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我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問了孟晨一句:“這真的是那個方丈說的麼?”對於我來說少林方丈就算不是德高望重的人,也應該十分嚴謹吧,這傢伙倒好說出話來怎麼像個小沙彌一樣呢。
青城聽到這話,臉上還是第一次露出真正的笑容,說道:“他還是老樣子,這麼多年了竟然一點都沒變。”他笑眯眯的接過了十八羅漢。
招呼了我們一聲說道:“好了,現在萬事俱備了,我們去破除那長右吧。”這種最前面的活自然是我做的了。
青城這傢伙從下面還弄了張桌子下去,說是要弄什麼祭壇,給這旱魃開光。幾個特種兵擡着桌子下來,他們都是裝備了現代化高科技的東西,看到那民國時代可能纔出現的祭壇桌子,而且他們還親自經歷了不少的事情,現在看到我都不由的感慨到:“現在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科學不能夠解釋的事情。”
我能說他們這些人其中還有不少跟我要了不少的平安符麼,說實話我畫出來的符咒我知道,那種東西對付普通的鬼怪還可以,但是對付起厲鬼的話,還真是有些不太可能。我當初也問過他們一句,爲什麼不求青城給他們畫一張呢。
他們的回答也很簡單,說是什麼青城看起來很高冷,沒有我看起來那麼平易近人,這話說的我心裡很舒坦,當下就給了他們幾張。其實他們也用不着擔心,他們當兵那麼長時間了,不是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麼,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很低。當道士的一年到頭遇不到這種情況也十分正常。我算是看明白了,我是因爲接任了陽間代理人的職務,以後只能夠面對鬼怪了,讓我的心中有些稍許不自在。
佈置法壇什麼的我從來不動手,由青城動手,咱就在旁邊看着,因爲咱不會,佈置法壇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呢,靈風那傢伙會不會我不知道但是我沒有看到他佈置過。法壇上面黃紙毛筆什麼的準備的很齊全。我在九叔的電影上面看到過,很標準的擺設,兩個香燭散發着微弱的光芒,照耀的那水潭都波光粼粼的。
聽說這是孟晨佈置的,我聽原來那個什麼張部長說過,這孟晨好像是什麼學校出來的高材生。什麼學校我不知道,估計差不多就是相當於是民國時期的黃埔軍校,那黃埔軍校是培養軍官的,我想孟晨讀的學校是培養抓鬼大師的。這兩者都差不多,出來之後大小就是個幹部,孟晨在學校裡面興許什麼都不是,但是出來之後就鬧了個隊長噹噹。其實說實話對於孟晨這丫頭的手段我還真是不怎麼信任,我也沒有見識過。
青城過來看了一眼這法壇嘴角就露出了一絲笑容,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可笑的東西,一伸手就把桌子上面的東西全部推在了地上,招呼了幾個士兵說道:“把那個雕像給我拿過來。”
幾個士兵看到自己隊長辛辛苦苦佈置的法壇一秒鐘就毀在了青城的手裡,都是有些詫異,現在聽到青城的話紛紛上去搬雕像去了。
我看到地上的東西,覺得青城這傢伙做的有些過了,一會孟晨還會下來的,這種事情讓人家看到不怎麼好看哪,說了一句:“前輩,那什麼這個法壇有問題麼?”
“沒有問題。”他用指甲扣着塞在牙縫裡面的東西,隨口說了一句。
他這話一說出口我頓時語塞,我還以爲這個青城總會找些拙劣的藉口說是這法壇有什麼問題,這傢伙沒有問題,你就把這東西弄砸了,那不是很不給人家面子麼?“那麼,那麼前輩爲什麼這麼做呢?”
“因爲她搞錯了,這種法壇的佈置不過是爲了祭祀先人或者是驅鬼降妖的普通祭壇,這個東西放在這裡根本就合適,對於我的陣法不起任何的作用。不弄了它難道那留着它礙眼麼?”他理直氣壯的說道,“小子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現在是他們求着咱們辦事,我們在這裡是高人一等不是低人一等。”
青城這傢伙說的倒是很有道理,修道之人注重的往往就是清心寡慾,對於俗世間的事情他們一般情況是不會出手的,除非是塵世發生了什麼巨大的改變。所以就算是國家的待遇再怎麼好,他們也有不少人不喜歡來。往往能夠拉住一兩個大門派的門人就算是很不錯了,就像是靈風這小子一樣,有上面頒發的證書,在各個部分行走無誤。而且有了抓鬼的事情還會找他,而且酬金還不少,這樣的好事他自然願意接下了,就算是遇到了難以解決的問題,他也會找自己的師兄弟幫忙,這纔是國家喜歡看到的。他們不在乎花多少錢,在乎的是這個事情能不能夠做好。
但是可惜的是,門派之中像靈風那樣貪圖錢財的人極少。孟晨說過,到目前爲止,他們還沒有能夠拉攏到一個茅山派的弟子呢,但是茅山派的人倒是援助過他們的學校,曾經派道術高深的人到他們學校教他們一些簡單的術法。
孟晨下來的時候看到法壇被弄壞了,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不高興,相反的竟然還興奮的問道:“前輩,雕像已經拿下來了,要開始了麼?”
