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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狩看着繁華的都市,走進了一個街道的拐角處來到了一個巷子口。街邊的車子還在不停地響着喇叭,這是因爲這個時段是堵車的時間,伴隨着這邊的路的路燈緩慢的亮起,也告訴人們這裡已經進入了下班階段。

這條上百米長的道路走出去有好幾個路口,沿着這條道路街邊兩邊有幾十家店鋪,再走到拐角處的時候,旁邊有一家必 勝客,街邊的必 勝客餐廳響起來了大家的歡聲笑語,秦狩轉過頭看了一眼那二樓的窗戶,發現正好有兩個人拿着一塊披薩在那裡拉着芝士。從那些人的笑臉可以看出來,那些東西真的好吃,但是他沒有多看第二眼,把頭低下去,之後又往巷子裡面走進去。

在走了三四十米之後,他終於來到了一處已經少有人居住的出租樓房。這個地方自從他高中畢業之後就一直住到現在了,他沒有考到付得起學費的大學,能去也只是去那些民辦專科院校,他沒那個錢來支付每年都要好幾萬的生活費和學費。

這個地方也是他一直到現在這麼多年都一直住的出租房了。這裡的環境很差,晚上時常會有人的吵鬧聲還有野貓野狗的叫喊聲,進去之後往上走的樓梯都帶有一股潮溼的臭味。他其實也不喜歡住在這裡,住了這麼久了,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發臭還有關節炎的感覺,但沒有辦法,他一個月的工資才2500左右,還要支付這裡的房租,水電費,一個月能隨便花的也就差不多2000而已,這還是他從早到晚工作的成果。

在這裡的好處就是房租便宜了。

第二天。

秦狩一如既往地做着他幹了三年地燙衣服工作。燙了一天地才燙了幾十件。他低頭看着這些衣服,心裡面很是沉重。

他才20多歲,卻早早地進了工廠打工。每個月領着兩三千塊錢地工資。日復一日地幹着地機器版地工作。他感到很無奈。

忽然他右手緊緊地抓着那件差不多燙好地衣服。然後在那裡很用力很用力地捏住,心裡面,彷彿在跟着想着什麼。

但過了一會兒他又鬆開了那件衣服,隨後又接着把那件衣服給燙好了。

這就是他,一箇中學就出來工作地人,才幾年就感覺到了社會底層人士地無奈。而他正是其中地一員。

秦狩不過差不多一米七地身高。身材也不過120來斤。差不多20年了,也沒有交過女朋友。這就像是一個社會底層人物,連當兵都不知道能不能選上的人,卻還是想要做些什麼事情一樣,在不甘心地時候會緊緊的攥着前面的東西,讓自己有一股稚氣。

但鬆開之後又感覺到了一股無奈。沒錯。他想翻身,但在這個社會裡面基礎要學歷,要能力,過程又要房要車要錢的時候。他又如何能得到那個翻身的結果呢?

他不過是這個社會裡面千千萬萬個底層的人物之一而已。

一想到這裡下班零也差不多要打了。秦狩收拾好了今天燙好的衣服,便拿起了一盒軟經典,整理了心情走出了廠房,然後點開了手中的打火機。

“呼”~秦狩在吸了半口煙之後才慢慢的開始整理心態。緊接着吸了兩三口煙之後才吐出來了一口沉悶已久的氣。好舒服的煙,這個煙可能就是他幹了一下午的活之後第一個可以讓他心情愉悅的東西了。因爲兩三個小時裡面也只有這個煙,是想哄他開心的。

在兩三分鐘之內洗完了這大半根菸之後,秦狩便將手上的菸頭給丟到了地上,然後狠狠地踩了兩三腳。

“回牀上洗澡之後就睡覺啦。”秦狩在讓自己的心態整理好之後,便開始徒步走回了自己在不遠處的出租屋。

這個出租總共不過兩三層的樣子。但是卻顯得陰暗潮溼。樓道的夾角里面還有青苔,樓梯也不過是鋪了幾層水泥的普通樓梯而已。但就這麼一棟出租卻住着十幾個打工的人。

也許秦狩就跟他們一樣,早就已經知道自己要幹到二三十歲之後,就會開始認可自己已經註定要幹這份工作了。可他才20多歲呀!

