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論,修爲的提升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就好比人可以一頓吃很多東西,但如果沒能消化,吃再多也不能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反而會變得臃腫肥胖。
但東景地下城被稱爲四大絕地之一,其中根本就是一個修羅屠場,短短時間之內,王辰體驗的戰鬥比之許多單純在門派之中修煉的弟子十年經歷的戰鬥還多。
而且更是和妖族頂尖天驕進行生死大戰。
八次涅元的境界早已穩固,足以嘗試突破九次涅元。
這個境界,在修真界已經是最強天驕之列,就是在數量龐大妖族也並不多見。
漸漸的,御龍劍黑霧翻騰,一縷縷傳承之力轉變成爲精純的能量,被祖氣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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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門外,大門大開,透過大門,可以看到廣袤的遠方。
那一片青玉廣場已經被帝念修復原狀,此刻三五成羣的站了不少人。
其中許多都散發着內斂而鋒利的氣息。
遠方的天空之中,忽然發出熊熊之聲,一片燃燒的火雲如以天空爲海的大浪一般逼近過來,瞬間讓一片天空變得通紅。
隨着灼熱的狂風烈烈吹動,兩個人影從天空之中落下。
“三哥,九哥。”早早等候在一旁的西無霞脆聲迎了上去。
這個雄霸地下城五層多年的老牌霸主,在兩人面前就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妹妹。
是西無家的西無絕和西無肖。有人向這邊看來,認出兩人是五大家族之中名聲赫赫的兩名青年高手。
“哈哈!西無絕粗豪的一笑,他隨意披着一件巨大的布衣,卻沒有扣上鈕釦,敞胸露懷,一身爆炸性的肌肉極具衝擊力。小妹,地下城好玩嗎?”
“不好玩。”西無霞委屈的道。差點被那隻狡猾的狐狸算計了。
“誰敢算計我妹妹,我捏爆他的頭。”西無絕厲聲道。
“是白家的人?”西無肖眼睛微眯。
“就是白耀那隻奸詐的狐狸。”西無霞想起白耀將他打向剝皮將軍,差點隕落的模樣,一臉怒容。
“有哥哥們在,遇到他我把他的血擰乾,榨成汁給你。”西無絕咚的一拍胸脯。
“不要,他血都是臭的,很噁心。”西無霞伸出手扇了扇鼻子。
三人就這般一邊說着,一邊向帝門走了進去。
帝門鎮上方的空中,一片光幕組成的姓名牆之中,赫然生成了三人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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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帝念空間危險區,一片金黃的沙漠之上。
四道動作飛快的人影正與一隻通體漆黑,閃爍着金屬光澤的造物廝殺。
“野銘,這黑甲蠍怎麼可能這麼強?”
一名頭纏布條的妖族驚呼着,閃過黑甲蠍鋼鞭一般的尾巴。
如果有對四層試煉者比較熟悉的妖族在此,將會認出這四人都是當初帝念榜上排名前十的高手,而野銘更是排名第五。
他們都是小家族出身,本身就是家族年青一輩之中的最強者,沒有家族支援,於是四人組隊,憑藉對帝念空間的熟悉,先一步來到這片隱秘的沙漠,試圖佔得試煉的先機。
“我如何知道,總之傳承試煉開啓之後,這裡的怪物都強大了十倍不止,這黑甲蠍已經有妖將的實力,甚至更強。”
野銘面色凝重的道。
往日這沙漠之中,黑甲蠍和赤練蛇是再尋常不過的怪物,幾人擡手之間就能滅殺,然而此刻這種普通的怪物居然,實力大增,如同恐怖的妖將一般。
幾人交戰正酣。
卻只聽嘭的一審,砂礫暴起。
一條通體都是血紅花紋鱗片的巨蛇如閃電般騰出,一口咬向一名矮壯妖族。
蛇口巨大,他一口竟然將那矮壯妖族一口吞下,唰的一下又隱沒於砂礫之中。
整個過程,被襲擊者居然連聲音都沒有發出。
“什麼?這莫非是赤練蛇王?”
野銘大驚失色。
“不是,這就是赤練蛇,它頭上無角不是妖王。”
“就連普通的赤練蛇也變得這麼強……”
野銘面色極度難看,他的實力與那矮壯妖族也就是伯仲之間,赤練蛇的這一次突襲換成任何一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放棄這次的傳承試煉,這些帝念造物已經變得極爲恐怖,就算是各大勢力的天才,只怕也有隕落的危險,這事不是我們能夠摻合的。”
一名手持雙刀的妖族面色蒼白,果斷向一旁高速掠走。
他身形剛剛掠向空中。
卻無聲無息的從空中直直的落了下來,就像是直直拋上天空的石頭,又直直的落下。
同時,他落地的姿勢十分古怪,四肢扭曲,就像是胡亂拼貼出來的人,根本不像是一個活人能夠作出的姿勢。
殷紅的鮮血緩緩滲透出來,染紅了一片沙灘。
這詭異的一幕,讓仍然存活下來的兩人嚇得魂飛魄散。
裹着頭巾的妖族下意識的向反方向急退。
“別亂動!”
野銘連忙喝止,但已經太遲了,頭巾男忽然向後仰倒,鮮血狂噴而出。
詭異的場景,讓唯一存活的野銘呆住了,這時,黑甲蠍的長尾閃電般刺出。
但那一條堅逾鋼鐵的長尾同樣在空中陡然斷成了兩截。
黑甲蠍還未明白髮生了什麼,身軀猛然一沉,整齊的斷成了數截,綠色的血液流了一地。
這一隻讓野銘等四大高手束手無策的兇獸,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倒地斃命。
空氣中緩緩現出一個人的身形,他全身纏繞在黃色的布帶裡,就像是一具木乃伊,只是在眼睛的位置露出一雙猩紅雙目。
“我說,你們也太沒用了吧,殺了你們三個人,才得了區區二十點傳承點。也就是說,這種小蟲子,你們才殺了兩頭。”
尖細的聲音從布條之中傳了出來。
“秦前輩。”
野銘態度極爲恭敬。他認得此人正是五大家族之中,秦家年輕一輩兇名最爲昭彰,擅長用比刀劍還鋒利的細絲殺人的秦天傷,行事極爲兇殘。
“你認得我。”秦天傷尖聲笑道。
“秦前輩威名……”
“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你死也就瞑目了。”秦天傷瘋狂的大笑,直接打斷野銘的話語。
隨着他尖聲話語,野銘渾身出現無數血痕,雙目還殘留着驚駭和不甘,他化作無數碎塊散落一地。
“這傳承值不好拿啊。”秦天傷立在當場自言自語。
“一路殺過來,這纔不到一千的傳承值,想要搶到三個名額之一,還真不是容易的事。”
“也罷,先圈一段時間的羊,等羊肥了,再吃。”
嘿嘿嘿。他尖笑着,身形緩緩消失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