這有些奇怪,不像是孟晨的性格,她應該暴跳如雷纔對,怎麼會這麼冷靜?看到這丫頭眼中閃爍着強烈的求知慾望的時候,我知道了,對於孟晨來說先前那個法壇她已經很清楚了,現在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學習另外一種法壇的機會,她自然是很高興了,別說把那些東西扔在地上,就算是把這些東西都砸了她也不會在乎。
青城讓那些士兵把雕像放到了正中央,而且讓這旱魃雕像的正面,正對着水潭。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就在旱魃雕像放進來的瞬間,我竟然感覺到了這裡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好像是一股氣流的衝擊,水潭之中和水潭之下的。
青城好像也感覺到了,說道:“水潭下面的煞氣太過於濃郁,我們的旱魃現在還不是他們的對手,快點把那十八羅漢拿過來。”
青城拿着十八羅漢口中輕聲的念動着咒語,並且把這十八羅漢放到了完全不同的位置,我也看不出來,有些像是九宮又有些像是八卦,我看這好像是青城的獨門陣法,一般人還真是看不明白。我偷偷的瞥了孟晨一眼,發現這丫頭也是看的雲山霧罩的。
青城擺放好了之後口中念動着咒語,口中輕呼出一聲:“急急如律令!”
我就看到那十八羅漢的眼睛猛然爆出一道金光,好像被什麼東西固定了路線,直直的射向桌子上面的旱魃,那旱魃接觸到了這金光渾身頓時起了一層很特殊的氣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氣質,就是感覺這雕像好像是活了一樣。與此同時我就感覺一陣熱浪迎面而來,渾身不自覺的就起了汗水。
讓我更加奇怪的是,那水潭之中竟然不斷的網上呼呼的冒着水泡,陣陣白色蒸汽不斷升騰,此時水面上猛然多出了一層淡藍色的水幕在和這熱浪不斷的對抗者,“嗤嗤”的聲音不斷的響起。
我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問道:“前輩,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是不是應該立刻下去呢?”我看着現在的旱魃已經和水底的長右糾纏起來了,我們如果這個時候下去,長右絕對不會對我們下手,因爲它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了。
青城看到這種情況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先不要下去,等到旱魃把長右消滅了,水中是長右的天下,我們貿然進去絕對會被這東西襲擊,他只需要動一點心思,我們在水底就會十分被動。你別忘了下面還有一條蓄勢待發的蛟龍呢。”
青城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發現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那麼就是我們雕刻出來的旱魃是這長右的對手麼?不光我懷疑孟晨他們也都十分懷疑,這下面的長右在水底呆了已經兩千多年了,所積累的怨氣是我們這個剛剛雕刻出來的旱魃能夠對抗的麼?
“這十八羅漢作爲佛寺的鎮寺之寶,每天在佛堂接受高僧經文的薰陶洗禮,其中蘊藏的正氣,不比任何的道家法器弱。”青城眯着眼睛說道。
我就看到那十八羅漢的精光不斷的射向旱魃,那悶熱之氣頓時凝重了不少。有不少的人都有些受不了了,都快要虛脫了。我也快要受不了了,這種拉鋸戰最不好弄了。弄不好就是兩敗俱傷的結果,而且照我看來這種結果發生的可能性還很大。
青城眯了眯眼睛,看到了水面上那層淡藍色的水幕起了一點變化,上面出現了不少的震盪。但是我也看到了我們這邊地上擺放的十八羅漢也有些晃動。
青城嘆了一口氣,從揹包裡面摸出一個竹筒,思索了一下還是倒出來一點,那裡面裝的竟然是金色的液體,而且無色無味的,他咬破了手指,讓血水和那東西融合之後,這纔拿起毛筆沾了一下,在旱魃的身後畫了一個符咒,我就看到旱魃猛然爆出一道狂熱之氣,有不少原來抵擋不住的戰士頓時被這股熱風吹昏了過去,我也不怎麼好受,就感覺好像自己身體內的水分瞬間的都流失乾淨了。
那十八羅漢穩定了下來,那淡藍色的水幕沒有抵擋的住這股狂熱之氣,頓時宣告支離破碎,我們這些人就看到一個水凝聚而成的猴子的樣子在我們的面前浮現,但是一遇到這旱魃,頓時就化作了蒸汽,我的耳邊倒是還回蕩着一聲若有若無的叫聲。
長右的靈體已經被旱魃消滅了,但是我們也快要被旱魃的炙熱之氣烤死了,現在發現長右的靈體這麼一消散,青城立刻解除了陣法,那十八羅漢身上的金光已經沒有了,又恢復了平常,但是我看到那十八羅漢和我先前看到的還是有些不同,它們的身上好像少了一點東西,發出的光芒沒有先前那樣光彩奪目了,竟然變得有些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