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高飛兩個人,剛剛趕到警局,小李就跑過來,緊張的看着我,“出事兒了,李天笑突然暈過去了,現在已經送往醫院了。”
我和高飛的後背發涼,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二話不說轉頭就往醫院跑去。
來到醫院門口,一股強烈的怨氣迎面撲來,這股怨氣十分的熟悉,就是之前吳太太的兒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怨氣。
高飛看着我,“搞不好,地獄使者已經來到這裡了。”
我皺着眉頭,趕緊朝着樓上的病房跑去,李天笑還是一個孩子,我作爲一個警察,一定要護他周全。
來到李天笑的病房前,透過玻璃,我看到他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稍微心安了。
高飛從後面跑了過來,他仔細地打量着李天笑,眉頭緊鎖,“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孩子嗎?”
我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他。”
高飛託着下巴,一臉深思的樣子,他盯了李天笑好久,然後轉過頭來,看着我,“不對勁,李天笑身上的怨氣,似乎並不是來自別人,而是來自於他自己。”
我瞪大眼睛看着高飛,一臉的疑惑和不解,“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你先笑他僅僅只是一個孩子而已,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烈的怨氣。”
高飛的樣子,似乎也是相當的躊躇和猶豫,“其實我也不敢確定,因爲他身上的怨氣,相當的不穩定,時而強烈,時而消失不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護士小姐走了過來,她看了看我和高飛,“你們兩位是病人的家屬嗎?”
我拿出了自己的*,在護士小姐的面前揮了揮,她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就離開了。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我和高飛朝着那陣聲音的來源望去,不約而同地緊張了起來,高飛朝着我示意了一下,這陣腳步聲十分的奇怪,感覺距離我們很近,但是又很遙遠,聲音忽高忽低。
明明腳步聲從我們的身旁走過,可是卻沒有看到任何的身影,高飛從腰間拿出了那把匕首,誰知那把匕首突然大放光芒,劇烈的在高飛的手掌上抖動着。
我好奇地看着那把匕首,“它怎麼了,怎麼這麼大的反應?”
高飛皺緊眉頭,警覺地看着周圍,神色十分的緊張,手掌也開始冒汗,“這把匕首是通靈的,只要周圍有邪祟之物,就會有反應,現在他如此強烈的反應,說明周圍有十分強大的邪物!”
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神貫注地關注着周圍的動靜,“可是爲什麼我什麼都沒有看見呀,是不是要用特別的方法,纔可以看見那個邪祟之物?”
高飛的眼神突然一亮,他看着我,“對呀,爲什麼我沒有想到呢,對方很可能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使我們看不到他。”
他一說完,便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我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也喜歡隨身攜帶這種東西。
高飛拔開了小瓷瓶的塞子,接着在手掌上倒出了幾滴粘稠的液體,液體是墨綠色的,有一陣淡淡的清香,接着他將那幾滴液體抹到了眼皮上,緩緩的揉搓着,直到那些粘稠的液體滲入皮膚,我注意到高飛的瞳孔散發着墨綠色的光芒。
他將小瓷瓶遞給了我,“照着我剛剛的方法,把這個塗到眼皮上。”
我按照高飛剛剛的方法,以葫蘆畫瓢的,將那些粘稠的液體,揉進了我的眼皮裡,只覺得一陣清涼的感覺,涌上心頭,周圍的一切變得異常清晰。
高飛突然指着走廊的盡頭,臉色有點難看,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個女人站在那裡,那個女人身着素衣,皮膚雪白,烏黑的長髮盤在頭上,柳葉眉,丹鳳眼,小嘴脣,小鼻頭,神色冰冷,身體懸浮在半空中。
“她不會就是地獄使者吧!”我盯着那個女人,雖然她身上冒着森森的怨念,十分強悍,眼神也十分冰冷,但是看上去,她似乎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頂多是一個女鬼,並沒有任何鬼魅的氣息。
高飛點點頭,他的額頭開始冒汗,緊緊地盯着那個女鬼,“我可告訴你,你千萬不要被她的外貌欺騙了,她可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的弱不禁風,這種女鬼最厲害了!”
我不停的在心裡告訴自己,對方是一個十分強悍的女鬼,是地獄使者,如果我不這樣子自己提醒自己,很有可能會忘記她是地獄使者這個身份。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被烏雲遮蓋了,窗外的陽光,瞬間黯淡了下去,我訝異地看向了窗外,光線被烏雲遮擋的死死的,氣氛瞬間變得十分壓抑。
高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頭頂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這下子有點棘手了,看起來對方是有點手段,竟然還可以更改天氣。”
我指着窗外,“你的意思說,這不是偶然,是她造成的?”
