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蘇青之穿過紅色的廊檐來到水景旁,見白象臥在地上一臉痛色。
它哀鳴着,大眼睛裡蓄滿淚水用鼻子碰了碰蘇青之的手。
“別怕,我會救你的。”
“我去找仙君!”
蘇青之轉身往外跑就跟來人撞了個滿懷。
“唉吆喂,一個畜生死就死了唄,有什麼的。”
“可不是,行事魯莽慌里慌張,也能配得上仙君?”
陶郡主一臉緊張的雙手護着小腹,她身後的侍女陰陽怪氣地說。
“郡主,那邊是風口,咱坐這裡。”
侍女秒變恭敬臉小心翼翼地扶着陶郡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繼續說。”
蘇青之手裡的小匕首飛起擦着侍女的脖子而過,崩開一道血線。
“嗝!”
侍女翻着白眼暈倒在地上。
“蘇懷玉,你想造反嗎?”
陶郡主柳眉倒豎叉着腰厲聲喝道。
“管不好下人,還有臉出來晃悠?”
“想打架就來呀,我是壞男人就喜歡跟你鬥。”
因着黑匣子的事情始終沒有進展蘇青之心裡窩着火,話說的很不客氣,懟的陶郡主眼圈瞬間就紅了。
接下來是紅桃六該高聲怒罵了吧,行呀,本尊奉陪到底!
嘿?她一扭身子,哭啼啼地繞道走了?
這又是哪一齣。
蘇青之隱隱覺得她扶着腰走路的姿勢有些怪。
眼下急着救治白象也來不及細想,她一路跑到白神醫的廂房去請仙君。
“白象多以素食爲主,這是服用了過多的肉食所致,怕是味覺失靈了。”
冷千楊匆匆趕來翻着白象的眼皮看了看,嘆口氣。
蘇青之越聽越是煩躁,那個下毒之人明擺着衝自己來的。
宴青知道又不肯說。
哼,自己現在內力深厚了,該膨脹的時候那就得炸。
“宴青,咱倆打一架,你輸了就說出上次害我味覺失靈之人。”
蘇青之叼着狗尾巴草,攔住了宴青的去路。
小姑娘走哪邊,她擋哪邊,來回五次將人惹毛了。
“有毛病啊你。”
宴青眼皮都不擡,端着大銅盆狠狠地瞪了蘇青之一眼。
痞壞的蘇青之死皮賴臉地糾纏着,後來直接動手扯了扯人家的馬尾辮。
“找死,輸了就給我學狗爬。”
宴青忍無可忍,揮舞着大刀衝蘇青之殺來。
你來我往,難分伯仲,引來衆多的吃瓜羣衆。
“蘇師弟,我挺你,五倍下注!”
“蘇師弟,我也挺你,十倍下注。”
“宴女俠,我挺你,一百倍下注!”
出聲的是一身紅裝甩着銀鞭的陶郡主?
人傻錢多,說的就是你。
哈哈,你就等着啪啪打臉吧。
蘇青之經過這段時日的勤學(死記)苦練(硬背)終於領悟了劍法的精髓,人劍合一,金光嗖嗖的飛過。
可宴青這個死女人她倔啊,她只守不攻啊。
“宴青,你趕緊反擊啊,慫什麼!”
蘇青之心裡有些焦躁,腳下的步子錯了幾步就驚住了。
宴青眼前一亮,長刀帶着迅猛的氣勢砍了下來。
那架勢跟砍西瓜似的。
“哐當!”
蘇青之手裡一抖發現劍柄被宴青的大刀給震飛..飛了?
自己很沒骨氣地抱着她的大腿?
這架勢好像再說:宴女俠,求放過,求饒命。
本尊那日血戰九尾神猴的神勇呢?
羞憤無比的蘇青之奪路而逃,嘴裡喊着:“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宴女俠後會有期!”
“陳舟那裡我一定給你美言幾句抵債。”
深刻懷疑自我的她與狗頭軍師李野來了一次親切的會晤。
“蘇師弟,你輸在對陣經驗不足上,功力那是沒的說。”
“就是,你那日護着仙君,血戰九尾神猴把我都看哭了。”
萌妹子小月跟李野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着,不甚在意地說。
“不行,我必須找出下毒之人!”
“宴青不肯說出下毒之人,我就再想法子。”
“這白象老珍貴了,是穆大哥送我的!”