一想到這裡好不容易靠一根菸整理好的心情又開始變得沉悶了起來。心裡想着手上還在那裡無聊的玩着打火機。彷彿想把沉悶燒掉一樣。

然後他一個轉角便走上了那個在上層的出租房。他熟練地拿出了鑰匙,捅進了那一個用了好幾年的鐵門的鎖裡面。一開門不過三秒鐘的過程,它彷彿是解放了一樣。熟練地換上了拖鞋,展聲關了門,他便走向的那一個不過20㎡的出租房間。掏出了另一把鑰匙,打開了那個房間的門,那個就是他的出租房的空間了。

中學畢業就跑出來打工之後,秦狩就開始了他的打工生涯,一直直到現在。從一開始的怕生與膽小,到現在的成熟以坦蕩。唯一可惜的是他後悔當初沒有很好的去掌握自己的命運。

“洗澡洗澡啦!”他又讓自己開心的起來,接着拿上了自己的沐浴露與洗髮水,便跑向的那一個幾個人共用的洗澡間裡面。

這便是他秦狩,一個跟社會上千千萬萬個普通的底層人物一樣的人。他彷彿知道自己是一個底層人物,他也知道底層人物很難翻身,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跟大家一樣,想要過上好日子。

搞定好之後他便躺在牀上繼續玩手機。

出租屋裡面有點昏暗,走廊上的燈用的還是聲控的。而且這一個出租房還是他花了好幾百塊錢才能夠租到一個人單間的,因爲他喜歡一個人住。雖然是單間,但是這個環境也不怎麼好,甚至牆腳下還有一點點潮溼的感覺,有可能是因爲這裡比較少陽光曬到的原因。但他似乎已經比較習慣了這裡了,早已經打開了手機,連上了這裡的公共WiFi開始刷的看點。

就這麼不知不覺地刷着,轉眼間都快一個半小時了,他還在那裡刷着。

“不如打一會兒王 者唄!”秦狩心裡這麼想着,便熟練地點開了王 者榮耀。然後登上了排位賽。

“這些都是什麼怎麼這麼噁心的,連這個李白都不會玩,還好意思搶,選出自己很厲害能帶飛。”秦狩心裡不停地抱怨,嘴裡還時不時的冒出兩句髒話, 然後繼續着手裡面的操作。

打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王者榮耀了,他放下了手機拿起了自己的軟經典和手裡的打火機之後便走到走廊又點了一根菸。隨後伴隨着一口的動作,他緩緩地吐出了那一口煙。

這就是一個人在外漂泊的夜晚。

深吸了三分鐘的煙之後,他便把菸頭丟在地上,隨後熄滅了那個念頭,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繼續玩手機了。

他有時候也會埋怨這個社會,還有這個天下對他的不公。憑什麼別人一出生就可以含着金勺,而自己卻在20歲出頭的時候就跑到這裡來打工?

真的是越想越氣呀,那他總覺得面前不會無路走。

想着想着,他又放下了手機,蓋好了被子。

然後當他又想拿起手機在耍一會兒的時候,他又嘆一口氣想想明天還要上班就繼續睡覺了。

……

秦狩來到了一片山水地帶,這裡是感覺非常好的鄉村,男人呢,在那裡嘿嘿哈哈的幹着重活,將柴火給劈好,將雞鴨魚肉給處理好,女人則去拿衣服跑到河邊,將衣服洗好之後帶着衣服走回來。過了一會兒之後,村裡就升起來了炊煙。

他走到了河邊,河上面升起來的一片朦朧的霧氣,秦狩走進了河,裡面看到有小魚遊過了他的腳腕,他感覺這些河裡的鵝卵石上面滑滑的,感覺很舒服,隨後就走過了這條河。他記憶之中沒有來過這種地方,或許有過,但應該只是路過而已吧。

走了不知道多久之後,他走進了鄉村裡面,很奇怪的是,鄉村裡面的人似乎都認識他一樣,走過去就微笑着跟他打着招呼。有個小孩直接跑過來想要跟他玩,被他一一婉拒了,不明白這些人爲什麼跟他這麼親切,明明他都不知道這些人叫什麼名字,或者是跟他有過什麼感情。

但他就是莫名其妙的走進了這個村子裡面,走到了一些房子旁邊,在那裡靜靜地站着一會兒看着那一棟小木屋,他感覺到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覺。

