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我們不上去?”陳深走上前問道,他沒有看見陸哲不經意一笑的表情。
“不去。”陸哲轉身,揣好手機離去。路邊就是他們停着的勞斯萊斯。
許天晴完美蹦極後又搭上水面的船隻,坐在船上眼看着薛慧跳下,然後發出一道冗長的殺豬般的尖叫。不禁大笑。
隨後許嘉辰和丁瑾也一一跳下,體驗了一把什麼叫驚悚刺激。
可在這一點上相比他們的驚恐許天晴卻表現得意猶未盡,她還想再玩一遍。
周琛看出了她的心思,回頭看一眼蹦極臺,又衝許天晴說道,“要不再玩一遍?”
說到這裡,許天晴還想起來了,所有人都跳了,就周琛沒有跳。
“你怎麼不跳啊周琛?”許天晴不樂意了,再加上這次慧慧沒有唆使他,身後的許嘉辰和丁瑾也沒有催促他,這一點更顯反常,也不知道周琛用什麼理由堵住了這幾人的嘴。
“我……”周琛想了想。“要一起跳嗎?”
“嗯?”許天晴一驚。
“我陪你一起。雙人跳。”周琛說,說着不由分說拉着許天晴上高臺,吩咐工作人員再給他們把繩子綁上。
“你幹嘛啊周琛。”許天晴一下子不明所以。
“想做的事就得儘早做。”周琛說道。別等到沒有時間了也沒有機會的時候。
“我是說,什麼是雙人跳?”許天晴問。
“雙人跳在美國非常流行,不過在中國顯然不怎麼風靡。”周琛說道,可他省略了一句話,雙人跳的風靡是因爲一起跳下的,往往都是情侶。
“是這樣嗎。”許天晴還是有些忐忑。
走遠的幾人這時又回來了。望着高臺上的兩人不明所以的問,“你們幹嘛?”
“再陪她跳一次。”周琛回頭說道。
許天晴暗暗斂下眸子,自己的身子任由安全人員和周琛一起替她綁着繩子,周琛的一系列手法動作看上去比專業人員都要嫺熟得多,特別是綁繩的時候。將她勒得緊緊的。生怕出了以外,都快將她勒窒息了。
給她綁好繩子周琛又開始替自己綁了。
許天晴被束縛的緊緊的,可明顯感覺到身後的周琛的呼吸,他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臉頰和頸間,暖暖的,許天晴一時間竟有些莫名的緊張。
“周琛……”許天晴換了一聲,此刻高臺之上除了工作人員,只有他們兩個人,四周都是靜靜的。
“嗯?”周琛應了聲。
鬼使神差的。許天晴突然就問道,“你……還記得戴利嗎?”
“嗯?”顯然因爲這個問題吃了一驚,周琛反問,“我以前介紹給你認識過的?我說的那個好朋友?怎麼了?”
“額,沒,沒……”許天晴也不知道自己是突然怎麼了,忙解釋,“就是想問問,你現在還和他聯繫嗎,關係還好嗎?”
“我以前幫過他,他一直感激我,所以我們的交情還算可以,不過最近忙,我已經幾個月沒有他的消息了。”
“哦……”
“你怎麼突然問起他?”周琛謹慎。
“額,沒什麼。”許天晴忙回笑,“就是看到你們這些人,就不禁想到你以前那些朋友。”
周琛沒有說話,可神色間卻隱隱閃過一抹隱晦,淡淡的,連許天晴也沒有發覺。
“準備好了嗎?”
“好了。”
“現在你可以叫出來。”
“叫出來好嗎,會不會把空氣全吸進肚子裡難受?”
