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鬥天甌上

公元1131年(宋紹興元年,金天會九年)正月,宋涇原、熙河兩路均爲金軍鐵騎所攻佔,完顏宗輔巡視罷返回燕京,完顏兀朮成爲陝西金軍最高統帥。

涇熙之戰,宋軍大敗。宋軍紛紛撤退到興州(今陝西略陽)、和尚原(今陝西寶雞西南)、大散關(今陝西大散關)及階州(今甘肅武都)、成州(今甘肅成縣)等地,重新設防,以阻金軍。

不久,金軍來襲,又失階州、成州、大散關,史稱“成階之變”。

富平之戰、涇熙之戰、成階之變宋軍連連失利後,和尚原成爲宋軍抵禦金軍入川的主要防所。

和尚原此地是從渭水流域越秦嶺進入漢中地區的重要關口之一,在大散關之東,地勢險要,屬川陝之首要門戶,位於寶雞西南四十里,其地勢之險要與大散關不相上下。

再者,和尚原對仙人關來說,有如通往巴蜀的第一道關隘,它與仙人關共分蜀之險要,勢必固守。

“和尚原最爲要衝,自原以南,則入川路散;失此原,是無蜀也!”張浚喟嘆。

“以吳家二兄弟爲善!”劉琦進言道。(由於關事吃緊,劉琦戴罪立功,常在邊塞謀略。)

紹興元年三月,吳玠、吳璘兄弟奉張浚之命,收集幾千散兵,擔任保衛和尚原的任務。

有一謀士勸吳玠移屯漢中,以保住入蜀之關口。

吳玠認爲:“我保此,敵決不敢越我而進!堅壁臨之,彼懼吾躡其後,是所以保蜀也。”

謀士深以爲是,衷嘆以情,不復再言。

金軍爲了打通進入漢中的門戶,從而取下巴蜀,沿長江迂迴東下,以期滅宋,決心進攻和尚原,由完顏兀朮大將阿里掛帥。

和尚原預前戰如此緩緩拉開了帷幕。

公元1131年(金天會九年,宋紹興元年)五月,金軍將領阿里、沒立率部出鳳翔(轄境相當今陝西寶雞、岐山、鳳翔、麟遊、扶風等地),金將烏魯、摺合二人從階州、成州出大散關,屯兵北上,進攻吳玠吳璘軍。

兩路金軍預劃在和尚原會師。

吳玠命令諸將列成陣勢,利用有利地形,輪番向先到達的烏魯、摺合率領的金軍攻擊。

金軍遭受伏擊,欲戰不能,欲退無路。

後路已爲吳璘率部切斷,吳璘用事先準備好的巨石,堵住了出谷的通道。

金軍面臨着前有伏擊,後無退路的窘境。

話說這和尚原一帶盡是山谷,路多窄隘,怪石壁立,金軍的騎兵悉全失去了威力,只好棄騎步戰。

烏魯、摺合兩人各率一千人徒步欲從谷口進去。

吳玠見時機成熟,率八百將士,衝下山谷,與金軍展開生死搏鬥。

摺合披八創,不敵。烏魯則率部後撤,正遇吳璘以逸待勞的六百士卒。

喊殺聲震天響地,金軍屍橫遍野。

烏魯、摺合率三百一十人從巨石縫隙中倉皇而逃。遺留在谷中的一千餘殘餘金軍悉數爲吳家兄弟所殲滅。

“大哥!烏魯、摺合逃了,要不要追擊?”吳璘問道。

“窮寇莫追,我軍亦傷亡不小,撤回防所,整頓軍備,以防金軍偷襲!”吳玠答道。

烏魯、摺合率殘部退到黃牛鋪一帶,立足未穩,又恰遇上大風雨。

“此乃天不佑我大金!”烏魯慨嘆。

金軍無不士氣不振,無力對和尚原發起進攻,只得狼狽逃竄。

同時,阿里、沒立所率金軍在箭筈關方向發動進攻,吳玠部將楊政親自帶隊還擊。

“殺!”楊政身先士卒,親領敢戰士衝鋒陷陣。

金軍潰散,宋軍則士氣旺盛,愈戰愈勇,藉機衝殺。

金軍潰退,自相踐踏致死者不計其數。

宋軍趁勝追擊,殲敵四千,俘虜二千。

宋軍大勝,張浚大喜,高宗大喜。

吳玠、吳璘兄弟因功加爵,授四川道觀察使,經略使。

宋軍英勇激戰箭筈關,打破了阿里、沒立與烏魯、摺合兩軍會師和尚原的計劃。

此戰的勝利,大大鼓舞了宋軍的士氣。

西路金軍不可戰勝的神話,從此被打破。

阿里敗逃至涇州,稟明完顏兀朮,兀朮並無大怒,只是讓阿里下去。

完顏兀朮想到了一個人。

唐軻。

“術列!你速去南京一趟!”完顏兀朮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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