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卷最後一章求擊藏薦賞】
荊湖地,蘭溪邊,清泉寺。
“我說大師!你帶我來這蘄水做什麼?”唐軻不解地問道,渾身疲憊不堪。
“施主!我已與你講了一路!貧僧要度你成佛吶!”星火禪師笑呵呵道。
“哦!弟子明白!只是弟子這渾身竄痛,還瘸了一條腿,怎可學得了佛法?大師還是高擡貴手,放弟子一馬!”唐軻伴着笑臉回道。
“欸!施主你說說這溪水爲何西流吶?”星火禪師問道。
“這種奇觀,弟子怎麼知道?”唐軻撇撇頭,應道。
“門前流水尚能西!”星火禪師笑答道。
“弟子應在這裡呆多久?”唐軻聽了自覺無望,又恭然問道。
“來!跟貧僧走進這寶剎中!”星火禪師嘻嘻笑道。
“哦?”唐軻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也就一瘸一拐地隨着星火禪師走進了清泉寺。
不過一柱香的時間……
“哎!你們這是做什麼?”唐軻大呼。
“施主!出家人講求六根清淨!你須斷了這雜邪塵念!”執刀法僧明悟說道。
“難怪你們方纔問我家中有無雙親兄弟,原來是爲這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唐軻一本正經地講道。
星火禪師聽不得唐軻囉哩吧嗦,藉機撩手一剪。
接着,就只聽得唐軻的慘叫。
什麼三綱五常,忠孝節義全都出來了,甚至唐軻還搬出了佛祖。理由是,釋家從不度化非誠之人。
披肩長髮被當腰截斷了,唐軻驟地臉色大變。
“施主!你只需再忍耐一下,就半刻鐘的時間,你就能完成踏入佛門的第一目了!”明悟開懷笑道。
“大師!弟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唐軻痛哭流涕道,“弟子自願跟隨大師修習佛法,晨鐘暮鼓,只求保住這半部毛髮,將來身故後好見父母親大人!”唐軻一再叩首道。此時,唐軻頭髮散亂,發茬飄舞。
“既然施主執意如此,貧僧自也無理再勉強,就且讓你先做一個俗家弟子罷!”星火禪師捋了捋佛須,悅道。
“謝大師!謝大師!”唐軻感激涕零地又磕了幾個頭,才起身。
“來來來!”星火禪師招呼明悟道。
明悟前至,拿來了一套僧衣,遞予唐軻。
“施主!近來將逢月圓,又緣於你我二人於瑞州相遇!那貧僧就賜予你法名圓瑞如何?”星火大師講說道。
“極好!極好!禪師取此法名,真是再也合適不過了!”明悟附和道,滿面歡欣。
“換下俗世衣衫,從此,你就入我泱泱淨門了!”星火禪師又解明講道,並朝明悟使了個眼色。
明悟立刻會意,邁步向前。
明悟正要將唐軻背後的寶劍悄悄取走,不料,唐軻已然識覺。唐軻笑嘻嘻地問道:“大師!這是……”
“沙門淨地,不容武兵穢血之器!圓瑞,你還是下去換僧袍罷!貧僧在大雄寶殿等你!”星火大師哈哈笑了。
“這……”唐軻還是不情願地將龍泉交到了明悟手裡。
躲在屏風後,更換衣服時,唐軻可謂是捶胸拊心。
一代英武俠客的尊容,在一朝一夕之間全都毀了。
如今,唐軻只得乖乖地穿上僧袍。一因,他已無法駕馭藍鰲,二因,他又不幸喪失龍泉。
唐軻穿好僧袍後,又讓明悟師兄幫忙修了修頭髮。
起初,進行得好端端的。沒想到之後,越修越短,越剪越多,唐軻竟成了一個大光頭。
唐軻照了銅鏡,大惱:“爲何?這是爲何?師兄,你爲何害我?”
