罈子裡面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個嬰兒的屍體!
這嬰兒看上去也就一兩個月大,盤坐在罈子內,皮膚在水銀的映照之下發出瑩瑩光芒。秦雲過來看到這種情況也是十分驚訝,“這是誰家的孩子啊,怎麼會放在這裡面?”看樣子這個嬰兒屬於那種夭折兒,按照常理來說這東西不應該放在這裡吧。雖然這孩子死了,但是父母也絕對不會把孩子放置在水銀之內吧。
我眉頭緊皺,這件事情不好對付啊。水銀屬陰,本就極爲危險。再加上嬰孩是*,似此陰陰相合,實在是大凶險之物啊。這罈子所在的地位還十分敏感。我推測,這個東西斷斷不是尋常人做的。
“兄弟,現在該怎麼辦啊?”秦雲看到現在這種情況,後脊樑骨都發涼,也失去了主心骨,本能的看向我。
我沉吟了一下,“先破了這個東西再說吧。”我也沒有想到區區一個廠房,竟然會有人爲了破除財氣,做下這等惡事。那*所說的秦雲的奇怪事情是不是也和那個施術之人有關呢?
這兒罈子上面的符文頗爲繁瑣,好在我知道破解之法。用幾道陽符組成回陽陣,吸引着罈子表面的陰氣。
秦雲雖然看不到陰氣,但是能夠看到那幾道陽符竟然無風自動。竟然漸漸的旋轉起來,讓他很是奇怪。
過了大約一刻鐘,陰氣不再翻騰。我這才捅破罈子,放出裡面的水銀。把罈子封好,掩埋了嬰兒的屍體。
此時天色已亮,東方紅日緩緩升起,衝破一團霧霾。
這下子*和秦雲兩個人簡直把我奉爲天人,一口一個大師的叫着,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秦雲問了我一句:“大師,你剛纔說的是真的麼?剛纔真的有一個漂亮的女人給我喝了一碗東西麼?”
這件事情還能夠假的了啊,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傢伙自從喝了那神秘女人的東西之後,精神竟然變得很好,而且先前的事情他竟然好像全不記得了。我不由的感覺有些奇怪。那個姑娘是什麼東西我還沒有看出來,說她是鬼吧,我剛纔在她的身上竟然感覺不到一點的煞氣,說她是人吧,偏偏除了我之外剩下的人都沒有看到那個姑娘。那個人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不錯,不過我感覺那個女鬼對你並沒有什麼惡意,不然的話,你小子現在早就死了。相反的你喝了她給的東西之後,臉色竟然變得好了不少,而且身上的陽氣也變強了。”
*雖說不知道陽氣怎麼觀察,不過他卻是說出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自從剛纔開始,你小子那自言自語的毛病竟然沒有了。”
秦雲先前不怎麼相信這種事情,但是這種事情,現在竟然發生了,而且他還無法用科學知識解釋,當下只有把希望寄存在我的身上了。別看我雖然破除了那個罈子。那是因爲我看九天玄書看的,上面有些風水之事。不過這件事情好像不是那麼好辦啊,我要儘快脫手才行啊。
“那個姑娘漂不漂亮?”秦雲眼睛放光的說道。
我戳,這傢伙的命都快要沒有了,竟然還有心思搞女人,額搞女鬼。我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話,而是看了看這個廠房,這個廠房的佈置什麼的都不錯,好像也沒有犯什麼風水大忌。應該不是這方面的原因。
我始終感覺到奇怪的就是,先前秦雲在喝下那姑娘給的東西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猶豫,好像他們原本就認識一樣。但是喝了東西之後這小子竟然什麼都不記得了,這一切根本就不符合邏輯啊。
難道是秦雲先前被鬼怪附身了?再喝了那姑娘的東西之後,鬼怪立刻離開了?不可能啊,他的陽火有沒有多少變化,鬼怪根本就不不可能附身啊。難道是和王耀武的媳婦一樣被人移花接木了。這個也不可能,這小子先前除了自言自語之外,還是認識*的。
我撓了撓頭覺得這件事情有些頭疼,說道:“這件事情大體就是這個樣子了。”我始終還不是玄風師父那種老油條,他可是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清楚,就連人家打個電話都能夠從電話裡面瞧出商機來,這種人是我一輩子學習的楷模啊。
秦雲聽到我好想有要走的意思,急忙說道:“大師,您可不能走啊,我還要指望您救命呢。”說着秦雲就從口袋裡面摸出支票填着數字。
我不禁輕輕的搖了搖頭,盛情難卻啊,我打量了一眼支票上面的數字,“你這又是何必呢,說說吧,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或者是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情?”