“不會。”
周琛在身後掌着許天晴,兩人跳下蹦極臺,這次許天晴聽周琛的,隨着跳下的過程,大喊一聲,她的聲音迴盪山谷。
許天晴你不知道,因爲你喜歡蹦極,因爲曾約定有一天我會帶你去蹦極,所以我練了整整好幾年,比好多專業蹦極人士都要專業,在國內,在國外,在山谷,在懸崖,在所有可以蹦極的地方,只要途徑,我都會去跳一次,因爲想着有一天如果真能帶你一起跳,也是由我保護你。
遊玩結束後周琛在九王府預定了包房吃飯,而吃完飯的安排大家都想好了,夜總會。
晚七點整,一行人在九王府聚首。
除了周琛薛慧丁瑾許嘉辰,還有幾個曾經的朋友,許天晴好歹全都認識,也不算太過生分。
飯局還沒有正式開始,就已經有人等不及了,各持意見說是要去哪家夜總會,玩些什麼。
許天晴從包房出來,給陸哲發去微信。
問:還不來?我們在九王府吃飯。
這次,過去了五分鐘也沒有回。
許天晴打去電話,陸哲沒有接。
許天晴放棄了,最後再給陸哲發去一條微信:你不來就算了。
想着想着,可還是覺得被耍了不舒服,又發去一條:你不來至少應該早點告訴我。
發完許天晴手機揣兜回包房,飯局已經開始了,一道道精美的菜餚被高素質服務生端上來,大家亦是大快朵頤,相談甚歡。
吃完飯一直在夜總會唱歌到十一點,還是許天晴覺得該回去了才撤。
她這一走,連帶着周琛也跟着她走了,周琛一走,便直接造就了這場局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大家便都散了。
“沒有必要送我,你回去吧周琛。”許天晴一邊在路邊攔車,一邊推着要送自己的周琛進去。
“沒事,我送你。”周琛知道她十分有規律的生活習性,現在陪他們玩到十一點,已經算是她的極限了。
許天晴還想說什麼,可眼看着所有人都從夜總會出來後,她放棄了。
“琛哥,你不夠意思啊,又爲了天晴姐拋下我們不管了……”
“就是,你得補償。天晴姐,你也是。”
大家還七嘴八舌的說着,好在許天晴只喝了幾杯紅酒,人還清醒得很,懂得笑着反駁,可是話沒說出一句,卻是被遠處撲簌簌立定的一羣人嚇了一跳。
夜總會隔壁就是高級會所,從裡面出來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當然,在那裡面除了可以享受之外,還不乏大老闆會在這裡談生意。
陸哲領頭從會所出來,出了金色的大門,再沿着金色的階梯一層一層走下來,身後汪遠陳深還有陸錦一行人等,都跟隨着他的腳步在前進,剛走下露臺站定,陸哲的眸光似無意的就看向幾米之外的有方。
街邊同樣是一羣人,看得出就是剛剛玩樂出來的樣子。
陸哲看向許天晴。就那麼看着她。
而許天晴也莫名的迎着的他目光與他對視。
一時間,四周都似乎顯得寂靜了。
許天晴還在怔愣,陸哲已經坐進停在會所門口的那輛勞斯萊斯,汪遠陳深也忙跟着坐了進去各就各位,隨後陸錦也衝身後的隨行人員吩咐幾句,大家離開了,他也坐上自己停在陸哲後面的車駛離。
瞬間,路邊的勞斯萊斯燈光大亮,照亮了前方几米之外的那羣人,許天晴伸手擋住眼睛,看清了坐在後座一臉的陸哲。
而周琛,似乎眸光也從始至終沒從陸哲臉上挪開。
這算什麼呢。
對峙。
卻是這樣一種不公平的對峙。
他說他會來,可他沒有來,他擺明了不想出現,可這一刻,他還是出現了,竟是以這樣一種形式。
許天晴有些抱歉,“那我先走了。”
並沒有得到周琛的回答,而顯然薛慧的嘴巴是呈o字型的,身後一羣人也都是一頭霧水,不乏小聲議論着,許天晴快速跑過去,跑向勞斯萊斯。
車門都未關,他是鐵了心在等她呢。
許天晴忙鑽進車裡,才坐穩,就只聽車子‘呲啦’一聲,急速的轉過彎,車子瞬間變了方向朝公路遙遠的另一頭駛去……
坐在車內,許天晴覺得空氣有點稀薄,同時,周身有點冷……
按照常理,不,是許天晴以爲的常理,大少爺此刻應該氣得跳腳,然後張口就質問,與她爭執,就算這無關吃醋也好,但他還是會這樣,因爲以往就是這樣的,一向都是如此。
可是現在,陸哲不說話。
更可氣的是,陳深和汪遠突然也不說話了,雖然知道在陸哲保持緘默的時候他倆是嚴肅的大氣也不敢出的,但是現在,她突然有點恨他們兩個明明挺可愛的人幹嘛那麼聽話!
嗯……這個……亞大女血。
這樣氣氛僵持下去終究不是辦法,許天晴想着要怎麼打開話茬,說什麼呢,說……
“我給你發的微信看了嗎?”許天晴脊樑挺了挺,突然這麼說。
不說話。
“我給你打電話你沒看見嗎?”許天晴再度脊樑挺了挺,爲了緩解氣氛,還咳了一聲。
還是不說話。
前面的汪遠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不下去了,突然從副駕轉過頭說:“少夫人,那會兒總裁正在跟嚴氏的人談判。”
“哦。哦?”許天晴猛然反應過來,“嚴氏?”今晚是嚴氏的局?所以,他纔會出現在這裡?
“是。”汪遠回道。
“那談判,怎麼樣……”許天晴猶猶豫豫的問。
“哎喲,又崩了。”汪遠嘆道,轉過頭去。
許天晴幽幽看向陸哲。
陸哲的坐姿優雅,穩如泰然。
“那有和嚴氏的談判你應該早點跟我說的啊……”許天晴抱怨,可還是忍不住漏了點底氣。