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喊聲縈繞在蘇青之耳邊揮之不去,眼前的畫面飛快閃過,她發現自己回到了惡龍淵。
她依然是被扳着肩膀的姿勢,眼前的仙君眼神漸漸恢復了清明。
“小寶,你怎麼來了這裡?”
他鬆開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蘇青之說:“可有傷到哪裡?”
“你終於醒了!”
“你真是害死我了!”
“你知不知道我受了多少罪!”
蘇青之又驚又喜,掄起小拳頭不要命地砸在他身上。
“這是厄水幻境?你來救我?”
“小寶,太好了,你沒死,你真的沒死!”
冷千楊緊緊地攬着她的腰肢身子不停地抖,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剛纔幻境裡的事太慘烈,他親眼看着小寶死在自己面前,心裡迸發出強烈的怒意。
關於童年的記憶非常模糊,只記得自己在雪地裡躺着,孃親不知所蹤,阿姐抱來許多柴禾來給自己取暖。
“老弟,我送你去靈虛派,找叔父。”
阿姐心疼地抱着自己,一遍一遍重複地說:“我們離開這裡,永遠的離開!”
姐弟倆相依爲命,靠着賣藝跋山涉水進了靈虛派。
叔父因沒有如約接走自己十分愧疚,全心教導傾囊相授,一步步助自己成了修仙界的魁首。
冷千楊忽然有些迷糊,厄水幻境裡發生的事都是幻覺對嗎?
可莫名覺得“小英雄”三個字後面好像埋藏了什麼。
他越是回想幼年的記憶就越是頭痛欲裂,生不如死。
自己的功力在三界已無人能敵,想要護着誰不過一句話的事。
小寶有上好的靈藥滋養一定可以長壽,一定不會死!
蘇青之看他緊抱着自己像是生怕人間蒸發了,暖心寬慰道:“千楊,我沒事。”
“小寶,你說過會永遠陪着我的。”
“小寶,你不會騙我,對嗎?”
冷千楊生怕眼前的人只是幻覺,頭埋在她頸窩貪婪地蹭了蹭說道。
蘇青之的身子猛地一僵,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
等追查大業了結,兩人會如何?
殺父仇人的事還如鯁在喉,我心裡真的沒底。
一想到仙君那些悲慘的過去,她心裡就痛得要命。
時間寶貴,她捨不得因爲陶郡主的事一直慪氣,只想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
“不用說,我信你。”
冷千楊溫暖的手掌落在蘇青之頭頂寵溺地揉了揉。
幻境裡的一切景物都散去,露出一條羊腸小道,二人穿過大青石就到了幽魂谷的河畔。
“厄水幻境有進無出,小娃娃了不得!”
“可不是,蘇師弟得仙君親自教導,聰慧過人、心性堅韌,假以時日那還了得!”
“蘇師弟真是厲害,這可是聞名三界的厄水幻境吶!”
衆人正等的心焦見他二人出來,皆是面帶喜色眼前一亮,誇讚之聲不絕於耳。
躲在人羣最後面的宴青也不禁暗暗折服蘇懷玉的膽識。
“小白,千楊這廂有禮了。”
冷千楊躬身對老鼠精行了一禮,笑着說。
老鼠精揪着自己脣邊的小鬍子說:“唉吆,行了吧你,暖香入懷美滋滋,就剩我一個糟老頭子。”
蘇青之老臉一紅後退半步,鬆開了兩人十指相纏的手。
“送你家小孩子一個見面禮。”
老鼠精從衣袖裡扯出一團粉色的絲線扔給自己?
這絲線是用來做什麼的?
蘇青之拿在手上正在研究,就被人粗暴地搶了去。
“咳咳!”
月光下冷千楊的臉忽然紅的發亮,將絲線收進了虛空袋。
“仙君慢走。”
幽魂谷的出口,衆人一一向冷千楊行禮拜別。
宴公子緊走兩步,衝小月遞上了帖子:“明日的百花宴,還請小月姑娘一定賞光。”
“要的,我跟小野哥、蘇師弟一起來。”
小月抱着蛙兒子rua來rua去,會心一笑。
就說這萌妹子是根木頭,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你呀。
我倆大燈泡跟着去幹啥?