秦雲聽到我的話後,仔細的想了一下,急忙說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一件呢,我記得是一個星期之前,我一個好朋友的爺爺去世了,我就過去看了看。那裡是鄉村,還保持着土葬的習俗。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原本應該是他爺爺睡得地方,竟然又挖出了另外一具白骨。那屍骨好像有些年頭了呢,我當時就嚇了一跳,不過事後,我回來的時候,包裡面竟然多了一個戒指,而且還是那種純金打造的戒指。就是這個戒指我覺得有些奇怪。”
“戒指?”聽到這話之後我眯了一下眼睛,說道;“那東西你現在帶在身上麼?”
“哥,你把我當什麼人了,這種東西咱能夠帶在身上麼?咱一來沒有結婚,二來不是那裝逼的人。”他哼了一聲說道。
我則是看着他脖子裡面的金鍊子和手腕上的勞力士,默默無語,這傢伙他也太無恥了。“那戒指在什麼地方,給我看看。”
秦雲把那戒指都放在了家裡,我也跟着他回了家。秦雲把那個戒指拿了出來,這戒指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啊。
但是我拿起來的時候,頓時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這戒指入手冰涼,而且那股陰寒的氣息直往我身體裡面灌,嚇得我手一哆嗦差點扔在地上。
“強哥,你怎麼了?”秦雲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苦笑了一聲,“看來那個鄉村你要再回去一趟了。”那個戒指果然有些問題啊,我又運行陰眼看了看,就看到那原本散發着金黃色的表面,竟然還夾帶着濃濃的煞氣。
我想這個東西應該是某個死人的隨身之物,不把那個死人搞定的話,這戒指還是會作祟的。
*問道:“秦雲經常出事是不是這東西在作祟呢?”
“我想應該差不多吧。”我撓了撓頭說道。
“那個罈子的釋放者要怎麼辦呢?”*說道,“秦雲你小子也算是流年不利了,一個人想要搞垮你的事業,一個就想要你的命啊。”
秦雲撇了撇嘴沒有說什麼話,不過卻是熱切的看着我,好像是把全部希望都寄託在了我的身上。
“那個施術之人在意的是秦雲的事業,我們還是先救下秦雲的性命再說。”我想了一下說道。秦雲這小子聽到與自己的性命有關,他嚇壞了,連讓我回家都沒有,直接帶我去了那個村莊。我這才知道這些知識分子的心理防線一但潰敗,竟然比我們普通人還驚慌失措。
他先前所去的村莊距離我所在的城市還真是不禁哪,而且秦雲這小子因爲緊張,竟然有好幾次都走錯了路。
以至於我們到了那個村莊的時候都已經到了晚上。他帶着我到了那個墳地,自己怯怯的躲在車子裡面,對我說道:“強哥,你過去看看吧,我實在是不敢過去了。”
“你個慫貨!”我哼了一聲,心中也是有些發顫的往前面走去。
田野之內傳來星星火光,一箇中年人先點燃蠟燭,之後焚燒紙錢。面色無常,不過我看到他那打火機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待到紙錢燃盡,他鄭重的跪下,磕了幾個頭,說道:“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小子只是誤動了您的棺木,實在不是有心的。求您放過他吧!”說着又向墓坑磕了幾個頭。
這人這種神情,我在曾經在先前陳潔的父母臉上看到過,十分悲痛但是也無能爲力。一個八九歲的小孩挪動着腳步也跪了下來。聽話的咚咚的磕了幾個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發出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這兩個人不敢回頭,好像是生怕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那個小孩手都有些顫抖的拉了拉那個中年人的手。
他扭頭看了一下,就看到我站在他身前不足兩米的位置,當下嚇了一跳,拉着小孩踉踉蹌蹌的退後了兩步,語氣都沒有了原本的平穩,顫抖着說道:“大人,您要殺人的話,就請殺了我吧,求您放過孩子。”
這人還以爲是自己的拜祭有了效果,那個鬼魂前來索命呢。那個小孩嚇得小臉煞白,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我撥弄了一下前額參差不齊的長髮,好像打量了我們一眼,張口說道:“什麼大人,小人的。我是聽說這裡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情,過來看看的。你們兩個大半夜的不睡覺,來這裡幹麼?”起初看到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我也是嚇了一跳,深更半夜的誰會在田地裡面啊。
見到眼前的這個人不是鬼,他們同時呼出一口氣,緊接着暗歎了一聲。竟然有些遺憾的味道,我不由的有些奇怪。
“這裡剛剛鬧鬼,你難道就不怕麼?”那個小孩子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在月光的輝映之下靈氣十足,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
我嘿嘿笑了兩聲,“這奇怪的事情我遇到,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害怕呢。”
“叔叔,你是不是有病啊?自從這裡出了這件事情之後,別人躲還來不及呢,也就只有你這個瘋子才往這上面貼。”小孩子撇了撇嘴說道。
童言無忌我沒有理會他們,把那香燭一腳踢滅。打量了一下週圍,掐指說道:“此穴卯地有墳丘。後來居之丁凋零。愚師不辨吉凶理,年久墳前缺子孫。”
他們兩人聽得莫名其妙,很是不理解。我看向那早已填平的墓坑,久久長嘆了一聲,默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