這一棟小木屋不大,也就三層樓的感覺,下面一層樓是廚房還有客廳之類的地方,上面兩層樓,他不清楚是幹什麼的,但應該是客房或者是其他的居住地。

秦狩剛想要走進去,突然間看到裡面走出來了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看上去有些困困的感覺,在那裡一邊揉着肚子,一邊揉着自己的眼睛走出來,非常熟練地從三樓沿着樓梯往下面走去。

“阿依?”秦狩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居然說出了這個稱呼,樓上的小女孩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叫,自己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樓下忽然就整個人都精神了,瞪大了眼睛,雙手抓着樓梯扶杆,朝着樓下笑了一下。

“哥,你回來了呀!”阿依笑着往樓下跑了過去,動靜也引得隔壁的人聽到了聲音走了出來,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

“阿依,下樓梯別跑那麼快,摔痛了會受傷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從隔壁的小木屋裡面走了出來,剛看完樓上的小女孩就注意到了樓下的秦狩,一時間愣住了,站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

“不是啦,是我哥回來了。”阿依一邊說着一邊跑下樓來。

“阿狩?!”男人轉過頭來看向這一邊發現秦狩果然站在那裡。

“楚生?”秦狩呆呆地看着她,又看着旁邊那個女人。

“那人是誰?”秦狩皺着眉頭想到,也就在這時,在阿依住的那一棟木屋的二樓也走出來了一個女人,看到他之後也着急的往下跑過來。

“秦秦!”她直接跳起來撲到了秦狩的身上,速度甚至比後面那個小女孩還要快到達一樓,明明她是聽到聲音纔出來的。

可是這兩個女人對於秦狩來說有些陌生,但是卻不至於是那種沒有感覺的,而是那種彷彿許久未見的朋友一樣叫不出名字來了,但是總是覺得有印象。

這是誰?是他的朋友嗎?那如果是他的朋友的話,他爲什麼會突然忘記對方的名字呢?這不對呀,自己的朋友也不多的。可爲什麼忘了呢?不,沒有忘,他記得,還記得這兩個人是朋友。

他想了想,在腦袋裡面想起來了兩個女孩的名字——塗山知良,黑鋅。

是啊,這個是自己的朋友啊,自己怎麼能就這樣忘了呢?

一股成爲有過的舒服的柔和感出現在了他的背後。秦狩只覺得自己背後有一陣暖洋洋的白光,忽然慢慢地將自己籠罩了起來,好舒服,舒服到即便是疲憊的一天躺在牀上都沒有這麼舒服,就像是輕盈的陽光將自己拉到了雲朵上面,躺在棉花上。在幾千米的無人打擾的天空之中,慢慢的享受着風兒。

這太舒服了,他想要這樣子慢慢的睡着。

也就在這時候,面前的那些人的身影慢慢的變得模糊了起來,像是突然生了一陣霧氣。秦狩卻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不怎麼想在乎了,他感覺到自己身上好像有人把自己往裡面拖,拖進雲朵裡面。

但就在他既想要進去的時候,突然間他感覺到了一個人撐起了自己的肩膀,將自己給託了起來。秦狩突然間就覺得清醒了不少,轉過頭一看,只見一個素未謀面的老人在那裡慈祥的看着自己,擺着手讓自己往回走。

“我該離開的嗎?”秦狩看着面前的老人家,老人家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秦狩看着面前這個戴着遮陽帽的老人家,不由得微笑的起來,只是不清楚爲何有點想哭,但他知道,老人家是在提醒自己,讓自己往回走,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他就是信任這個老人。

“謝謝爺爺,一路保重。”秦狩朝着面前的老人深鞠了一躬。

他回頭了,這個地方確實很舒服,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往前。他感覺到了自己再往前走,會和自己的親朋好友越走越遠,再往前走,那位老人定會傷心。他知道這些都是他的良知與道德不願意看到的,僅僅爲了這個,他就不能夠只爲了一個人的舒服往前走。

環境慢慢的變得黑暗了起來,隨後又逐漸變得有亮光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秦狩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看到了天花板,發現自己現在渾身上下都有一堆的管子,還有包紮的紗布。

“你真幸運啊,你的存活率對於一般人來講是0.0003%。即使是以你的身體素質也只有3%而已。”伊藤生鬆了一口氣坐在他旁邊:“但你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