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在天道面前,李和不會與一粒灰塵有何區別,炁體源流那種接通天地的狀態下,他隱隱看到了天道後面那浩瀚無垠的……數據。
數據、弦、本源?亦或者其他形容詞。
那種一切的總和,那種構築世界的基礎,天道若真是開個口子,那無窮無盡的數據洪流只要沾染一點,李和連存在都會被沖刷掉。
比格式化還要格式化……
所幸,天道未開,一絲都未開,所以那浩瀚無垠的數據沒有沾染到他。
可總有一天,天道會開的。
所以,自在極意境的“與世無干,世不擾我;我自世界,世界既我”倒是給李和提供了一個思路。
那就是……趁着天道未開,趁着天道不注意,偷一點點過來。
咳咳……
把自己的“小世界”加上天道的屬性,等到天道開了,外在的本源之海有天道隔着不會直接衝擊世界,而他又用自己的小天道,來調動天道內的本源……
完美!
李和一拍手掌,覺得自己真是個天才,當即御劍飛起,月下出現一抹驚鴻孤影,皓月之下,有一人以劍爲蓮臺,盤膝而坐,熠如神光……
於是……
“媽媽快出來看神仙!!”
“喂喂,P30不行啊,月亮倒是挺清晰,可咋看不到人呢?”
“還得用天文望遠鏡,臥槽!月亮下面真有人!”
“蟾宮桂影,月下驚仙!”
“wdnm,真就開始修仙了啊!”
“重點是那人是誰吧?”
“還用想,當然是天下第一的人間劍仙啊,本來還以爲只是稱號,結果整的是事實?”
“天下第一當然不能用常理來衡量啊。”
“太棒了,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劍仙大大又擴展了武道,我一定加油修煉,今晚一定要練出氣感,逆襲人生!”
“媽媽,我也想修仙!!!”
幾乎是全民議論,直接沸騰了,大家都還在練武,你就飛到月亮下面去修仙了,版本都不一樣,大家還怎麼玩遊戲?
當然,吐槽歸吐槽,大家也沒覺得不好。
相反,都認爲這是好事,李和作爲英雄,他越強大大家就越安全啊……
……
有人喜聞樂見,自然也有人深惡痛絕。
法蘭某製藥公司,大家還沒來得及慶祝第一批樣品藥劑生產成功,就得到李和又開始頓悟的消息,瞬間,在場的人都懵了。
咋回事啊!
大家都知道你強無敵,可你爲什麼還能更強無敵?
法蘭在至高議會的代表克洛德放下了手中的藥劑,對一旁無禁之地的負責人囚獅說道:“你們沒有考慮如何打斷李和的頓悟麼?”
原黃金四將之一的囚獅冷冷瞥了克洛德一眼,說道:“按照領袖的佈置做就好。”
被囚獅一懟,克洛德當即臉色有些難看,他沉聲說道:“我,克洛德,至高議會的議員,你好好注意下態度!”
“呵……”
囚獅完全懶得理會克洛德,直接揮手讓部下將這批藥劑運走。
而後,他一把將克洛德的衣領揪起,冷漠的眼睛傳遞着恐怖的威壓,森寒的說道:“聽着,你就是條狗,我宰了你,你背後的主子不過是換條狗而已。”
“李和頓悟成功與否,都沒有差別。”
“反正都是無敵。”
“但,是否有惹怒他,就是很重要的區別了,你如果不想活,大可直接抹脖子,沒必要拖着所有人下水。”
說完,冷冷鬆開,克洛德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停的喘氣、咳嗽。
括約肌不受控制的痙攣着,雖然沒有嚇尿,但也差不多了!
剛纔,囚獅是真想殺他!
克洛德有些慌張和恐懼,但一想到老闆們給出的試探任務,他顧不得囚獅是否動手,當即拿出手機給V打電話進行質問。
電話那頭,V直接笑了。
“呵……”
“沒有任何試探的必要,因爲,李和就是無敵,我與你們在李和麪前沒有什麼差別,怎麼樣,這個答案你的老闆們可還滿意?”
“不過,我這裡還有一個答案。”
“那就是……你們在我面前,也和螻蟻沒有什麼差別。”
“囚獅,殺了他。”
電話裡淡淡的聲音傳出,囚獅當即眸光一冷,克洛德還來不及震驚,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原來,自己的腦袋已經離開了身體……
聽到人頭落地的聲音,落在地上的手機中再度傳來V的聲音。
“聽着,我最後說一次。”
“我們是在苟延殘喘,而不是在進攻,進攻摩斯科也好,將華夏的影響力封鎖在東亞也好,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延緩華夏的擴張腳步,給我們爭取生存的空間和時間。”
“李和再強也只是一個人,能控制整個藍星的只有華夏。”
“所以,拖住華夏,這纔是主要矛盾,別想着其他有的沒的,沒有任何意義。”
“李和不死,就不可能有永夜的那天。”
“而李和的死,唯一能寄託希望的只有天地突變,他是妄圖拯救世界的英雄,面對天地突變,他沒有後退的餘地。”
“所以,不要去惹他,聽明白了嗎?”
“現在,他在頓悟,就是最好的時機,立刻、趕緊、馬上,不惜一切代價,拔掉摩斯科,讓西伯利亞成爲最後一道天險!”
訓斥完畢,V直接掛了電話。
而通過攝像頭看見這一幕,聽到這一番話的各大資本集團集體陷入了沉默,而後,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運行了起來。
什麼手段都可以,拔掉摩斯科。
讓廣闊的西伯利亞成爲最後一道天險屏障,堅壁清野!
……
摩斯科,克林姆林宮。
天刀在陪大帝共進晚餐之後,正要回到自己的住所,行走在寬闊的宮廷大道上,他眼神驟然一冷,腰間的刀出鞘半寸。
嗆!
伴隨着一聲刀響,枝葉飛起。
前方白樺樹上一個僞裝隱藏的殺手就此掉落下來,如同乾涸的魚兒一般艱難的呼吸着,離死不遠。
天刀冷漠的走上前,將殺手的腦袋提起。
想要問什麼的時候,殺手已經吞毒自盡了,而地面,殺手留下了一個標記,一個他曾經無比熟悉的標記……
他曾經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