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書房。
“吳郎中還說什麼?”傅華看着徐管家問道。
“就說了丹藥服下後會出現的狀況,還有就是讓老爺您儘快早線索,不過老爺,您這是要找什麼線索?”
傅華擡頭望了徐管家一眼。
看到傅華的眼神,徐管家連忙說道:“老爺,是小的多嘴了。”
“徐管家,你在傅家多久了?”傅華突然問道。
“八年零三個月。”
“記得這麼清楚。”
“老爺收留之恩,莫不敢忘。”
傅華喝了口茶,看到徐管家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說道:“別那麼緊張,最近家裡邊都還好吧?”
“勞煩老爺掛念,上個月老家捎信來了,一切都好。”
“要是被什麼人威脅或者控制了,可以跟老爺說,畢竟你在傅府八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噗通。
徐管家連忙跪在了地上。
“小的惶恐,老爺此話何意?是不是小的做錯什麼了?”
見徐管家跪在地上打着哆嗦,傅華緩緩起身,走了過去。
徐管家擡起頭,見傅華居然也蹲下來,竟然還將他扶了起來。
“老爺不可,小的何德何能讓老爺屈身!”
“行了,起來說話。”
徐管家抖動着身子,戰戰兢兢的站起身。
“謝老爺!”
“三天後,朝廷派的欽差應該到了,這幾天老爺我會很忙,你就不要到處走動了,吳郎中有任何事,你要全力配合。”
徐管家急忙彎下腰說道:“是,老爺!”
“退下吧。”
離開了書房,徐管家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四下觀瞧後,才一臉焦慮匆匆離開。
……
吳淵的房中。
無聊的卿月,在房中繡花,女子的這點針線活,恐怕有幾千年都不曾用過了。
現在,做回了普通人,卿月居然又想起了這些事。
吳淵將一牀被褥從牀上拿下來,鋪在地上後,又拿下了一個枕頭。
“你這是做什麼?”卿月問道。
“入夜了,始境是一個普通的世界,這個時間自然要休息,你沒有了修爲,如果不日落而息,日出而作恐怕會沒有精神。”
吳淵說完,站起身拍拍手道:“好了,我也很久沒有像普通人那般睡個好覺了,畢竟我們是假扮夫妻,總不能躺在一張牀上。”
聞言,卿月心頭也是產生了共鳴。
“是啊,的確是好久沒有睡過覺了,修煉者的歲月大多數都是在打坐中度過的,想起來,枯燥的很。”卿月站起身,來到了牀邊,摸了摸牀上的被褥有感而發。
“那就趁着這個機會,感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吳淵躺在了地鋪上,翹起了二郎腿,“對了,今天我出去的時候,又感悟了。”
“心境突破了?”
“倒是沒突破,不過卻有了很大的提升,至少給我打開了感悟的一條康莊大道,或許用不了多久,我的心境就能真正的突破的問死境了。”
卿月看了一眼吳淵,絲毫沒有掩飾的說道:“就算你突破問道期,那又如何?你對本妃的不敬,也必然不會一筆勾銷。”
吳淵擡眼看了一下卿月,心中一驚。
這女人,如此記仇?
不行,若是不把她心中的仇恨消除,一旦出了始境,我又怎是她的對手?
怎麼樣才能讓她把今天的事情忘了,或者說,讓她不再放在心上?
就在這時,吳淵的腦海中想到了俗世中的兩個女人。
把卿月變成自己的女人?
這個大膽的想法,讓吳淵急忙搖了搖頭。
卿月仙妃的未婚夫乃是仙界的初始星君,撬他的牆角,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一時想不通,吳淵也沒有搭茬,轉過身裝睡。
……
次日晌午。
吳淵正在煉丹,聽的門外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吳郎中,傅城主傳您去書房!”
“這就來。”
吳淵說着,看了一眼又在繡花的卿月,提高聲音,故意說道:“夫人,我去一趟。”
“好!”
離開了房間,吳淵跟着徐管家來到了書房。
“老爺就在裡面。”
吳淵推門而入,只見傅華正在一書案上寫字。
關上門後,吳淵慢步走去,只見傅華最後一筆勾起,這才笑着說道:“好,好啊!”
“肯讚賞自己的人,可不多見,傅城主倒是灑脫。”
吳淵說的是實話,如果在俗世讚美自己的人多了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自我感覺良好。
但是在始境,甚至在南域,因爲傳統禮法的束縛,大多數人都以謙卑爲主。
傅華擡起頭看向吳郎中,說道:“本城主並非讚賞自己,而是對吳郎中的醫術而嘆。”
“不,應該是吳神醫!”
“不敢當,城主還是叫我吳郎中,我聽的舒坦些。”說罷,吳淵問道,“可是大小姐醒了?”
“醒了,就在半個時辰前,我去看過小女,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但是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
傅城主笑容,從吳淵進來的那一刻,就沒有停止過,可以看得出,他的內心有多開心。
“意料之中!”吳淵到沒有那麼謙卑。
“之前吳郎中這麼自信,本城主還有所擔憂,但是現在纔算明白,吳郎中實乃當世神醫,不知何時可爲百姓治病?”
聞言,吳淵回道:“昨日我讓管家給城主帶話,城主可曾聽聞。”
“知道了,你說三日之內可爲百姓治病,但是……”
見傅華欲言又止,吳淵問道:“城主覺得不妥?”
“三日後,朝廷派的欽差就到了,若是吳郎中妙手回春,讓城中百姓痊癒,驅除了瘟疫。那麼欽差看到的並非順天城百姓的疾苦,反倒是一副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的景象,到時候,恐怕會定本城主一個欺君之罪。”
聽到傅華的話,吳淵從話中提取到了幾個關鍵詞。
如果真是欽差,應該是來爲百姓造福的,或者說是救百姓與水火之中。
只要百姓都好了,欽差應該高興纔是,再說了城中所有百姓都可作證,何罪之有。
如此說,只有一種解釋,這欽差跟城主有私仇。
“傅城主,欽差大人,可與您有何過節?”吳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