蘇青之看了眼揪住自己的衣袖苦着臉的李野,他哀求的小眼神寫滿了:幫幫我。
“仙君,弟子今晚跟李野住。”
蘇青之無視仙君含情脈脈的目光,咬牙說。
回到廂房之後,狗頭軍師蘇青之帶着自己的隊員李野挑燈夜戰,寫出了攻略計劃。
眼下情敵佔據上風,只能另闢蹊徑(談心)色/誘。
“蘇師弟,你再給查漏補缺一下。”
李野在鏡子前照來照去,嫌棄地將頭上的小辮子扯了扯。
經過蘇大師改造後的李野,小皮衣一穿,眉型一挑,頗有幾分爽朗大氣的範兒。
“記住啊,裝憂鬱深沉,話要少,勾起她的同情心。”
“可是我一見小月,就忍不住笑啊!”
李野一秒破功,抖了抖肩膀埋怨說:“衣服太緊了,憋的我難受。”
“再瞎嗶嗶,我不管你了!”
蘇青之板着臉,抱着雙臂說:“揚長避短,光有蛙兒子不夠,得帥氣!”
“好吧。”
李野心不甘情不願地出了門,他一走,這個世界終於清淨了。
蘇青之哼着小曲回到牀榻,就驚呆了。
端坐在椅子上看書的仙君你是來搞笑的麼?
這是李野的房間,大半夜的,你這是送貨上門?
“過來。”
冷千楊放下書卷,拍了拍牀榻,微微挑了挑眉。
蘇青之左顧右盼,確信沒有人進來,挪到了仙君的身邊。
須臾間,仙君就將人拽上牀榻,箍着她的腰蒙上了被子。
“嘩啦!”
門被人推開,傳來一個風風火火的聲音。
“李野,你那小暖鍋呢,我要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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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弟子將門拍的咣咣響厲聲喝道:“李野,你這孫子,給我滾出來!”
“來了,來了!”
蘇青之一把推開粘人精,披衣下牀,揉着眼睛說:“他約會去了,我給你找找。”
來者是雅秋苑的弟子,徐俊武?
兩人四目相對,都是驚訝至極。
聽聞這個徐俊武極爲吝嗇,能出一兩銀子絕不出二兩的人,捨得請大家吃暖鍋?
“蘇師弟,你不是跟仙君一屋嗎?”
我有必要跟你解釋麼,蘇青之憨笑兩聲說:“李野有點事尋我。”
“哦!”
徐俊武墊着腳看着牀榻裡的被子裹住的人形,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說:“你小子牛掰!”
“敢揹着仙君偷腥,也不怕他打折你的腿。”
蘇青之摸着後腦勺,訕訕一笑。
偷腥的不是別人,正是你們雅正端方的仙君。
“徐師兄慢走哈。”
終於送走了此人,蘇青之掛上門栓,躡手躡腳地回了牀榻。
被子裡空空如也,狗仙君羞憤逃走了?
她歪着腦袋還沒想明白就被人按在了牆壁上。
“揹着我偷腥?”
冷千楊的語調陰沉至極,捏着她的俏臉擠來擠去,擠成了包子。
你又玩我的臉!
“都是敷衍之詞,小寶傾心之人,姓冷,名千楊。”
蘇青之可憐巴巴地撅起嘴,屈着小手手開始賣萌。
“千楊暖的被窩最好,最暖啦。”
“還有更好的呢。”
冷千楊單手撐住她的腦袋,俯下了身子。
懷裡的人脣瓣又軟又香,淺嘗輒止之後他心裡燃起的是烈火。
如絕世鋼琴曲,從開始的輕柔舒緩到熱烈激昂,兩人正吻的難分難捨,就呆住了。
紗簾被拉開,外面站了一圈的圍觀者?
“呱呱!”
蛙兒子抖了抖李野落下來的口水,蹦跳着咬住了蘇青之的褲腿。
小月衣袖半掩,白神醫得了風寒一直在咳嗽,而花如雪忽然輕咬着嘴脣紅了臉龐。
“我敲門了,你..們沒聽見。”
李野的聲音細小如蚊子哼哼,低不可聞。
蘇青之將頭埋在冷千楊懷裡,羞的恨不得原地去世。
小作精,幽會被人抓包的滋味,酸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