蘇青之單手負後在房裡踱着步子,煩躁地甩着腰間的流蘇穗子。
心事重重的她翌日就病倒了,帕子上咳的全是血。
“小寶,此事我來查,你安心躺着。”
冷千楊板起臉,語氣嚴肅地說:“小小年紀,這也愁那也愁,這毛病得改。”
“身子剛好又跟宴青去打架,你是男人跟她計較什麼。”
哼,一回藥王谷你就是這態度,每天板着臉跟人欠你錢似的。
一點都不溫和。
蘇青之本就鼻子不通氣難受,這下心裡的火氣騰地就燒了起來。
“你又兇我!”
“天天就會教訓我。”
“我生下來就這樣,改不了,也不想改。”
蘇青之氣血激盪着,將剛喝下的藥汁吐了個乾淨。
一點兒都不聽勸,一句重話都說不得。
頭痛欲裂的冷千楊壓着怒火說:“我這是爲你好。”
“做事要講方法,不要急躁,凡事多動動腦子。”
蘇青之冷笑兩聲望着他說:“嫌我沒腦子,那你走啊,誰稀罕你在這。”
“一天到晚淨會挑我毛病,走路快要說,字沒寫好要說,我好煩吶。”
“你覺得我一無是處,那你找好的去呀!”
“就覺得我配不上你了唄!”
“穆大哥從來都是誇我,說我又乖又聽話,性子又爽朗大氣,就你這麼奇怪。”
她一痛機關槍叭叭掃射過去,發現仙君啞火了?
幾個意思,不信我?
“來,給你看證據。”
蘇青之光着腳跳下牀榻從紅木匣子裡拿出信晃了晃。
“第一封是四日前的,懷玉小弟,今日宴請羣臣,一杯敬明月,一杯敬你,隨信附贈畫像一副,你瞧穆大哥這兩嘬小鬍子彎的,哈哈。”
“第二封是一日前的,懷玉小弟,今日隨父王閱兵乏累,畫了只小人妖,特像你可愛又活潑..”
她盤膝而坐,讀到高興處噗嗤一聲樂了。
穆大哥?呵呵。
穆大哥什麼都好,對你那般疼愛惦記。
他一來,你就什麼病都好了,就只記得穆大哥。
一天能說無數遍穆大哥。
“蘇懷玉!”
冷千楊一掌將桌子震成粉末,打斷了她的自嗨。
蘇青之被他一嚇呆了幾秒說:“你發這麼大的火幹什麼,穆..”
他不管自己,大步走了!
我特麼!
“你走了就永遠別回來!”
蘇青之抱着被子怒聲說。
冷千楊站在紅色的廊檐下,只覺得種在體內的那盞心燈無比痛,痛的他只能扶着柱子才能維持身體平衡。
“仙君,你這是?”
李野看到此景,眉頭一皺說:“是漆吳山,離凡怨氣所化的心燈?”
“仙君,這日日噬心之苦,蘇師弟該知道的!”
“您的苦心..”
“放肆!”
冷千楊強撐着身體的痛楚說:“何必平添他的煩憂。”
陶郡主的廂房。
“小姐,接下來你作何打算?”
“您的身子就快瞞不住了。”
“聽說蘇懷玉今夜跟仙君又吵架了,吵得可兇了呢,這可是你的機會呀!”
侍女給陶郡主卸妝,帶了幾分喜色說。
哼,手拿王牌怕什麼。
“孩兒在我肚子裡,仙君不會坐視不理,再等等。”
陶郡主撫摸着指甲上的蔻丹說:“蘇懷玉身邊那個人好生安撫着,還有大用。”
“他做事不過腦子,同樣的毒怎麼能重複下。”
“你告訴他,以後做事隱蔽些別出岔子,否則別想踏進我陶府一步。”
“是,小姐。”
侍女恭敬地答道。
仙君廂房。
“花夫人醒了!”
侍女奔走相告,歡欣躍雀地說:“花夫人醒了!”
正在喝藥的蘇青之心裡一咯噔:“白神醫的任務又得提上日程了。”
母女相殘,決一死戰,要開始了對嗎?
“蘇師弟,宴青提着大刀候在門口說要見你。”
“她說,送你點..好東西。”
窗外的某師兄傳話道。
好東西,莫非是狗項圈?
事情接踵而來,是打算弄死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