“拋卻俗惱,靜安一心,師弟還是好好修行罷!”明悟不禁偷偷笑道。
“師兄!你卻還笑?”唐軻惱怒道。
“圓瑞!你這清淨幹練的模樣可比長髮飄飄時美觀大氣!”明悟禁住了笑,定定說道。
“哼!師兄你這分明就是狡辯抵賴!”唐軻一怒之下,甩了僧袖,兩腿一撇一扭地去了。
“哎!師弟!你這是做什麼去?”明悟忙問。
“去找師父評評理!”唐軻苦着臉,回頭道。
“欸!看你那苦瓜臉!好了!你速速先去,師父那裡可是有玄秘的佛家典笈要贈與你吶!”明悟一臉喜樂。
“哦!此事當真?”唐軻加快了搖步,臉上綻開了花似的,心裡亦是美滋滋地想道:“說不定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絕世武功秘笈!”
“哈哈哈哈!”唐軻仍是樂得合不攏嘴,朝大雄寶殿一空一實,一踩一滑地艱難走去。
剛一進門,唐軻便發現氛圍不大對勁。
“師父!這就不必了罷!”唐軻嚇得換了臉色,拔腿欲走。
星火禪師依然笑呵呵地交給了唐軻兩本經書——《圓覺經》、《大正藏》。
“先參詳一下,今晚就來頌經禮佛,專心釋學!”星火禪師安詳地講道。
“是!師父!弟子知曉了!”唐軻惺惺退下了。
星火禪師笑了一會兒,就瞑睛打坐,頌經道:“無善無惡,不受苦樂,一切皆空。”
入暮的蘄水蘭溪清泉寺更是幽麗唯美,在八月十二早月的照射下,溪水波光粼粼的,像是灑滿了白金一般。
山上的茂林更加幽深了,悄愴幽邃;山麓的樹木翠芽依舊不變顏色,與碧綠欲滴的蘭溪相得益彰。松樹環保着古寺,古寺映襯着松樹,中間的一條狹窄的沙路清淨無比,毫無半點泥漬。
偶爾,從林間還能傳來子規的鳴音,泣血悲鳴,卻又激發出家人以慈悲爲懷的元思。
清泉寺這座古剎,清淨高遠地遺世獨立,與世隔絕。雖然不便出門講佛化齋,倒還落了個沙門淨所,這便是有失必有得的精深之理罷!
寺門門口,有一塊書碑,正是聖朝東坡居士那篇膾炙人口的佳作《浣溪沙·山下蘭芽短浸溪》。
涇州域內,赦天門中。
“弟兄們!據金營那邊的細作兄弟來報!完顏兀朮已發動兵力捉拿堂主,這明擺着是想要殺堂主!”乾護法易遊說道。
“真是豈有此理!我等堂主爲了金廷,鞠躬盡瘁,親力親爲,至今卻是生死未卜!金人不重重獎勵,好好敬尋還自罷了,沒想到金人居然執意要?”坤護法阮劭氣憤衝胸道。
“弟兄們!大家趕快集結起來去解救堂主!”近衛衛隊長魏昆附和道。
“不行!我等得兵分兩路!一路兄弟去南宋找尋堂主,另一路則是伺機解決掉秦昶與茵琴帶領的殘風先鋒!”玄護法邵康說道。
“沒錯!在我看來!樑永、鄭亭、宋化三位隊長及魏昆隊長應領二十兄弟去找尋堂主下落;嶽南、易大哥、阮大哥、還有我帶三十弟兄去截擊金賊;邵大哥、金政、楊超三位留守赦天門,以防金人發現我等的總舵時,我等無力還擊!”秦揚部署道。
“不可!但是稍稍修改一下!就施之可行了!”易遊說道。
“怎麼改?”衆人悉問道。
“領隊人員數量不變,去截擊金賊殘風先鋒軍的兄弟增加十人;去尋找堂主的弟兄減至三人;留守人員自可增加七人!”易遊講道。
“哦!此言有理!是個萬全之策!”坤護法阮劭應道。
“好!那就這麼辦了!咱們速速行動!”衆人皆語道。
“慢着!”易遊對扭頭就走的十位首領喊道。
“在江南發佈承賢令,找尋堂主所在!無論天涯海角,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易遊謹嚴語道。
“是!”衆首領一同應聲道,就又開拔行動部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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