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是最令人犯懶的季節。
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在屋內鍍上一層絨光,暖暖的,令人舒適。
許天晴在給陸哲辦公室的綠植澆水,陸哲舒舒服服的靠在自己的大班椅上,看着眼前一身白裝的許天晴。
眸色波光粼粼,令人看出無數種別樣意味來。
“我說許天晴,你要不要每天都穿白色衣服來,套裙是白色,連衣裙是白色,西裝也是白色,雖然你穿白色還可以,但不代表你每天都可以穿啊。”陸哲挑着許天晴的刺,“你說說你,一週七天就有四天是穿白色的吧?你穿不厭,可不怕我眼盲的嗎?”他還是喜歡她穿黑色一點的。
許天晴慢悠悠的轉過身來,鼻子努力壓着氣。本來被他無理的要求做這做那就已經夠不爽了,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現在居然已經嫌棄到她的服裝上來了?
“那你要我穿什麼?”許天晴反駁,“你不知道夏天就應該穿白色衣服嗎?太陽那麼大,熱量那麼高,你讓我穿五彩斑斕吸收更多紫外線曬死?”
陸哲聳聳肩,想了想,他被說服了。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還是喜歡你穿黑色一點。”說着不忘補充,“符合你個性。”
許天晴看向陸哲,陸哲微微一笑。
“就你和黑色配。”
許天晴不想說話,也正好澆完水了,擱下灑水器便想出門。
“等等。”陸哲喊住她,在桌面上的一個本子上隨意翻找一遍,最終說道,“幫我個事。”
許天晴走過去,整好陸哲拿着本子遞過來,她以爲是什麼重要事項筆記,正看去,只聽陸哲說:“這個美女,幫我把她約出來。”
“!”按照常理,許天晴是應該把本子摔在地上的,並且伴隨着‘啪’的一聲極爲帥氣的轉身離開。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在陸哲面前做這麼過激的舉動,理智告訴她不能,即便此刻已經不知不覺燥紅了一張臉,也不能。
而且,她也沒有機會。
陸哲盯着他,一點兒縫隙沒有。
男人好看的眉眼在午後陽光的照射下更加明媚如初,他的雙手合十握緊支着下巴,對她又示意一遍,“不願意?”
“這是工作嗎?”許天晴氣得聲音都有些抖了。
“就知道你要問這些蠢話。”陸哲不動聲色,卻是依舊盯着他一動不動,好像刻意不放過她每一個細微表情,他說道,“總裁的事,哪件不是公事?”
許天晴抖了抖,舉起手中的本子,又緩緩放下,再舉起,再放下:“好……”
說着轉身,盡職的去完成自己的工作。
“而且許天晴,我們現在的關係我們彼此都非常清楚,不過是套了個婚姻的幌子,你知道,我也知道,其實我們都沒有把兩老的話放在眼裡,至於我們婚內的所作所爲,彼此真實面孔,也不過是我們自己才明瞭的秘密,沒辦法,商業聯姻就是這樣,爛,也要繼續。”陸哲說。
許天晴背對着陸哲,他冷靜的聲音她聽得太過清楚。
爛。也要繼續。
“哦,忘了告訴你兩老要我們結婚時說什麼了。”陸哲靠到大班椅上,逆光眯眸看着許天晴的背影,彷彿也一瞬之間回到那個夜晚,那個兩老還有他在陸家客廳座談的那個夜晚,他們說,要他和許天晴結婚。
那一刻,他只聽見三個字——許天晴。
“他們說,知道我們彼此喜歡,知道我們因爲什麼一直錯過,知道我們會好好的。”
許天晴踏着午後的陽光,邁開步子出去。
烈日灼眼,同時也灼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