高飛點點頭,我的背後嚇出了一身冷汗,鬼魅一般只能夠施展幻術,讓人們產生錯覺,以爲周圍的環境發生了變化,只有那些十分厲害的,修爲十分高強的邪魅,纔可以真正地改變天氣,改變自然環境。
對面那個女鬼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是十分呆滯的,冷冰冰的,看不出任何情緒,她的身體突然緩緩的朝着我們移動了過來。
我和高飛不禁向後倒退了幾步,高飛看着我,又看了看病房裡的李天笑,“看來她的目的,是李天笑。”
我緊張地看着身旁的高飛,“那現在怎麼辦,如果我們跟她硬碰硬,成功的機率有多大?”
高飛皺起眉頭,看了看了緩緩靠近的地獄使者,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非常低,低到可以忽略不計,我們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逃跑。”
高飛說完,二話不說,拽着我的手臂,就朝着走廊的另一邊跑去,一邊跑,一邊喘着粗氣,時不時的回頭看看,看那個地獄使者有沒有衝過來。
高飛竟然一口氣,拽着我,一直跑到了一樓的大門口,我們兩個人,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剛站在那裡,踹了幾口氣,結果發現自己居然還在醫院裡面,明明已經走出了大門,爲什麼會這個樣子。
高飛突然停住了腳步,他嚴肅地看了看周圍,然後盯着我,“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我不太明白高飛的意思,皺起眉頭看着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高飛想了想,“爲什麼這麼大的一個醫院,你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別說病人了,醫生和護士的蹤影都沒有!”
高飛這樣一說,我才發覺不對勁,確實,從剛剛開始,周圍就安靜的嚇人,而且人在一瞬間,就都不見了。
背後又響起了那陣熟悉的腳步聲,高飛緊張的看着我,“很可能,我們已經在她佈置的幻境裡面了。”
我看着高飛,十分的着急,因爲隨時有可能,那個地獄使者就從後面衝了過來,要了我們的命,“你有沒有什麼辦法,現在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離開這裡,看來她的目標,不僅僅是李天笑,還有我們。”
高飛也是一臉爲難的神色,他看着我,“還沒有想到,我連我們是怎麼進入到幻覺之中的,都沒有頭緒。”
我嘆了一口氣,站在那裡,看着身後,耳邊是那着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我握緊拳頭,我的掌心已滿是汗水,一旁的高飛也是相同的狀況。
地獄使者出現在了我們前方不遠處,她突然停下腳步,看着我們,語氣十分冰冷,“是你們打傷了我的僕人?”
我們猜到了,她可能指的就是之前那個和服女人,可是我跟高飛兩個人,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們現在必須謹慎地面對任何一個問題,否則很可能,就會死在這裡。
那個地獄使者,瞪着我們,“爲什麼你們要破壞我的計劃?”
我正氣凜然地看着她,“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和權利,隨意的奪取他人的性命。”
“可是我沒有奪取任何人的性命,我只是跟他們進行交易,幫他們消除怨恨,而我也可以拿到我想要的東西。”地獄使者說的理所應當,表情十分坦然,好像她在做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一樣。
我一想到李天笑,想到歐陽學子,想到吳太太的兒子,內心就充滿了憤怒,我只找她,“你專門挑一些思想還不成熟的青少年下手,不就是因爲他們好欺騙嗎?”
“我沒有欺騙任何人,只要有強烈怨氣的人,都可以聯繫到我,我都會與他們達成交易,不論年紀大小。”地獄使者冷冷的看着我們,一股森森的寒氣包裹着我們,讓我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我看着她,“可是目前的受害者,都是一些青少年,他們的怨恨,只是一時的衝動而已,明明就是你在蠱惑他們,跟你達成交易。”
地獄使者沒有說話,她冷冷地看着我們,“在他們跟我達成交易之前,他們很明白,是在跟什麼人做交易,因爲人類是很貪婪的,所以纔會不停地怨恨別人,也不停的被別人怨恨着。”
我和高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地獄使者,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這麼說。
那名地獄使者身影突然向後倒退着,她擡起右手,輕輕的揮了揮,周圍的場景突然發生了變化。
我和高飛來到了一個天台,看樣子應該是學校裡面,周圍教學樓聳立着,突然天台的大門被人撞開了,一羣女生拽着另外一個女生。
被欺負的女生一副文弱的樣子,她不是別人,正是歐陽學子。
歐陽學子被那個染着金髮的痞裡痞氣的女生,推倒在地,膝蓋都破了,血流了出來。
那個痞裡痞氣的女生走上前,將歐陽學子一直拖到了天台欄杆前面,歐陽學子痛苦着,拼命的掙扎着,“放開我,放開我……”
金髮女生狠狠地踹了她一腳,嘲笑地看着她,“要不是因爲你,我怎麼會被老師批評,今天我要好好的教訓你,讓你知道得罪我是什麼下場!”
歐陽學子擡起頭,看着她,“我沒有做錯什麼!”
啪的一聲,金髮女子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