先走國道,再走省道,進縣道,路上同行的車輛越來越少,最後在一條顛簸的土路上行進了十幾公里,來到了一片高山附近。
都說登雲山不高,但那是跟傳統意義中的那些名山相比。
下了車,劉敬信在汽車帶起的揚塵間擡手捂住口鼻,擡頭向前遠望,看到的是一座座連在一起的高山。
時節已經是深秋,山上的色彩非常豐富,紅的是楓葉,綠的是松柏,更多的是黃的樹葉,和一片片已經進入沉睡期的光頭樹。
大楊讓大家將車先停在這裡,待攝錄團隊將設備都支起來之後,一行人大包小包地拎着露營所需的所有物品開始爬山。
這山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陡,但爬起來是真的累,山上連條路都沒有,大家只能踩着落葉往上爬,只能自己踩出一條路來。
山間的空氣非常清新,天空很藍,風也很勁爽,雖然大家都很累,但只是身在此處,就會讓人不自覺地把在城市裡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反正時間還早,所有人都不着急,一路邊爬山邊聊,盡情享受這個美妙的週末,享受大自然的美好。
譚鶯鶯和李可樂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兩姐妹將揹包丟給劉敬信他們背,蹦蹦躂躂地到處找美景自拍去了。
洛巧巧則不太喜歡這種感覺,沒爬多高呢就喊累,一遍遍問大楊要多久才能爬上去,把大楊問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張遜指着已經滿頭冒蒸汽的攝像師大哥道:“你瞧瞧人家,扛着那麼重的設備,一句怨言都沒有,你怎麼那麼嬌貴呢?”
之前每次跟洛巧巧說話,張遜都處於下風,現在終於找到機會,他自然想要找回場子。反正大家都在大山裡面,他纔不擔心洛巧巧翻臉,把她氣急了,不是還有劉敬信去哄嗎?
洛巧巧“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扭頭看一眼攝錄團隊那些人,看到人家都大包小包地拎了那麼多東西,都累得直吐舌頭,確實一句話怨言都沒有過,尤其那位攝影大哥,一張通紅的大臉跟雨天的擋風玻璃一樣,汗水橫流。
她走過去調勻呼吸後對攝像師大哥道:“我幫幫你吧!”
攝像大哥嚇了一跳,連說不用。
他的工作就是跟拍兩支樂隊在一起溝通交流的整個過程,如果讓嘉賓幫他扛攝像機,那他拍誰啊?而且,他這麼大個老爺們兒,也不好意思讓那麼一個嬌小的女孩子幫他扛設備啊!
在接受過攝像大哥的謝絕之後,洛巧巧扭頭對張遜道:“你看你,我都知道幫忙,你怎麼就知道在那邊看熱鬧?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我……”張遜臉一黑,扭頭繼續往上爬,不想再說話了。
算了算了,誰會跟個娘們兒一般見識?
終於在爬了一個多小時之後,衆人來到了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